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为学之道,见闻欲其博,术业欲其约。萧山毛太史奇龄作诗、古文,必先罗列满前,考核精细,方伸纸疾书。其夫人陈氏性悍妒,以毛有妾曼殊,辄詈于人前曰:“尔辈以毛大可为博学耶?渠作七言八句,亦必獭祭所成。”毛笑曰:“动笔一次,展卷一回,则典故纯熟,终身不忘。日积月累,自然博洽。”嘉兴钱文端公陈群,少时尝问于秀水徐阁学嘉炎曰:“学何以博?”徐曰:“读古人书,就其篇中最胜处记之,久乃会通。”后述于朱太史彝尊,朱曰:“斯言是也。
世安有过目不遗一字者耶?“姚姬传比部尝效作词,嘉定王太常鸣盛语休宁戴太史震曰:”吾昔畏姬传,今不畏之矣。彼好多能,见人一长辄思并之,夫专力则精,杂学则粗,故不足畏也。“姚闻之,遂不作词,且多所舍弃,以古文名世。
余按:此三者,皆为学切要之言,有志者当奉以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