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之理与五脏之方真万氏独步。
此十四字疑为后人所加。
是病皆从五脏生,不知脏腑亦徒然,
细将色脉相参合,对证裁方治不难。
五脏平和则病不生,或寒暑之违和,或饮食之失节,则风伤肝,暑伤心,寒伤肺,湿伤肾,饮食伤脾,而病生矣。语其色,则肝青,心赤,脾黄,肺白,肾黑也。语其脉,则肝弦,心洪,脾缓,肺毛,肾沉也。语其证,则肝主风,心主惊,脾主困,肺主喘,肾主虚也。语其治,则心肺脾三脏有补有泻,肝则有泻无补,肾则有补无泻也。色脉证治,本诸五脏。心中了了,谓主上工。
五脏之中肝有余,脾常不足肾常虚,
心热为火同肝论,娇肺遭伤不易愈。
人皆曰:肝常有余,脾常不足。予亦曰:心常有余,肺常不足。有余为实,不足为虚。《内经》曰:邪气盛则实,真气夺则虚。此所谓有余不足者,非经云虚实之谓也。盖肝之有余者,肝属木,旺于春。春乃少阳之气,万物之所资以发生者也。儿之初生曰芽儿者,谓如草木之芽,受气初生,其气方盛,亦少阳之气,方长而未已,故曰肝有余。有余者,乃阳自然有余也。脾常不足者,脾司土气。儿之初生,所饮食者乳耳,水谷未入,脾未用事,其气尚弱,故曰不足。不足者,乃谷气之自然不足也。心亦曰有余者,心属火,旺于夏,所谓壮火之气也。肾主虚者,此父母有生之后,禀气不足之谓也。肺亦不足者,肺为娇脏,难调而易伤也。脾肺皆属太阴,天地之寒热伤人也,感则肺先受之,水谷之寒热伤人也,感则脾先受之,故曰脾肺皆不足。
肝脏证治
肝为风木主生风,形证昭然在目中,
虽然泻之无用补,少阳生气与春同。
肝者,足厥阴风木也。木生风,故主风。钱氏云:肝主风,实则目直视、大叫,呵欠、顿闷、项急,虚则咬牙、多欠。气热则外生,气湿则内生,此肝病之证也。肝之窍在目,故有病常以目候之,如肝有风,则目连札,肝有热,则目直视,肝疳则白膜遮睛之类是也。又肝主筋,肝病则筋急,为项强,为搐搦牵引。肝主怒,病则性急大叫,哭甚则卵肿,俗呼气卵是也。肝在下焦,热则大小便难。肝藏魂,肝热,手寻衣领及乱捻物,甚则撮空摸床,此丧魂之病也。
肝病钱氏有泻青丸一方而无补者,谓其气有余也。然肝乃少阳之气,所以养生者也,肝无病固不可泻以伐生气,亦不可补以助长也。
肝胆原来从火治,木中有火无人识,
水不能胜号龙雷,惟有甘温差可制。
肝胆之病从火治者,木中原有火。燧人氏传云:知空有火,丽木则明,此其验也。肝胆之火水不能灭,寒不能胜,又谓龙雷之火。惟甘温之剂,如人参、甘草之类,可以制之也。故曰:甘能泻火也。《内经》曰:辛以散之,如川芎、防风之类。又曰:辛甘发散为阳,以辛甘之药,合而用之,所谓火郁则发之。此肝病之大略也。
肝热以泻青丸,当归芦荟丸泻之。肝实同法。肝虚以六味地黄丸补之。肝乃肾之子,虚则补其母也。肝寒以温胆汤及吴茱萸、生姜之类。
儿病,目视物不转睛者,或斜视不转者,或目合不开,或目开不合,或哭无泪,或不哭泪自出者,皆肝绝也。
泻青丸:治肝热急惊搐搦。钱氏云:气温则内生,气热则外生,谓口中之气也。此方治气热外生急搐之症。
