正文 卷二十一 任李万邳刘耿列传第十一

类别:史部 作者:(南朝*宋)范晔 书名:后汉书

    原文:

    任光字伯卿,南阳宛人也。少忠厚,为乡里所爱。初为乡啬夫、郡县吏。汉

    兵至宛,军人见光冠服鲜明,令解衣,将杀而夺之。会光禄勋刘赐适至,视光容

    貌长者,乃救全之。光因率党与从赐,为安集掾,拜偏将军,与世祖破王寻、王

    邑。

    更始至洛阳,以光为信都太守。及王郎起,郡国皆降之,光独不肯,遂与都

    尉李忠、令万脩、功曹阮况、五官掾郭唐等同心固守。廷掾持王郎檄诣府白光,

    光斩之于市,以徇百姓,发精兵四千人城守。更始二年春,世祖自蓟还,狼狈不

    知所向,传闻信都独为汉拒邯郸,即驰赴之。光等孤城独守,恐不能全,闻世祖

    至,大喜,吏民皆称万岁,即时开门,与李忠、万脩率官属迎谒。世祖入传舍,

    谓光曰:“伯卿,今势力虚弱,欲俱入城头子路、力子都兵中,何如邪?”光曰:

    “不可。”世祖曰:“卿兵少,如何?”光曰:“可募发奔命,出攻傍县,若不

    降者,恣听掠之。人贪财物,则兵可招而致也。”世祖从之。拜光为左大将军,

    封武成侯,留南阳宗广领信都太守事,使光将兵从。光乃多作檄文曰:“大司马

    刘公将城头子路、力子都兵百万众从东方来,击诸反虏。”遣骑驰至巨鹿界中。

    吏民得檄,传相告语。世祖遂与光等投暮入堂阳界,使骑各持炬火,弥满泽中,

    光炎烛天地,举城莫不震惊惶怖,其夜即降。旬日之间,兵众大盛,因攻城邑,

    遂屠邯郸,乃遣光归郡。

    城头子路者,东平人,姓爰,名曾,字子路,与肥城刘诩起兵卢城头,故号

    其兵为“城头子路”。曾自称“都从事”,诩称“校三老”,寇掠河、济间,众

    至二十余万。更始立,曾遣使降,拜曾东莱郡太守,诩济南太守,皆行大将军事。

    是岁,曾为其将所杀,众推诩为主,更始封诩助国侯,令罢兵归本郡。

    力子都者,东海人也。起兵乡里,抄击徐、兖界,众有六七万。更始立,遣

    使降,拜子都徐州牧。为其部曲所杀,余党复相聚,与诸贼会于檀乡,因号为檀

    乡。檀乡渠帅董次仲始起茌平,遂渡河入魏郡清河,与五校合,众十余万。建武

    元年,世祖入洛阳,遣大司马吴汉等击檀乡,明年春,大破降之。

    是岁,更封光阿陵侯,食邑万户。五年,征诣京师,奉朝请。其冬卒。子隗

    嗣。

    后阮况为南阳太守,郭唐至河南尹,皆有能名。

    隗字仲和,少好黄、老,清静寡欲,所得奉秩,常以赈恤宗族,收养孤寡。

    显宗闻之,擢奉朝请,迁羽林左监、虎贲中郎将,又迁长水校尉。肃宗即位,雅

    相敬爱,数称其行,以为将作大匠。将作大匠自建武以来常谒者兼之,至隗乃置

    真焉。建初五年,迁太仆,八年,代窦固为光禄勋,所历皆有称。章和元年,拜

    司空。

    隗义行内修,不求名誉,而以沈正见重于世。和帝即位,大将军窦宪秉权,

    专作威福,内外朝臣莫不震慑。时,宪击匈奴,国用劳费,隗奏议征宪还,前后

    十上。独与司徒袁安同心毕力,持重处正,鲠言直议,无所回隐,语在《袁安传》。

    永元四年薨,子屯嗣。帝追思隗忠,擢屯为步兵校尉,徙封西阳侯。  屯

    卒,子胜嗣。胜卒,子世嗣,徙封北乡侯。

    李忠字仲都,东莱黄人也。父为高密都尉。忠元始中以父任为郎,署中数十

    人,而忠独以好礼修整称。王莽时为新博属长,郡中咸敬信之。

    更始立,使使者行郡国,即拜忠都尉官。忠遂与任光同奉世祖,以为右大将

    军,封武固侯。时,世祖自解所佩绶以带忠,因从攻下属县。至苦陉,世祖会诸

    将,问所得财物,唯忠独无所掠。世祖曰:“我欲特赐,李忠,诸卿得无望乎?”

