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阳之夺情,识者訾之,罗一峰纠疏,词旨极峻。当时有以为过者,以李受宪宗异眷,不忍辞也。杨新都丁外艰,武宗亦固留之,至三疏而后得请。是时给事中范尚,亦疏请允杨归,且引张九龄起复,见讥后世为比。其旨严而词婉,最为得体,新都不以为忤,求去益决。为国为家,真两无负。江陵公闻丧,为上勉留,时史臣吴、赵两公救正之疏,大都与范给事同,无奈群小协持,竟惑邪说,反谓二门生背叛门墙,加以廷杖。迄不能止言者,虽身留而祸酿矣。江陵殁未一年,而新首揆蒲坂,亦遭内艰,此时前车方戒,万无留理。
然蒲坂甫出春明,而时局遂又大变。乃知江陵宁冒不韪,必不肯一日舍纶扉,盖亦非得已也。
新都奔丧到家,甫一月而守催之行人已至,上疏哀控,乞守制。优诏不允,又差内臣右监丞秦用,赍敕召起。新都又苦辞,上始听终制,命服阕敦劝来京。至制满,上复遣行人,赍敕促之远朝,又再辞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