羌活、大黄(包煨)、川芎、山栀子仁、胆草、当归、防风,各等分。
炼蜜为丸,鸡头子大,每服半丸至一丸,竹叶汤同砂糖温水化下。
当归龙荟丸:治肾水阴虚,风热蕴积,时发惊悸,筋惕搐搦,神志不宁,荣卫壅滞,头目昏眩,肌肉瞤瘈,胸膈咽嗌不利,肠胃燥涩,躁扰狂越,田詈骂惊骇,火热等症。钱氏云:气温则内生惊搐者,此方主之。
当归、龙胆草、大栀子、黄连、黄柏、黄芩,各一两。大黄、芦荟、温青黛,各半两。木香一钱,麝香五分。
蜜丸,如小豆大,姜汤下,每二三十丸。
六味地黄丸:见后肾脏。
温胆汤:治心胆虚怯,触事多惊,亦治水气怔悸。
半夏(制)、枳壳(制)、白茯苓,各一两。橘红一两半。甘草(炙),五钱。
锉,和匀,每服三钱半,姜七片,枣三枚,刮竹青一块,如钱大,水煎服。或加制远志尤妙。
不睡者,胆寒也,加酸枣仁,炒。若喜睡者,胆热也,酸枣仁生用。
心脏证治
心为神舍易生惊,色脉相通恶热侵,
实则避嫌惟泻腑,如虚丛脞要安神。
《内经》曰: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儿之初生,知觉未开,见闻易动,故神怯而易生惊也。钱氏云:心主惊,实则叫哭,发热,饮水而搐;虚则困卧,悸动不安,此心病之证也。凡主血脉。色者,血之萃;脉者,心之合也。如色见红润,脉来大数者,此心气有余之象,其儿易养。如色见昏黯,脉来沉细者,此为不足,其儿多病难养。此观其形色脉,以知其心中之虚实也。心恶热,与风相搏则发搐,故肝生风,得心热则搐也。心属火,火盛则津液干而病渴。心藏神,热则神乱面卧不安。喜合面睡卧者,心气热,则胸中亦热,欲言不能,而有就冷之意,故合面卧。心气实,则气上下行涩,合面则气不通,故喜仰卧。有努其身而直伸者,谓之上窜,亦心热也。舌者,心之苗。热则舌破成疮,又为重舌、木舌、舌长出不收之病。《内经》曰:诸痛痒疮疡,皆属于心火。儿病瘤丹、斑疹、龙缠虎带,虫疥癝疮,皆心火之病也。
钱氏治心热病以导赤散。夫导赤乃泻小肠之药也。心为君主,不可犯之,泻其腑者,以避嫌也。心虚则主不安,故以安神丸补其脏也。
心为君主岂容邪,客热来侵事可嗟,
泻实补虚有成法,何须方外觅灵砂。
心为火脏,常苦缓散而不收。孙真人立生脉散,夏月取之,以五味子之酸,能收耗散之气也。治儿心病者,扩而充之可也。故心热病生于内者,宜导赤散、泻心汤、东垣安神丸之类;生于外者,如口舌生疮,洗心散主之。心气虚者,钱氏安神丸;虚易惊者,琥珀抱龙丸。《内经》曰:以苦泻之,黄连是也。以咸补之,泽泻、车前子是也。神气浮越,多惊悸者,宜朱砂、赤石脂、龙骨以镇之。如心病久,汗出发润,或舌出不收,或暴哑不语,或神昏愤乱,或斑疹变黑,此皆心绝之候,不治。
导赤散:治心热及小便赤,夜啼。
生地、木通、甘草(炙),各等分、
共为粗末,每用二钱,水一盏,入淡竹叶七片,同煎至五分,食后温服。
钱氏安神丸:治邪热惊啼,心疳面黄,烦赤壮热。
麦冬(焙)、马牙硝、白茯苓、寒水石、甘草,各五钱。朱砂一分。龙脑一钱。
