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时最重犯讳。《南史》谢凤之子超宗,以刘道隆问其有凤毛,辄走匿不敢对。后超宗谓王僧虔子慈曰:“卿书何如虔公书?”答曰:“如鸡比凤。”超宗狼狈而退。盖各触父讳故也。殷钧尚永兴公主,公主憎之,每召入,满壁书其父睿名。钧辄流涕而去。《北史》:熊安生见徐之才、和士开二人,以之才讳雄,士开讳安,乃自称“触触生”。虽为当世所笑,然其时避讳之严,大概如此。董《燕闲常谈》云:许将知西京,有一吏白事云:“某钱若干,已有指挥许将来春充预买钱。”许厉声曰:“许将如何作得预买钱!”其人方悟。元绛知杭州,一吏白事:“合依元降指挥。”元拱手曰:“元绛何尝指挥?”吏惶恐而退。此未免觌面犯讳,故酬接时亦有不可不留意者,古人所以有入门问讳之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