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锴为礼部侍郎,知贡举,阅三岁,颇得才实。始,岁取四十人,才益少,诏减十人犹不能满。此《新唐书》所载也。按《登科记》,开成元年,中书门下奏:“进士元额二十五人,请加至四十人。”奉敕依奏。是年及二年、三年,锴在礼部,每举所放,各四十人。至四年,始令每年放三十人为定,则《唐书》所云误矣。《摭言》载锴第一榜裴思谦以仇士良关节取状头,错庭谴之。思谦回顾厉声曰:“明年打脊取状头。”第二年,锴知举,诫门下不得受书题。思谦自携士良一缄入贡院,既而易紫衣趋至阶下,白曰:“军容有状荐裴思谦秀才。”锴接之,书中与求巍峨。借曰:“状元已有人,此外可副军容意旨。”思谦曰:“卑吏奉军容处分:‘裴秀才非状元请侍郎不放。’”锴俛首良久,曰:“然则略要见裴学士。”思谦曰:“卑吏便是也。”锴不得已,遂从之。思谦及第后宿平康里,赋诗云:“银釭斜背解明珰,小语低声贺玉郎。从此不知兰庸贵,夜来新惹桂枝香。”然则思谦亦疏俊不羁之士耳。锴徇凶珰之意,以为举首,史谓颇得才,实恐未尽然。先是,大和三年,锴为考功员外郎,取士有不当,监察御史姚中立奏停考功别头试,六年,侍郎贾餗又奏复之,事见《选举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