蜜为丸,鸡头子大,每服半丸,砂糖水化下,不拘时候。
东垣安神丸:《内经》曰:热淫所胜,治以甘寒,以苦泻之。以黄连之苦寒去心烦,除湿热为君;以生地、甘草之甘寒,泻火补气,滋生阴血为臣;以当归补血之不足,朱砂纳浮游之火,而安神明也。
甘草,五钱五分。黄连(净酒洗),六钱。当归(去芦),二钱五分。生地一钱五分。
上四味,为细末,汤浸蒸饼为丸,如黍米,以朱砂五钱,另研水飞为衣。每服十五丸或二十丸,津唾咽下,食后或温水或凉水少许送下亦得。此近而奇偶,制之缓也。
泻心汤:实热宜服。
黄连(净),一两。
为末,每服一宇至五分、一钱,临卧时,温水调下。
洗心散:治壮热烦躁,风热壅塞,大小便闭涩,口舌生疮。
大黄(包煨)、甘草(炙)、当归、芍药、麻黄(不去节)、荆芥穗,各三分。白术,七钱五分。
共为末,每服二钱五分,生姜、薄荷少许同煎,食后服。
琥珀抱龙丸:见传立法内。
脾脏证治
脾脏证治:万达本正文部分脱此标题,今据万达本目录及忠信堂本目录、正文补入。
幼科方中脾病多,只因乳食致沉疴,
失饥失饱皆成疾,寒热交侵气不和。
《内经》曰:脾胃者,仓廪之官,谓为水谷之所聚也。儿之初生,脾薄而弱,乳食易伤,故曰脾常不足也。钱氏云:脾主困,实则困睡,身热饮水,虚则吐泻生风。此脾病之证也。脾赂土,其体静,故脾病喜困。土主侵,湿伤则为肿,为胀,为黄,为吐泻不止,则成慢惊风。《内经》曰:土气之下,木气承之。土为坤土,坤为腹,故脾病则腹中痛,脾疳则肚大筋青也。脾之窍在口唇,脾有风则口㖞唇动,热则口臭唇疮,寒则口角流涎,谓之滞颐,气不和则口频撮。脾主舌本,热则吐舌弄舌。脾主肉,脾虚则瘦,大肉折。脾主味,脾虚则不喜食,脾热则食不作肌肤,伤于食则成积,积久则成癖。脾主津液,脾热则口干饮水,虚则津液不生而成疳也。
脾与胃异同论。盖胃受谷,脾消谷也。调其脾胃者,当适其寒温,节其饮食也。故饱则伤胃,饥则伤脾;热则伤胃,寒则伤脾。
胃爱清凉脾爱温,难将脾胃一般论,
阴阳相济和为贵,偏热偏寒不可凭。
脾喜温而恶寒,胃喜清凉而恶热,喜恶不同,故难拘于一法也。盖脾胃属土,居中以应四傍。其立法也,必四气俱备,五味调和而后可。四气者,谓寒、热、温、凉也。五味者,谓酸、苦、甘、辛、咸也。辛甘温热为阳,酸苦咸寒为阴,气味合而服之,谓之阴阳相济,得其中和之法也,如偏热则伤胃,偏寒则伤脾,非中道也。钱氏立方,以益黄散十二补脾。东垣老人谓偏热,而以异功散代之,其虑深矣。祖训钱氏诸方,法当遵守,惟脾胃一条,吾于脾热者,泻黄散;胃热者,人参白虎汤;脾胃寒者,理中汤丸;脾胃虚者,异功散、调元汤、人参白术散、养脾丸;伤食者,消积丸、保和丸;宿食成积者,枳朴五黄丸;湿胜者,胃苓丸;欲成疳者,肥儿丸;巳成疳者,集圣丸,此吾家秘之法也,不可轻泄。
以益黄散十二:忠信堂本为“用益黄散”。
如脾病久,大肉消削,肚大青筋,或口噤不开,或唇口开张,或遍身虚肿,或脚背肿,眼下胞肿,或吐泻不止,饮食不入,或睡则露睛,口开不合,或多食而瘦,口馋,喜啖甜物,或虫出于口,或唇骞而缩,此皆脾绝之证也,不可治。
