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事何何先生,四十馀年,读书数万卷,而无一字,殆地上无所不知者乎?徐观其隐,其锺,其空空无知、不立一尘、不合一法者乎?跳北南,数履之刃,视死如鼻端,色不少变,心更折之。此其吹毛发硎、弄丸中随者乎?
二十年来从不与人语,忽与我语,皆羲、轩之所未见。先生曰:“斯世佣世也!语,则佣于语;不语,则佣于默。惟其所适,偷以自匿。猥者匿默,默者匿语。自有真语。语终不可以匿,默又何可匿耶?以默均语,以语均默,汝其均之!”夜闻而默其语,语其默;我非昨日之我。此何何先生之以“何”化我也。
晨起适先生所,竟不知所在。是所谓乘云气,骑日月,挥斥八极以游无穷者乎?何幸见之,而又何以不见?遂不知其何许人。四十年昨日之我何以不问?愚亦不可及矣。其无何邪?其何有(有何)邪?其呵呵邪?其乌乌邪?我不能知,惟有而已。因默记其所默、语,副决鼻行者抄之。
谇曰:魂魄相望,夜半瞻天,旁死中生,不必其圆。似者何人,无师自然,于此自知,古白相传。
岁阳玄墨,执除支连,子识,五老峰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