    即以所乘大骊马及绣被衣物赐之。

    进围巨鹿,未下,王郎遣将攻信都,信都大姓马宠等开城内之,收太守宗广

    及忠母、妻,而令亲属招呼忠。时,宠弟从忠为校尉,忠即时召见,责数以背恩

    反城,因格杀之。诸将皆惊曰:“家属在人手中,杀其弟,何猛也!”忠曰:

    “若纵贼不诛,则二心也。”世祖闻而美之,谓忠曰:“今吾兵已成矣,将军可

    归救老母、妻、子,宜自募吏民能得家属者,赐钱千万,来从我取。”忠曰:

    “蒙明公大恩,思得效命,诚不敢内顾宗亲。”世祖乃使任光将兵救信都,光兵

    于道散降王郎,无功而还。会更始遣将攻破信都,忠家属得全。世祖因使忠还,

    行太守事,收郡中大姓附邯郸者,诛杀数百人。及任光归郡,忠乃还复为都尉。

    建武二年,更封中水侯,食邑三千户。其年,征拜五官中郎将,从平宠萌,董宪

    等。

    六年,迁丹阳太守。是时,海内新定,南方海滨江淮,多拥兵据土。忠到郡,

    招怀降附,其不服者悉诛之,旬月皆平。忠以丹阳越俗不好学,嫁娶礼仪,衰于

    中国,乃为起学校,习礼容,春秋乡饮,选用明经,郡中向慕之。垦田增多,三

    岁间流民占著者五万余口。十四年,三公奏课为天下第一,迁豫章太守。病去官,

    征诣京师。十九年,卒。

    子威嗣。威卒,子纯嗣,永平九年,坐母杀纯叔父。国除。永初七年,邓太

    后复封纯琴亭侯。纯卒,子广嗣。

    万脩字君游,扶风茂陵人也。更始时,为信都令,与太守任光、都尉李忠共

    城守,迎世祖,拜为偏将军,封造义侯。及破邯郸,拜右将军,从平河北。建武

    二年,更封槐里侯。与扬化将军坚镡俱击南阳,未克而病,卒于军。

    子普嗣,徙封泫氏侯。普卒,子亲嗣,徙封扶柳侯。亲卒,无子,国除。永

    初七年,邓太后绍封脩曾孙丰为曲平亭侯。丰卒,子炽嗣。永建元年,炽卒,无

    子,国除。延熹二年,桓帝绍封脩玄孙恭为门德亭侯。

    邳彤字伟君,信都人也。父吉,为辽西太守。彤初为王莽和成卒正。世祖徇

    河北,至下曲阳,彤举城降,复以为太守,留止数日。世祖北至蓟,会王郎兵起,

    使其将徇地,所到县莫不奉迎,唯和成、信都坚守不下。彤闻世祖从蓟还,失军,

    欲至信都,乃先使五官掾张万、督邮尹绥,选精骑二千余匹,缘路迎世祖军。彤

    寻与世祖会信都。世祖虽得二郡之助,而兵众未合,议者多言可因信都兵自送,

    西还长安。彤廷对曰:

    议者之言皆非也。吏民歌吟思汉久矣,故更始举尊号而天下响应,三辅清宫

    除道以迎之。一夫荷戟大呼,则千里之将无不捐城遁逃,虏伏请降。自上古以来,

    亦未有感物动民其如此者也。又卜者王郎,假名因势,驱集乌合之众,遂震燕、

    赵之地;况明公奋二郡之兵,扬响应之威,以攻则何城不克,以战则何军不服!

