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昔正德癸酉,吾邑同举于乡者五人,盖异姓昆弟也。莫不淬志自期,思树勋当世。若吾东崖,简温厚重,人犹拟之公辅之器。乃皆抱业不售,偃蹇坎坷,竟不获一第。余虽独幸第立朝,然患难顚踣,一生百死,卒戍海濵,几危瘴疠,余下足齿矣。彼巍科膴仕,乘时适志者,岂皆贤于诸君耶?然诸君学行政事,皆足自立以酬初志。征诸乡评,谓无愧于賔兴之义。以彼视此,孰盛孰衰,必能辨其难易矣。黎古松既罹公难卒于官已矣。二公家食南溪早休,然南溪之严毅,或不免病其绝物,行斋先生之谦让,或不免病其和光。天不慭遗,今皆沦亡。如君和不同尘,介不绝俗,尤时论之所伤。余独悼君禀近道之资,荷任道之器,天不假年,以究其志。此所深悲,而不能已于涕也,岂特年家私谊而已耶?兹当发引,荐其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