益黄散:陈橘皮,一两。青橘皮、诃子肉、甘草(炙),各五钱。丁香二钱。
为粗末,每二钱,水一盏,煎六分,食前温服。
按:益黄散治脾胃寒湿太甚,神品之药也。以补脾胃之虚则误矣。东垣云:丁香辛热助火,火旺土愈虚矣。青橘皮泻肺,丁香大泻肺与大肠。脾实当泻子,今脾虚反更泻子而助火,重虚其土,杀人无疑。故以异功散代之,病非呕吐、腹痛、泻利青白,不可服。
钱氏异功散:温中和气,治吐泻不思饮食。凡治小儿虚冷,先与数服,以正其气。
人参、茯苓(去皮)、白术、甘草(炒)、陈橘皮,各等分。
为末,每一钱,水一盏,姜五、枣三引,煎,食前温服。
调元汤:此平肝木,益脾土,泻邪火。补元气之要药也。
黄芪(炙)二钱。人参,一钱。甘草(炙),五分。
锉细末,水煎,食远服。
养脾丸:健脾消食。
甘草(炙)、麦芽(炒)、枳实(炒),各五钱。白术,一两。陈皮,七钱五分。半夏曲、青皮、厚朴、姜汁(炒)、神曲(炒),各五钱。
为细末,薄荷叶浸水,煮粳米粉,作糊为丸,米饮送下。此枳实丸变化法也。
胃苓丸:补脾胃,消积,退热,解渴,祛疟疾,止吐泻,去肿胀,乃幼科之要药也。
苍术(制)、陈皮、泽泻、白术、白茯苓,各一两。猪苓、甘草,各七钱。厚朴,二钱半
共为末,水煎面糊为丸,补脾胃,常服,米饮下。
祛疟退热,竹叶炒陈米,煎汤下;肿,用五加皮、灯芯、长流水顺取煎汤下;小便黄,白盐汤下。
参苓白术散:治脾胃虚弱,饮食不进,或呕吐泻利。大病后补助脾胃,此药极妙。
人参、白术、山药、白扁豆(去壳,姜汁浸炒),各一两五钱。甘草、桔梗、蒽苡仁、莲肉,各一两半
共为细末,枣汤调服。
泻黄散:治脾热弄舌。
蒮香叶七钱,山栀仁一两,石膏五钱,甘草七钱半,防风四两。
共锉,用酒、蜜微炒香为末,水煎温服。
人参白虎汤:泻胃火。此治大热五渴之圣药也。
石膏,君。知母,臣。甘草,佐。粳米,使。
[口父]咀,水煎,待米熟去渣温服。
保和丸:治一切饮食所伤,胸腹饱闷不安,或腹中有食积痞块,多服日渐消散。脾胃虚者勿服。
山渣肉,五钱。神曲(炒)、半夏(汤泡),各三两。茯苓、陈皮(去白)、萝卜子(炒)、连翘、发蘖面(炒),各一两。
为细末,别用生神曲五两,入生姜汁一小盏,水调打糊为丸。每服白汤或米饮送下。
此方脾胃虚者服之,虚虚之祸,疾如反掌。盖山楂一味,大能克化食物,若胃中无食,脾虚不运,不思食者服之,则克伐之气胜,故云然也。
家传保和丸:治气虚伤食者。伤食之病有二:小儿素强者,偶被饮食所伤,此食伤脾胃也,宜用上丹溪保和丸治之,如脾胃素弱者,饮食略多,便成内伤,此脾不能传化,宜服此方,以助传化之职也。
参。白术(去芦),各三钱。白茯苓(去皮),一钱半。甘草(炙)。山楂肉、麦芽、神曲(炒),各一钱。
为细末,另用神曲水煎作糊为丸。
加减保和丸:消夏(汤泡七次)、茯苓(去皮),各三两。陈皮、连翘、萝卜子,各二两。白术,五两。苍术(米泔浸,去粗皮)、枳实,各一两。香附(酒浸,去皮)、厚朴(姜汁炒),各二两。黄芩(云腐酒浸、炒)、黄连(去须、酒浸、炒),各一两。
