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者,今时取士之文也,非古也。然以今视古,古固非今;由后观今,今复为古。故曰文章与时高下∵下者,权衡之谓也。权衡定乎一时,精光流于后世,易可苟也!夫千古同伦,则千古同文,所不同者一时之制耳。故五言兴,则四言为古;唐律兴,则五言又为古。
今之近体既以唐为古,则知万世而下当复以我为唐无疑也,而况取士之文乎?彼谓时文可以取士,不可以行远,非但不知文,亦且不知时矣。夫文不可以行远而可以取士,未之有也→家名臣辈出,道德功业,文章气节,于今烂然,非时文之选欤?故棘闱三日之言,即为其人终身定论。苟行之不远,必言之无文,不可选也,然则大中丞李公所选时文,要以期于行远耳矣。吾愿诸士留意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