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之功,不敢望酂侯百一,至以胡惟庸株累,不良于死,则近不情。善长死之明年,而御史解缙、代虞部郎中王国用为称冤,言:“善长与陛下同心,出万死以取天下,勋臣第一,生封公,死封王,男尚公主,亲戚拜官,人臣之分已极,富贵无所复加。而谓其欲佐胡惟庸,则大谬不然。使善长佐胡惟庸,成不过勋臣第一而已矣,太师、国公、封王封侯而已矣,尚主纳妃而已矣.宁复有加于今日 且善长岂不知天下之不可幸求,取天下于百战之艰危也哉 而以衰倦之年身蹈之,何也 凡为此者,必有深仇急变、大不得已,而后父子之间,或至相挟,以冀脱祸。今善长之子祺,备陛下骨肉之亲,无纤芥之嫌,何苦而忍为此也 ”疏奏,上亦不罪。噫,国用此疏,诚辨矣。善长之罪不在于佐逆,而病在不善自处。汉祖大封功臣之日,萧何乃三杰中人材,亦只封文终侯,未尝敢与韩、彭埒也。善长何人,偃然而径据于中山王之上乎 或者福过灾生,理固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