    今释此而归,岂徒空失河北,必要惊动三辅,堕损威重,非计之得者也。若明公

    无复征伐之意,则虽信都之兵犹难会也。何者?明公既西,则邯郸城民不肯捐父

    母、背城主,而千里送公,其离散亡逃可必也。

    世祖善其言而止。即日拜彤为后大将军,和成太守如故,使将兵居前。比至

    堂阳,堂阳已反属王郎,彤使张万、尹绥先晓譬吏民,世祖夜至,即开门出迎。

    引兵击破白奢贼于中山。自此常从战攻。

    信都复反为王郎,郎所置信都王捕系彤父弟及妻子,使为手书呼彤曰:“降

    者封爵,不降族灭。”彤涕泣报曰:“事君者不得顾家。彤亲属所以至今得安于

    信都者,刘公之恩也。公方争国事,彤不得复念私也。”会更始所遣将攻拔信都,

    郎兵败走,彤家属得免。

    及拔邯郸,封武义侯。建武元年,更封灵寿侯,行大司空事。帝入洛阳,拜

    彤太常,月余日转少府,是年免。复为左曹侍中,常从征伐。六年,就国。

    彤卒,子汤嗣,九年,徙封乐陵侯。十九年,汤卒,子某嗣;无子,国除。

    元初元年,邓太后绍封彤孙音为平亭侯。音卒、子柴嗣。

    初,张万,尹绥与彤俱迎世祖,皆拜偏将军,亦从征伐。万封重平侯,绥封

    平台侯。

    论曰:凡言成事者,以功著易显;谋几初者,以理隐难昭。斯固原情比迹,

    所宜推察者也。若乃议者欲因二郡之众,建入关之策,委成业,临不测,而世主

    未悟,谋夫景同,邳彤之廷对,其为几乎!语曰“一言可以兴邦”,斯近之矣。

    刘植字伯先,巨鹿昌城人也。王郎起,植与弟喜、从兄歆率宗族宾客,聚兵

    数千人据昌城。闻世祖从蓟还,乃开门迎世祖,以植为骁骑将军,喜、歆偏将军,

    皆为列侯。时真定王刘扬起兵以附王郎,众十余万,世祖遣植说扬,扬乃降。世

    祖因留真定,纳郭后,后即扬之甥也,故以此结之。乃与扬及诸将置酒郭氏漆里

    舍,扬击筑为欢,因得进兵拔邯郸,从平河北。

    建武二年,更封植为昌城侯。讨密县贼,战殁。子向嗣。帝使喜代将植营,

    复为骁骑将军,封观津侯。喜卒,复以歆为骁骑将军,封浮阳侯。喜、歆从征伐,

    皆传国于后。向徙封东武阳侯,卒,子述嗣,永平十五年,坐与楚王英谋反,国

    除。

    耿纯字伯山,巨鹿宋子人也。父艾,为王莽济平尹。纯学于长安,因除为纳

    言士。

    王莽败,更始立,使舞阴王李轶降诸郡国,纯父艾降,还为济南太守。时李

    轶兄弟用事,专制方面,宾客游说者甚众。纯连求谒不得通,久之乃得见,因说

    轶曰:“大王以龙虎之姿,遭风云之时,奋迅拔起,期月之间兄弟称王,而德信

    不闻于士民,功劳未施于百姓,宠禄暴兴,此智者之所忌也。兢兢自危,犹惧不

    终,而况沛然自足,可以成功者乎?”轶奇之,且以其巨鹿大姓,乃承制拜为骑

    都尉,授以节,令安集赵、魏。

    会世祖度河至邯郸,纯即谒见,世祖深接之。纯退,见官属将兵法度不与它

    将同,遂求自结纳,献马及缣帛数百匹。世祖北至中山,留纯邯郸。会王郎反,

    世祖自蓟东南驰,纯与从昆弟䜣、宿、植共率宗族宾客二千余人,老病者皆载木

    自随,奉迎于育。拜纯为前将军,封耿乡侯,䜣、宿、植皆偏将军,使与纯居前,

    降宋子,从攻下曲阳及中山。

    是时,郡国多降邯郸者,纯恐宗家怀异心,乃使䜣、宿归烧其庐舍。世祖问

    纯故,对曰:“窃见明公单车临河北,非有府臧之蓄,重赏甘饵,可以聚人者也,

    徒以恩德怀之,是故士众乐附。今邯郸自立,北州疑惑,纯虽举族归命,老弱在

    行,犹恐宗人宾客半有不同心者,故燔烧屋室,绝其反顾之望。”世祖汉息。及

    至鄗,世祖止传舍,鄗大姓苏公反城开门内王郎将李惲。纯先觉知,将兵逆

    与惲战,大破斩之。从平邯郸,又破铜马。

    时,赤眉、青犊、上江、大彤、铁胫、五幡十余万众并在射犬,世祖引兵将

    击之。纯军在前,去众营数里,贼忽夜攻纯,雨射营中,士多死伤。纯勒部曲,

    坚守不动。选敢死二千人,俱持强弩,各傅三矢,使衔枚间行,绕出贼后,齐声

    呼噪,强弩并发,贼众惊走,追击,遂破之。驰骑白世祖。世祖明旦与诸将俱至

    营,劳纯曰:“昨夜困乎?”纯曰:“赖明公威德,幸而获全。”世祖曰:“大

    兵不可夜动,故不相救耳。军营进退无常,卿宗族不可悉居军中。”乃以纯族人

    耿伋为蒲吾长,悉令将亲属居焉。

    世祖即位,封纯高阳侯。击刘永于济阴,下定陶。初,纯从攻王郎,堕马折

    肩,时疾发,乃还诣怀宫。帝问:“卿兄弟谁可使者?”纯举从弟植,于是使植

    将纯营,纯犹以前将军从。

    时真定王刘扬复造作谶记云:“赤九之后,癭扬为主。”扬病癭,欲以惑众,

    与绵曼贼交通。建武二年春,遣骑都尉陈副、游击将军邓隆征扬,扬闭城门,不

    内副等。乃复遣纯持节,行赦令于幽、冀,所过并使劳慰王侯。密敕纯曰:“刘

    扬若见,因而收之。”纯从吏士百余骑与副、隆会元氏,俱至真定,止传舍。扬

    称病不谒,以纯真定宗室之出,遣使与纯书,欲相见。纯报曰:“奉使见王侯牧

    守,不得先诣,如欲面会,宜出传舍。”时,扬弟临邑侯让及从兄细各拥兵万余

    人,扬自恃众强而纯意安静,即从官属诣之,兄弟并将轻兵在门外。扬入见纯,

    纯接以礼敬,因延请其兄弟,皆入,乃闭閤悉诛之,因勒兵而出。真定震怖,无

    敢动者。帝怜扬、让谋未发,并封其子,复故国。

    纯还京师,因自请曰:“臣本吏家子孙,幸遭大汉复兴,圣帝受命,备位列

    将,爵为通侯。天下略定,臣无所用志,愿试治一郡,尽力自效。”帝笑曰:

