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之论仁者寿必先以乐山与静言者何哉葢体性不动生物无穷惟山为然仁者实如之仁者安仁者也故首以乐山言次之以静终之以寿也惟其仁者寿所以诗人之论寿必以南山喻四方皆山也何独取乎南当知南山乃二气厚盛之地松栢之所由茂者也即南山之喻而推之则知仁者之寿也固宜或者徒见乎颜跖之仁否不同而其数乃大相反遂于仁者寿之一言不能无疑殊不知寿之在人其名虽一而人之言寿主义或殊书言五福一曰寿是之所谓寿者主于人命言也诗言乐只君子万寿无疆是之所谓寿者主于君徳言也中庸言有大徳者必得其寿是之所谓寿者主于子孙言也无非言寿也而义之不同如此然则圣人以仁而论寿果何所主而言哉尧仁如天而万世如见性仁故也当知圣人所谓仁者寿主性而言耳大哉干元天之仁也天惟有是仁所以健而不息至哉坤元地之仁也地惟有是仁所以徳合无疆天地悠久而人与之并立而为三才者天地之性人为贵也人人有是性有是仁而不知在己有天然之寿者昧乎人生而静之理也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惟仁者能安之扬子云论人之寿有所谓物以其性人以其仁其言葢有见于此彼庄子之论长生有取于无摇尔精无劳尔形是亦知以静为寿也然其立言之义主于身而不主于性若近于修养引年之说又岂若圣人之论寿一本于成性存存者乎是理也文中子亦知之其论仁者寿一言以蔽之曰其忘我之所为乎忘我之所为则性安于静矣人惟安于性之静而不为物所迁则知在我有生生不穷之理未尝与天地不相似也斯其所以为仁者之寿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