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溪笔谈》曰:书之缺误,有见于他书者,如《诗》“夭夭是”,《蔡邕传》作“夭夭是加”。“彼矣岐,有夷之行”,《朱浮传》作“彼者岐,有夷之行”。《坊记》曰“君子之道,譬则坊焉”,《大戴记》则云“譬犹坊焉”。仆谓此一字犹不甚碍理者,他有碍理处甚多。《尚书》异同,仆已疏大略于前。《诗》之异同,如贾山书引“匪言不能,胡此畏忌。听言则对,谮言则退”,而今《诗》则曰“听言则对,诵言如醉。”又如杨秉疏引“敬天之威,不敢驰驱”,而今《诗》则曰“敬天之怒,无敢戏豫。敬天之渝,无敢驰驱。”汉人所引与今本文不同,往往而然。盖尝考之,汉人引经,间有可以证其缺误,然其传谬亦不为无之,又不可尽以汉人所引为是,折衷于理斯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