共为末,姜汁煮面糊为丸,每食后服,水汤下。
秘传保和丸:治小儿五疳及痢、吐泻,肚大青筋,面黄肌瘦,疳积等证,神效。
白术(泔浸、土炒),三两。神曲(炒)、木香、槟榔、茯苓、三棱,各一两。莪术,一两半。使君子、厚朴(姜汁炒)、青皮、甘草(炙),各一两。苍术、茅山,二两。陈皮(去白)、枳实(去稷,麸炒)、人参、砂仁(炒)、黄连(糖胆制)、麦芽(炒)、益智(炒)、肉豆蔻(制,去浊)、藿香、白豆蔻,各五两。
共末,炼蜜为丸,龙眼大,每服一丸,用清水磨化送下。
呕吐,姜汤下;肉积,加山楂一两;喘,加萝卜子一两;泄,加猪苓、泽泻各一两。如无他症,只服本方神效。
保和丸有四:丹溪保和丸,乃二陈汤加消导药,气实者宜用之;家传保和丸,乃异功散加消导药,气虚者宜用之;加减保和丸,乃丹溪保和丸加平胃散、枳术丸,又上加减保和丸、家传保和丸相合变化也,久积成疳者宜用之。临病之工,择而用之可也。
枳实大黄丸:见后积症。
肥儿丸:见家传三法。
集圣丸:见后疳症。
肺脏证治
肺为娇脏原主气,寒热蒸侵基气逆,
热壅胸高喘不宁,虚羸气短难报息。
肺最居上,为脏腑之华盖。口鼻相通,息之出入,气之升降,必由之路,故主气。钱氏云:肺主喘,实则闷乱喘促,有饮水者,有不饮水者,虚则哽气,长出气,此肺病之症也。《难经》曰:形寒则伤肺。儿之衣太薄则伤寒。《内经》曰:热伤脾。儿之衣太厚则伤热。寒热伤肺则气逆,为喘,为咳。鼻者,肺之窍,肺受风,则喷嚏,鼻流清涕;受寒则鼻塞,呼吸不利;受热则鼻干,或为衄血;肺疳则鼻下赤烂。肺主皮毛,肺虚则皮干毛焦。病喘咳者,喘不止则面肿,咳不止则胸骨高,谓之龟胸。变惊者,死证也。肺属金,其体燥,病则渴不止,好饮水,谓之膈消。
真膈肺气与天通,药用清阳以类从,
肺实麻黄强泻白,阿胶虚补有奇功。
《内经》曰:天气通于肺,轻清为天。清阳出于窍。本乎天者,亲上也。故治肺病者,宜用辛苦升浮之药,如苦酸,必用酒炒,使上升也。钱氏立方,肺实者以泻白散、葶苈丸;虚者以阿胶散。祖训云:其法太简。肺主喘咳,因于寒者,麻黄汤为主;因于热者,以泻白散。肺热在胸者,以东垣凉膈散;渴饮水者,人参白虎汤;咽喉痛者,甘桔牛蒡子汤;咳有痰者,玉液丸;肺虚甚者,调元汤。肺乃脾之子,虚则补其母也。或加以生脉散。其法始备。
如肺久病,咳血不止,或咳而惊,或鼻干黑燥,或鼻孔张开而喘,或泻痢不休,大吼如筒,或面目虚浮,上气喘逆,此皆肺绝之候,不治。
泻白散:治咳嗽而后喘,面肿身热。
桑白皮(炒黄)、地骨皮(焙洗),等分,甘草(炙),减半。
上[口父]咀,入粳米同煎,食后服。
葶苈丸:治乳食冲③脾,伤风咳嗽,面赤身热,痰甚喘促者。
甜葶苈(去土,隔纸略炒)、黑牵牛(炒)、杏仁(去皮尖,炒黄,另研,双仁者杀人)、汉防己,各等分。
为末,入杏泥,取蒸陈枣肉,和捣为剂,丸如麻子大,每服五丸至九丸,淡生姜汤,乳食后或临卧服,量儿加减。
此方因乳食冲脾、痰甚者及壮实小儿可用之。苟不因乳食所伤而痰甚者,如怯弱者,宜去牵牛,加真苏子(炒)各等分为丸。