    “卿既治武,复欲修文邪?”乃拜纯为东郡太守。时,东郡未平,纯视事数月,

    盗贼清宁。四年,诏纯将兵击更始东平太守范荆,荆降。进击太山济南及平原贼,

    皆平之。居东郡四岁,时发干长有罪,纯案奏,围守之,奏未下,长自杀。纯坐

    免,以列侯奉朝请。从击董宪,道过东郡,百姓老小数千随东驾涕泣,云“愿复

    得耿君”。帝谓公卿曰:“纯年少被甲胄为军吏耳,治郡乃能见思若是乎?”

    六年,定封为东光侯。纯辞就国,帝曰:“文帝谓周勃‘丞相吾所重,君为

    我率诸侯就国’,今亦然也。”纯受诏而去。至邺,赐谷万斛。到国,吊死问病,

    民爱敬之。八年,东郡、济阴盗贼群起,遣大司空李通、横野大将军王常击之。

    帝以纯威信著于卫地,遣使拜太中大夫,使与大兵会东郡。东郡闻纯入界,盗贼

    九千余人皆诣纯降,大兵不战而还。玺书复以为东郡太守,吏民悦服。十三年,

    卒官,谥曰成侯。子阜嗣。

    植后为辅威将军,封威邑侯。宿至代郡太守,封遂乡侯。䜣为赤眉将军,封

    著武侯,从邓禹西征,战死云阳。凡宗族封列侯者四人,关内侯者三人,为二千

    石者九人。

    阜徙封莒乡侯,永平十四年,坐同族耿歙与楚人颜忠辞语相连,国除。建初

    二年,肃宗追思纯功,绍封阜子盱为高亭侯。盱卒,无嗣,帝复封盱弟腾。卒,

    子忠嗣。忠卒,孙绪嗣。

    赞曰:任、邳识几,严城解扉。委佗还旅,二守焉依。纯、植义发,奉兵佐

    威。

    译文:

    任光字伯卿,是南阳宛县人。

    年轻时忠实厚道,被乡里人喜爱。

    最初做乡啬夫,郡县小吏。

    汉兵到宛县,士兵看到任光衣帽华美,让他脱衣服,想杀死他抢衣服。

    适逢光禄勋刘赐正好赶到,看任光外貌像有德的人,就救下了他。

    任光于是率领党羽跟随刘赐,做安集掾,拜任偏将军,和世祖攻破王寻、王邑。

    更始帝到洛阳,任用任光做信都太守。

    等王郎起兵,郡国都投降王郎,惟独任光不肯,就和都尉李忠、县令万修、功曹阮况、五官掾郭唐等人齐心死守。

    廷掾带着王郎的文书到官署报告任光,任光在集市上处死他,向百姓示众,派精兵四千人守城。

    更始二年春,世祖从蓟中返回,狼狈得不如该到哪里去,听说信都单独为汉抵御邯郫方面,立即打马奔赴信都。

    任光等人独守孤城,怕不能守住,听说世祖到了,非常高兴,官吏百姓都喊万岁,立即打开城门,和李忠、万修率官员迎接拜见。

    世祖进驿站,对任光说:“伯卿,如今势力薄弱,想一起加入城头子路、力子都部队中,怎么样呀?”任光说:“不行。”世祖说:“你部队人少,怎么办?”任光说:“可以招募奔命兵,出城攻打附近县,如果不投降的话,放任士兵抢劫他们。

