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论形胜之都、曰秦曰洛、而洛不如秦、则自汉以来言之娄敬说汉高曰、洛阳天下之中、有德易以兴、无德易以亡、秦地披山滞河、四塞以为固、案泰之故、此搤天下之吭、而拊其背也、张良曰、洛阳四面受敌、非用武之国、关中左殽函、右陇蜀、阻三面而易守、敬说是、汉竟都关中、二百年、而王莾篡、宋艺祖欲都长安、晋王谏曰、在德不在阴、艺祖曰、吾将西迁者、欲据山河之胜、而去冗兵、都汴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殚矣、宋竟都汴、百五十年而徽钦虏、议者谓洛不如秦、似矣、顾辟雍之诗曰、考卜维王、宅是镐京、维龟正之、武王成之、则周之都镐、卜也。周书曰我卜河朔黎水、我乃卜涧水东、瀍水西、惟洛食、我又卜瀍水东、亦惟洛食、则周之都洛、亦卜也。夫周卜镐。西东南北。无思不服矣。而复卷卷营洛者。岂知其子孙必将东耶。镐距秦只。当其时胡不卜秦而卜洛耶。舍秦营洛。周公未为无见。不徒专恃其德巳也。周历八百。都洛五百。岂洛之王气。或加于镐秦耶。微独周也。都秦者。西汉二百余年。唐二百八十年。秦隋俱二世亡。其长短之数可暏巳。都洛者、东汉百九十五年。魏晋百年。唐末徙洛。至宋靖康。在汴洛间。二百二十年。拓跋完颜又百年。其长短之数又可暏巳。则洛何以不如秦哉。夫秦天下之首也。洛天下之腹也。首之为体尊而腹之受大其可以都一也。 明兴定都金陵、似若循六朝之旧、洪武初营汴为北京则亦周公意也。末年 东宫营秦则亦娄敬张良艺祖意也而卒不果岂天将以待燕耶 成祖之营燕也、当时台谏、交口不便、主事萧仪、言之尤峻岂不以燕为金元故都。非中原之都乎。岂不以金祚堇百年。元祚不盈百年。非宜都乎。葢未识 上意所属也。 成祖曰、北平之迁、吾与大臣密计数月而后行、今其所密计者、即不得闻、以愚度之、其说有四、燕非金元始也。周为召公封国。由召公传丹喜。历四十三世。九百余年。视周历且过之。宜迁一。古享国长久者靡不迁都。啇始毫。迁耿迁相。周始镐。迁洛。汉唐始秦。迁洛。宋始汴。迁杭。然皆迫于兵戈旤于戎狄不得巳而后去故靖难之后、因而迁徙、亦以为子孙长久计耳。宜迁二。西汉起汉中。都秦。东汉起南阳。都洛。唐起太原。都秦。宋起宋州。都汴。元起开平。都燕。 明太祖起凤阳。都吴。 成祖曰吾起燕。都燕耳。宜迁三。天下之患、莫烈于虏、吾令子孙自当之。庶几四海豪杰。辐凑京师。足与虏角。宜迁四。 成祖密计、或不出此四者、彼书生之见、岂足以达英雄之畧哉。虽然狂卤隔一边桓。正统巳巳之变。嘉靖庚戌之突。可鉴也。漕河堇一衣带水。元人海运之制。脱脱水田之议。当讲也。果兵足以制虏。食足以自固。则太行易水之间。即 国家亿万禩无疆之宅也。又何必问秦洛之雄弱哉。
张成倩曰都论足与杜笃论都赋并观且都燕四说似得文文皇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