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问安汝止诸家多作心之所止如何曰言止则心身与凡事皆在其中独指心则余其余矣且无经据
或问吕氏说臣作朕股肱耳目谓君臣相须为一体不载何也曰相须为一体则君犹未免自作一半语意未莹不若马氏谓君无为而臣有为者之为明浄也
或问絺绣郑读为黹当矣复附孔说何也曰观叶说则孔说恐有所据故存之叶曰礼谓絺绤者不入公门自周之文而言则絺非所贵然孔子以纯冕俭于麻冕则葛固有精于丝织者矣
或问乐之所以为形见感召者如何曰夫天地之间有此理则有此气有此气则有此声犹人之喜则有笑歌之声怒则有咆哮之声悲则有愁戚之声其中寛裕则其声和其中忿躁则其声厉故治世之音必安乐犹人之喜而有笑歌之欢也乱世之音必怨怒犹人之怒而有哮吼之戾也理到则气随气随则声形皆实理之不能不着而不可得掩者也此所谓形见者也天地之间惟声音之感人也深聴笑歌之声则欣然而乐聴悲哭之声则戚然而哀故啴谐之声作而民康乐邪辟之音作而民滛乱是以先王作乐宣播八风导逹和气陶冶性情移易风俗此所谓感召者也乐之所以可观治忽者以此也曰然则万寳常知隋乱者何也曰隋之将乱当时有识之人如牛弘房乔皆预知于极盛之时则其实固不可掩于声乐之间而其声音之感召又不能无之矣犹人喜而作乐乐固因人而和而人又因乐之和而喜气愈溢哀而作乐乐固因人而悲而人又因乐之悲而哀思愈増而形见感召更相生矣曰寳常初欲改乐炀帝不用使隋果用寳常之乐亦可以变其声音之和以延隋之治乎曰使寳常为之固亦不能掩其形见之实而其所感召者要不为无补矣古人修徳以为乐之本而又正乐以养徳之和未甞偏废是则通本末之论也
或问林氏言堂下之乐以管为主者贵人气者如何曰贵者人气之说固有理然笙亦是人气而处于后又似未通
或问韶乐苏说如何苏曰乐之所以不能致气召物如古者以不得中声故耳乐不得中声者器不当律也器不当律则与擿埴鼓盆无异何名乐乎使器能当律则致气召物虽常人能之盖见于古今之传多矣而况于乎夫能当一律则众律皆得众律皆得则乐之变动犹鬼神也是以格天神格人鬼来鸟兽皆无足疑者曰苏说固未足以尽韶乐之全而论声律有理不可不知
或问诸儒皆谓举石以见八音子则专指言石不待众音而已足以感人物果有是理乎曰古之善乐者以一器而致物者多矣故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匏巴鼓瑟而流鱼出聴史记载师旷鼓琴一鼓再鼓而致风雨之应皆不待他器之奏击石拊石而感百兽固有此理尤见舜徳之盛韶乐之美感格之妙如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