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邻几杂志》载,宋时一郊费六百万,后至一千余万。明季郊祀礼成,乃至肆赦,其祭祀之难如此。本朝南北郊祀,驾必亲行,上辛、冬至、常雩、夏至,岁无不举,亦未闻冗费之钜,而宋时何以所用不赀,殆不可解。又如岳渎之祀,朝廷告功施庆,必照例举行。泰山则岁以四月十八日遣官致祭,甚至祈雨祷雪,亦极诚通昭事之敬。康熙、乾隆年间,车驾南巡,均亲展明,未尝骇为异事。何以古人于封禅一事,至于伏阙披鳞,拚以死命,尤令人不可拟解。
又宋熙宁以前,凡郊祀大驾还内,至朱雀门,忽扮绿衣人蹒跚潦倒如醉状,乘舆为之少栀,谓之天子避酒客。及门,两扉遽阖,门内抗声曰:“从南来是何人?”门外应声曰:“是赵家第几朝天子。”又曰:“是也不是?”应声曰:“是。”然后开门,乘舆乃进,谓之勘箭。此真无理作闹,亵渎朝仪,不知是何意也。勘箭两字,亦不解其义之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