    人贪图财物,那么部队就可以招来士兵了。”世祖听从了他的建议。

    拜任任光为左大将军,封武成侯,留下南阳宗广任信都太守事务,派任光率领部队跟从自己。

    任光于是写了许多文告说:“大司马刘公率领城头予路、力子都部队一百多万人从东方来,攻打各处反叛的人。”派遣骑兵急驰送到巨鹿境内。

    官吏百姓得到文告,相互转告。

    世祖于是和任光等人傍晚进入堂阳境内,派骑兵各自拿着火炬,布满沼泽中,光焰照亮天地,全城无不震惊惶恐,常夜就投降了。

    十天之中,兵力大增,乘机攻打城镇,终于杀入邯郫,纔派任光回郡中。

    城头子路,是东平人,姓爰,名曾,字子路,和肥城刘词起兵于卢县城头,所以把他的部队叫作“城头子路”。

    爰曾自称“都从事”,刘翔称“校三老”,抢劫于黄河、济水之间,部众达到二十多万。

    更始帝登位,爰曾派使者去投降,拜任爰曾做东莱郡太守,刘词做济南太守,都代理大将军职务。

    这一年,爰曾被他的部将杀死,大家推举刘词做头领,更始帝封刘翔为助国侯,命令他罢兵回本郡。

    力子都,是束海人。

    在乡里起兵,袭击徐州、兖州地界,部下有六七万人。

    更始帝登位,派使者前去招降,拜任力子都做徐州牧。

    被他的家丁杀死,剩下的人又聚集起来,和各路贼兵在檀乡会集,于是称为檀乡。

    檀乡头领董次仲最初起兵茌平,于是渡过黄河进入魏郡清河,和五枝会合,部下十多万人。

    建武元年,世祖进入洛阳,派大司马昊汉等人攻打檀乡,第二年春,大败敌人并使他们投降。

    这一年,改封任光为阿陵侯,食邑一万户。

    建武五年,召到京城,授奉朝请。

    这年冬去世。

    儿子任隗继嗣。

    后来阮况做南阳太守,郭唐官做到河南尹,都以才能出名。

    任隗字仲和,年轻时喜欢黄帝老子的学说,清心寡欲,所得到的俸禄,常常拿来救济宗族的人,收养孤儿寡妇。

    显宗听说了他的事,提拔他任奉朝请,升任羽林左监、虎贲中郎将,又升任长水校尉。

    肃宗登位,很尊敬爱惜他,屡次称赞他的品行,任用他做将作大匠。

    将作大匠从建武以来通常由谒者兼任,到任隗纔设置专人任职+、建初五年,升任太仆,八年,替代窦固做光禄勋,所任职务都有好声誉。

    章和元年,拜任司空。

    任隗在内心修养节义操行,不求名声,而以稳重正直被世人看重。

    和帝登位,大将军窦宪掌权,专权作威作福,朝廷内外的大臣无不震惊害怕。

    当时窦宪攻打匈奴,耗费国家资财,任隗上奏建议召窦宪回朝,前后十次上奏。

    单独和司徒袁安齐心尽力,慎重公正,梗直地发表意见,无所回避,事见《袁安传》。

    永元四年逝世,儿子任屯继嗣。

    皇上思念任隗的忠诚,提拔任屯做步兵校尉,改封西阳侯。

    任屯去世,儿子任胜继嗣。

    任胜去世,儿子任世继嗣,改封北乡侯。

    李忠字仲都,是束莱黄县人。

    父亲做高密都尉。

    李忠元始年问因为父亲而被任用做郎,官府中几十个人,李忠单独以喜爱礼仪行为严肃著称。

    王莽时做新博属长,郡中都尊敬信任他。

    更始帝登位,派使者巡行郡国,就地拜任李忠为都尉官。

    李忠于是和任光一同辅助世祖,任用他做右大将军,封武固侯。

    当时世祖解下自己佩戴的绶带给李忠系上,于是他跟随世祖攻克下属各县。

    到苦陉,世祖招集各位将领,问他们抢到的财物,只有李忠一个人没有抢什么。

    世袒说:“我想特别赏赐李忠,各位卿家该不会责怪我吧?”随后就把自己骑的大骊马和锈花被衣服赐给他。

    进军包围巨鹿,没有攻克,王郎派将领攻打信都,信都大姓马宠等人开城门迎接王郎的军队进城,逮捕太守宗广和李忠的母亲妻子,并让亲属招唤李忠。

    当时马宠的弟弟跟随李忠做校尉,李忠立即召见,拿背弃恩惠据城反叛来责怪他,接着杀死了他。

    各位将领都惊讶说:“家属在人家手中,却杀了人家弟弟,多么急呀!”李忠说:“如果放着贼人不杀,就会生二心。”世祖听说后称赞他,对李忠说:“现在我们部队已经平定了,将军可以回去救母亲妻子儿女,可以自己招募官吏百姓中能救得你家属的人,赐给钱一千万,来向我拿。”李忠说:“承蒙明公的大恩,想能为您效力,实在不敢私自顾念宗族亲人。”世祖于是派任光率兵救信都,任光的士兵在路上逃散投降王郎,无功而回。