阿胶散:治久咳嗽,肺无津液。
阿胶,一两五钱,蛤粉(炒)、黍粘子,二钱半,炒。马篼铃,半两。炙甘草,一钱。杏仁(去皮尖)七分。糯米,一两。
这粗末,煎,食后温服。
小阿胶散:治风热痰涎,潮热喘促,搐掣窜视。
透明阿胶,炒,二钱半。紫苏,一钱。
为末,每服一钱,入乌梅肉少许同煎、灌下,神效。
热出于肺,热则生风,阿胶清肺行便故也,肺风用之尤效。
麻黄汤、玉液丸:两方见后咳嗽。
调元汤:见前脾脏。
东垣凉膈散:见后发热。
人参白虎汤:见前脾脏。
甘桔汤:治涎热,咽喉不利。
甘草(炒),二两。桔梗(泔浸二时,焙干用),一两半。加牛蒡子(炒),五钱。
为末,每服入阿胶少许水煎,食后温服。
生脉散:此孙真人所立方,使人夏月常服。
人参、麦冬、五味子,三味
见大人科中暑门。
肾脏证治
天一真精聚命门,人无天脉水无根,
内行骨髓宜坚固,一水难胜二火焚。
肾属水,乃天一真精之所生也。人之有肾,犹木之有根。其脉在尺,肾之虚实,以尺脉候之。命门在肾之间,为元气聚会之处,儿之强弱寿夭,尤系于斯,全主实无虚也。肾气不足则下窜,盖骨重惟欲下坠而缩身。肾水阴也,肾虚则目畏明。儿本虚怯,由胎气不成,则神不足,目中白睛多,其颅即解,色[白光]白,此皆难养。或有因病而致,非肾虚也,此属病之证也。肾主骨,肾虚者,骨髓不满也,儿必畏寒,多为五软之病。尻骨不成,则不能坐;髌骨不成,则不能行。齿乃骨之余,骨不余,则齿生迟。肾之液为血,发乃血之余,肾虚则发稀不黑。肾之窍在耳,肾虚则耳薄,热则耳中出脓。肾主齿,热则生疳,即走马疳也。
肾开窍于二阴,肾热则大小便不通,肾冷则小便下如米泔。二火者,乃君相火也。经曰:一水不胜二火者,正此谓也。
阴常不足肾常虚,筋骨难成貌必癯,
钱氏立方惟有补,经云疮疹泻其余。
水为阴,火为阳,一水不胜二火,此阳常有余,阴常不足,肾之本虚也明矣,故钱氏只用补肾地黄丸一方。不敢泻者,因无实证也。或谓痘疹,肾不可实,当泻之。此言甚谬。盖肾主液,痘中之血化为水,水化为脓,皆肾之津液所化也。若无肾水,则疮枯黑而死矣,岂可泻之。痘疹曰归肾者,盖疮疹之毒,内发于骨骼,外发于皮毛者为顺,变黑复陷入于骨骼之中,故为害。此顺之为害也,乃火旺水衰之病。钱氏以百样丸、牛李膏治黑陷者,以泻肾中之邪、非肾中之真阴也。详见痘疹心要。
涌热大便不通者,宜以猪胆汁导之。猪者,水畜也。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泻其膀胱腑也。东垣滋阴丸以泻肾火。如肾病久,身下窜,目中如见鬼状,或骨萎弱,卧不能起,或二便遗失,皆肾败之候,不治。
钱氏地黄丸:治肝疳白膜遮睛,泻血失音,身瘦,疮疹。又治肾怯不言,解颅,小儿长大不能行者。专服即效。
熟地黃(酒洗,焙干)、山茱萸、干山药,各四两。泽泻、牡丹皮、白茯苓,各三两。
蜜丸,如梧桐子大,三岁以下儿二丸至三丸,空心温水化下。
活幼补肾地黄丸:治禀赋不足,肾气虚弱,骨髓枯竭,囟大头缝不全,体瘦语迟,行步多艰,齿生缓者。
