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门沈某居葑溪,家本小康,其叔拥厚赀无子,死,遂立某为嗣。某素无赖,不善事嗣母,又日事嫖赌不顾家。及母卒,草草殡殓,停棺不葬者至十余年,并岁时祭祀亦忘之矣。一夕鬼啸,某秉烛出,忽见其叔父母以挺击之,某大呼逃避,复来击,立时死。家赀荡然。
吾邑诸生有郑宗臣者,生一子,年才十五六,习为不善,宗臣恶之。子亦苦父之拘束也,乃取墨匣为小棺,捏泥像置棺中,题曰:“清故邑庠生郑宗臣之柩”,埋于庭前。其仆见而谏之,不听。埋甫毕,两足忽腾踊,痛哭不已。一弹指间,气遂绝。天之诛逆,未有若是之速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