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闻动定,殊切有悬念。近日始知履仕有异政,窃所深喜。夫以吾兄英明之才,成之以学,而链之以世故,其为一郡,则不待言,可知游刃有余地矣。顾不知就上作用如何?
吾兄尝病子夏仕优而学之语,则程子所谓“古之仕者为人,今之仕者为己”亦未安矣。古之学者为己,天下之事尽矣。尧舜之治天下,亦尽其性,充其君道而已。何尝有人己先后于其间哉?后儒不知性情之学,始有为国为民、不为身忠誀懝折4速t豪之士,所以自别于流俗,而其邉釉O施,不合于中道,不可以语天德王道也。吾兄向论逆诈亿不信之语,且有此说。仆亦尝细辨之,不识会记忆否?夫以为国为民为公,又必加察其意念事几无所偏着意必于其间,然后为尽,故知为己之学者,则为国为民在其中矣。是故,凡政事号令刑罚,皆所以格吾之物、致吾之知以修吾身也,其容有不善乎?此万物一体之学也,而仕为人乎哉?
吾兄精神甚高,然亦疲力了事,似犹以养身、为政为两事。孔子相鲁,王化垂成,失礼即去,一事故也。枉己以成大业且不可,病己以毕公事,岂善致其知者乎?过往客礼,是诸侯所以待賔旅也,致知者当不独遗便。此致远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