    适逢更始帝派将领攻克信都,李忠家属得以保全。

    世祖乘机派李忠回信都,代理太守职务,逮捕郡中大姓归附邯郫方面的人,斩杀几百人。

    等任光回郡中,李忠纔回来再做都尉。

    建武二年,改封中水侯,食邑三干户。

    这一年,征召拜任五官中郎将,跟随光武帝攻平庞萌、董宪等人。

    建武六年,升任丹阳太守。

    这时海内刚平定,南方海边长江淮河地区,很多人把持军队割据土地。

    李忠到郡中,招纳抚慰前来投降归附的人,那些不降服的全部诛杀,一个来月都平定了。

    李忠因为丹阳越地风俗不爱学问,嫁娶礼仪,比中原要差,就替他们兴建学校,讲习礼仪容止,春秋天举行乡饮酒之礼,选用通晓经术的人,郡中向往仰慕他。

    开垦的土地增多,三年之中流亡的百姓在这儿定居下来的有五万多人。

    建武十四年,三公上奏他政绩考核是天下第一,升任豫章太守。

    重病离官,召去京城。

    建武十九年,去世。

    儿子李威继嗣。

    李威去世,儿子李纯继嗣,永平九年,受母亲杀死李纯叔父的牵连,封国被撤销。

    永初七年,鄄太后又封李纯为琴亭侯。

    李纯去世,儿子李广继嗣。

    万修字君游,是扶风茂陵人。

    更始帝时,做信都县令,和太守任光、都尉李忠一起守城,迎接世祖,拜任焉偏将军,封造义侯。

    等攻克邯郫,拜任右将军,跟随世祖平定河北。

    建武二年,改封槐里侯。

    和扬化将军坚铎一起攻打南阳,没有攻克而得重病,去世于军中。

    儿子万普继嗣,改封泫氏侯。

    万普去世,儿子万亲继嗣,改封扶柳侯。

    万亲去世,没有儿子,封国被撤除。

    永初七年,邓太后续封万修的曾孙万丰为曲平亭侯。

    万丰去世,儿子万炽继嗣。

    永建元年,万炽去世,没有儿子,封国被撤桓帝绍封修玄孙恭为门德亭侯。

    销。

    延熹二年,桓帝续封万修的玄孙万恭为门德亭侯。

    邳彤字伟君,是信都人。

    父亲邳吉,做辽西太守。

    邳彤最初做王莽和成郡卒正。

    世祖攻占河北,到下曲阳,邳彤率城投降,世祖又任用他为太守,留下住了几天。

    世祖北上到蓟,适逢王郎起兵,派他的将领攻占土地,所到各县无不奉命迎接,只有和城、信都坚守不降。

    邳彤听说世祖从蓟回来,损失了军队,要到信都,就先派五官掾张万、督邮尹绥,挑选精锐骑兵二干多人,沿路迎接世祖的部队。

    邳彤不久和世祖相会于信都。

    世祖虽然得到二郡的帮助,但兵力没有会集,献计的大多说可以靠信都的部队护送,西回长安。

    邳彤当廷回答说:“献策的人说的都不对。

    宫吏百姓唱歌吟诗思念汉室好久了,因此更始帝称用尊号而天下如回声相应,三辅清理官室扫除道路来迎接他。

    一人扛着戟大喊,千里之内的守将无不弃城逃跑,俯伏请求投降。

    从上古以来,也没有像这样威动万物和百姓的。

    另外占卜的王郎,假藉名号依靠形势,驱使乌合之众,终于震动燕、赵大地;何况您率二郡部队,扬回响之威,用这样的军队来进攻什么城攻不下,用来作战什么军队不降服!如今放弃这些回去,岂止白白丢失河北,一定会更加惊动三辅,损害威严,不是合适的计策。

    如果您不再有征战的意图,那么即使信都的部队也难以聚集。

    什么原因呢?您既然回西部,那么邯郫城百姓不愿抛弃父母,背叛城主,而送您到千里之外,他们离散逃亡是可以肯定的。”世祖很赞同他的话并留了下来。

    当日拜任邳彤为后大将军,和成太守如前,派他领兵处于前锋。

    向北到达堂阳,堂阳已反叛归附王郎,邳彤派张万、尹绥先告谕官吏百姓,世祖夜间赶到,立即打开城门出城迎接。

    领兵在中山打败白奢贼兵。

    从此经常跟随世祖征战。

    信都又反叛帮助王郎,王郎所设置的信都王捕获邳彤的父亲弟弟和妻子儿女,让他们亲手写信招唤邳彤说:“若投降的话封给爵位,不投降则灭族。”邳彤流着眼泪回信说:“事奉君主不能顾念家庭。

    邳彤亲属之所以到今天还能安居信都,都是刘公的恩德。

    刘公正为国事争斗,邳彤不能再顾念私事。”适逢更始帝所派的将领攻克信都,王郎部队战败逃走,邳彤家属得以幸免。

    等攻克邯郫,封武义侯。

    建武元年,改封灵寿侯,代理大司空事务。

    光武帝进入洛阳,拜任邳彤为太常,一个多月转任少府,这一年免官。

    又做左曹侍中,经常跟随光武帝征战。

    建武六年,丢封地。

    邳彤去世,儿子邳汤继嗣,建武九年,改封乐陵侯。

    建武十九年,邳汤去世,儿子某人继嗣;因没有子嗣,封国撤除。

    元初元年,邓太后续封邳彤的孙子邳音为平亭侯。

    邳音去世,儿子邳柴继嗣。

    当初,张万、尹绥和邳彤一起迎接世祖,都拜任偏将军,也跟随世祖征战。

    张万封重平侯,尹绥封平台侯。

    论曰:大凡谈论已经成功的事情,因为功劳卓著容易显现;事前就有图谋计策的人,因为道理深奥难以使人明白。

    这本是应该推究实际情形考核比较事情的迹象,推论观察的。

    至于出谋划策的人想靠二郡的兵力,建立入关的计划,抛弃已成的事业,来到危险的境地,而帝王没有醒悟,谋士意见只是随声附和,邳彤当廷的回答,正是他点出事情的隐微是他的预见吧!有人说:“一句话可以使国家兴盛”,邳彤差不多是这样的吧。

