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宗会昌元年十二月,中书门下奏,宰臣及公卿论事,行与不行须有明据。或奏请允惬,必见褒称。或所论乖僻,因有惩责。在藩镇上表,必有批答。居要官启事,自有记注。并须昭然,在人耳目。或取舍存于堂案,或与夺形于诏敕。前代史书所载奏议,罔不由此。近见实录,多载密疏,言不彰于朝听,事不显于当时,得自其家,未足为信。今后实录所载章奏,并须朝廷共知者,方得纪述,密疏并请不载。如此则理必可法,人皆向公,爱憎之志不行,褒贬之言必信。从之。此虽出于李德裕之私心,然其言不为无理。自万历末年,章疏一切留中,抄传但凭阁揭。天启以来,谗慝弘多,喷言弥甚。予尝亲见大臣之子追改其父之疏草而刻之以欺其人者,欲使盖棺之后,重为奋笔之文,逭遗议于后人,侈先见于前事,其为诬罔甚于唐时。故志之于书,俾作史之君子详察而严斥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