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别录》始析校雠二字之义。郑樵《通志》,于《艺文略》亦附校雠之名。迨本朝乾嘉诸儒,说经铿铿,实事求是,而校雠之学,始觉前无古人。诸儒中校书最精,传播最夥者,莫如元和顾学博千里(按:千里少嗜学,弱冠后,学者称万卷书生,见李征君兆洛所撰墓志铭)。如胡果泉中丞之宋本《文选》、元本《通鉴》,孙渊如观察之宋本《说文》、《唐律疏义》、《抱朴子》、《古文苑》,吴山尊学士之《晏子》、《韩非子》,张古愚太守之抚州本《礼记》、严州本《单疏仪礼》、《盐铁论》,黄荛圃孝廉之《周礼》、《仪礼》、《国策》,秦敦夫太史之《鬼谷子》、《列子》、《扬子法言》、《奉天录》、《隶韵考证》、《碑目考证》诸书,骆宾王、李元宾、吕衡州诸集,皆精审不苟,有功艺林。自顷发、捻交讧,中原兵火,故家旧籍,强半散亡,而顾刻诸书,益珍如球璧矣。寒家插架中,所少者只秦刊数种,比年来田园芜没,仕宦蹉跎,惟此差不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