    刘植字伯先,是巨鹿昌城人。

    王郎起兵,刘植和弟弟刘喜、从兄刘歆率领宗族门客,聚集士兵几千人占据昌城。

    听说世祖从蓟回来,就打开城门迎接世祖,任用刘植为骁骑将军,刘喜、刘歆为偏将军,都做列侯。

    这时真走王刘扬起兵依附王郎,部下十多万,世祖派刘植劝说刘扬,刘扬于是投降。

    世祖接着逗留在真定,娶郭后,皇后就是刘扬的外甥女,因为这个原因结交他。

    于是和刘扬以及各位将领在郭氏漆里的房舍摆酒,刘扬敲筑作乐,因此得以进军攻克邯郫,跟随世祖平定河北。

    建武二年,改封刘植为昌城侯。

    讨伐密县贼人,战死。

    儿子刘向继嗣。

    皇上派刘喜代刘植统领军营,又做骁骑将军,封观津侯。

    刘喜去世,又任刘歆为骁骑将军,封浮阳侯。

    刘喜、刘歆跟随世祖征战,都把封地传给后代。

    刘向改封束武阳侯,去世,儿子刘述继嗣,永平十五年,因舆楚王英图谋造反获罪,封国撤除。

    耿纯字伯山,是巨鹿宋子人。

    父亲耿艾,做王莽的济平尹。

    耿纯在长安求学,于是被拜任为纳言士。

    玉莽失败,更始帝登位,派舞阴王李轶招各郡国投降,耿纯的父亲耿艾投降,回去做济南太守。

    逭时李轶兄弟专政,独掌一方大权,宾客说客很多。

    耿纯连续请求谒见不得通报,好长时间后纔得到接见,于是劝李轶说:“大王凭龙虎般的资质,遇上风起云涌的时代,迅速崛起,一个月之中兄弟称王,但恩德威信没有让官民听说,功劳没有施加到百姓身上,荣宠俸禄陡然兴起,这是聪明的人所忌讳的。

    小心谨慎自己感觉到危险,还怕不能善终,更何况洋洋自得,可以成就功业么?”李轶觉得他很奇特,并且因为他是巨鹿大姓,于是秉承皇上旨意拜任他做骑都尉,授给符节,命令他平定趟、魏。