干山药(去黑皮)、山茱萸(酒浸,去核)、熟地(酒洗,焙),各五钱。鹿茸(酒洗,炙)、牛膝(酒洗),各四两。牡丹皮(去心)、白茯苓(去皮)、泽泻,各二两。
一方不用鹿茸,有川续断,酒洗,四钱,蜜丸如上法。
五苓散:治伤寒中渴,烦躁小便不利而渴,或霍乱吐泻不止。
泽泻,一两五钱。白术、赤茯苓、猪苓,各一两。肉桂,半两。
为末,每服二钱,或白汤或清米饮任服。
东垣曰:五苓散乃太阳里之下药也。夫太阳高则汗而发之,下则引而竭之。渴者,邪入太阳本也,当下之,使邪从膀胱出也。其肾燥,膀胱热。小便不利,此药主之,小便利者,不宜用。然太阳病热而渴,小便虽利,亦宜此药下之。当服不服,则谷消水去形亡,必就阳明燥之,伐胃发黄,此太阳入本失下也。
东垣滋阴丸:治肾热,小便不利。
黄柏,三两。知母,二两,肉桂,一两半。
热水为丸,每服食前沸汤下。
本脏自病论精神,补泻分明有定方
若是相传作兼病,更宜通变五提纲。
按《难经》有五邪之论,论本脏自病者为正邪,自前来者为实邪,自后来者为虚邪,自所胜来者为微邪,自所不胜来者为贼邪,此以五行生克之理论之也。钱氏所论肝主风,心主惊,脾主困,肺主喘,肾主虚,此皆本脏自病者,谓之正邪,故立五补六泻之方以主之。洁古先生乃取《难经》之言,以明五脏传变之证,补钱氏之所未及者,其法始备。故风伤肝,热伤心,湿伤肺,寒伤肾,饮食劳倦则伤脾,此五脏自受之邪,为本病也。如肝主风,其中风者,本病也,谓之正邪;由伤热得之,乃心乘肝,自前来者为实邪;由伤湿得之,乃肺承肝,自所不胜来者为贼邪;由伤寒得之,乃肾乘肝,自后来者为虚邪;由饮食劳倦得之,乃脾乘肝,自所胜来者为微邪。余脏仿此。(语见四十九难)。洁古论其治五脏之法,如肝脏自病者,只治其肝,宜泻青丸。若心乘肝者,宜以导赤、泻心,实则泻其子也。肾伤肝者,宜以姜附四逆汤补肾,虚则补其母也。肺传肝者,宜以泻白散泻肺,地黄丸补肝,先补而后泻也。脾乘肝者,宜调元汤以益脾制肝。余仿此推之。其余方法不必拘定,以意会而通之可也。是皆治其初得之病也。
又得一脏之病而传别脏者,谓之兼证,当视标本之缓急而治之。先见病谓之本,后见病谓之标,急如大小便不通,或吐泻不止,或咽喉肿痛,饮食不入,或心腹急痛之类,虽后得之,当先治之,故曰急则治其标也。如无急证,只从先得之病治之,以后病之药,随其证而治加之,所谓缓则治其本也。
大抵婴儿脾病多,只因乳食欠调和,
知他脏病须调胃,若到成疳受折磨。
胃主纳谷,脾主消谷。饥则伤胃,饱则伤脾。小儿之病,多过于饱也,或母有气实形壮者,其乳必多,求儿不哭,纵乳饮之,定乃伤于乳也。母之气弱形瘦者,其乳必少,恐子之哭,必取谷肉耙果之类,嚼而哺之,不饱不止,定乃伤于食也。故小儿之病,胃最多也。五脏以胃气为本,赖其滋养也。胃者,中和之气也,非若五性之偏也。如五脏有病,或泻或补,慎勿犯其胃也,胃气若伤,则不食而瘦,或善食而瘦,疳病成矣,不可治。经曰:全谷则昌,绝谷则亡。诚医科之龟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