    适逄刘秀渡黄河到邯郓,耿纯就地谒见,刘秀深诚地接纳他。

    耿纯退下,见到刘秀部下领兵方法和其它将领不同,于是请求结交刘秀,送上马和丝帛几百匹。

    刘秀北上到中山,把耿纯留在邯郫。

    适逢王郎造反,刘秀从蓟疾驰下东南,耿纯和从兄弟耿欣、耿宿、耿植一道率领宗族门客二千多人,年老有病的都拉着棺材跟着,到育县迎接刘秀。

    拜任耿纯为前将军,封耿乡侯,耿欣、耿宿、耿植都做偏将军,派他们和耿纯处于前锋,使宋子投降,跟随刘秀攻打下曲阳和中山。

    这时郡国多有投降邯郫的,耿纯恐怕宗族的人怀有二心,就派耿欣、耿宿回去烧了族人的房子。

    刘秀问耿纯这样做的原因,他回答说:“我私下看到明公一辆车来河北,没有财宝的积蓄,厚重的奖赏甘甜的诱饵,可以把人聚集起来,只是以恩德安抚大家,因此士兵乐于归附。

    如今邯郫自己独立”北州人很疑惑,耿纯虽然全族人听命于您,年老体弱的都在军队中,还是怕族人门客有不齐心的人,所以焚烧房屋,断绝他们回头的希望。”刘秀慨叹。

    等到鄗,刘秀住在驿站,鄗的大姓苏公据城反叛开城门迎接王郎的将领李悼进城。

    耿纯预先发觉,领兵迎上和李惮交战,大败并杀死李惮。

    跟随刘秀平定邯郫,又打败铜马。

    当时赤眉、青犊、上江、大彤、铁腔、五幡十多万人都在射犬,刘秀领兵将要攻打这些人。

    耿纯部队在前锋,离各营几里,贼兵突然夜间攻打耿纯,箭如雨点般射向营中,士兵多有死伤。

    耿纯率领部队,坚守不动。

    挑选敢死队二千人,都拿硬弓,各带三支箭,让他们衔枚悄悄行动,绕出贼军后,齐声呼喊,硬弓齐射,贼人吓走,追击,终于打败他们。

    派骑兵跑来报告刘秀。

    刘秀第二天早上和各位将领都到军营,慰劳耿纯说:“昨夜受困了么?”耿纯说:“靠明公的威望恩德,幸而得以保全。”刘秀说:“大军不能夜间行动,所以不能援救你们。

    军营进退不定,卿宗族不能全呆在军中。”就任用耿纯的族人耿伋做蒲吾县令,让他带全部亲属住在蒲吾县。

    世祖登位,封耿纯焉高阳侯。

    在济阴攻打刘永,攻克定陶。

    当初,耿纯跟随世祖攻打王郎,掉下马摔折肩膀,这时旧伤复发,于是回到怀县行官。

    皇上问“卿兄弟谁可派去”,耿纯推荐从弟耿植,于是派耿植统率耿纯军营,耿纯还是以前将军身份跟随。

    这时真定王刘扬又制造预言说:“火德的第九代孙子,长出瘤子的做君主。”刘扬颈上长了瘤子,想用这个蛊惑众人,和绵曼贼人勾结。

    建武二年春,派骑都尉陈副、游击将军邓隆征召刘扬,刘扬关闭城门,不让陈副等人进城。

    于是又派耿纯拿着符节,到幽州、冀州颁行大赦令,所经过的地方一并派他慰劳王侯。

    世祖秘密命令耿纯说:“刘扬如果见你,就逮捕他。”耿纯率将士一百多骑和陈副、邓隆会师元氏,一起到真定,住在驿站。

    刘扬说有病不来拜见,因为耿纯是真定刘氏所生,派使者送信给耿纯,要和他见面。

    耿纯回信说:“奉命会见王侯牧守,所以不能先去见你,如果想见面,可以出城到驿站来。”当时刘扬的弟弟临邑侯刘让和从兄刘细各自拥有士兵一万多人,刘扬自恃人多而且耿纯心意安静,就带属官去拜见他,兄弟一起领轻装士兵在门外。

    刘扬进驿站拜见耿纯,耿纯以礼接待他,乘机邀请他的兄弟,他的兄弟全进了驿站,就关门全杀了他们,接着统领部队出驿站。

    真定震惊,没有人敢动。

    皇上同情刘扬、刘让阴谋没有实施,一起封他们的儿子,恢复原先的封国。

    耿纯回京城,乘机自己请求说:“臣本来是小官吏家的子孙,很幸运赶上大汉重新兴起,圣明的皇上秉受天命,我位列将军,封爵通侯。

    天下平定,臣没有什么志向,希望试着治理一个郡,尽力效劳。”皇上笑着说:“卿已经治理遇军事,又想修治文职么?”于是拜任耿纯为束郡太守。

    当时束郡没有平定,耿纯任职几个月,盗贼肃清平息。

    建武四年,下诏命耿纯率兵攻打更始帝的束乎太守范剂,范剂投降。

    进军攻打泰山济南以及平原贼兵,全部平定了贼兵。

    任职束郡四年,这时发干县令有罪,耿纯的判决书呈上去,派人看守县令,奏章还没有批覆下来,县令自杀。

    耿纯坐罪免职,以列侯身份任奉朝请。

    跟随世祖攻打董宪,路过东郡,百姓老少几千人跟随皇上车驾哭泣,说“希望再得到耿君”。

    皇上对公卿们说:“耿纯年轻时穿镗甲做小军官罢了,治理郡事竟然能像这样被人思念么?”建武六年,定封为束光侯。

    耿纯辞别皇上去封地,皇上说:“文帝对周勃说‘丞相是我所器重的,你为我带领诸侯去封地,,现在也是这样。”耿纯接受韶令离去。

    到邺县,赐给谷物一万斛。

    到封地,吊唁死者问候有病的人,百姓热爱尊敬他。

    建武八年,束郡、济阴盗贼成群兴起,派大司空李通、横野大将军王常攻打贼人。

    皇上因为耿纯威信闻名卫地,派使者拜任他做太中大夫,派他和大军会师束郡。

    东郡听说耿纯进入郡界,盗贼九干多人都到耿纯处投降,大军不战而回。

    下诏书又任用他做东郡太守,官民心悦诚服。

    建武十三年,去世于官任上,谧号成侯。

    儿子耿阜继嗣。

    耿植后来做辅威将军,封武邑侯。

    耿宿官做到代郡太守,封遂乡侯。

    耿欣做赤眉将军,封着武侯,跟随邓禹西征,战死在云阳。

    总计宗族封列侯的四人,关内侯三人,领二千石官俸禄的九人。

    耿阜改封莒乡侯,永平十四年,因为同族人耿歙和楚人颜忠受到牵连被判罪,封地撤销。

    建初二年,肃宗追念耿纯的功绩,绩封耿阜的儿子耿盱为高亭侯。

    耿盱去世,没有儿子,皇上又封耿盱的弟弟耿腾。

    耿腾去世,儿子耿忠继嗣。

    耿忠去世,孙子耿绪继嗣。

    赞曰:任光+邳彤懂得事情的征兆,严密防守的城池于是打开了大门。

    世祖失败而回,依靠二位太守。

    耿纯、刘植仗义发兵,领军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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