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礼之名,起,于汉末,在汉初但曰礼而已,汉所谓礼,即今十七篇之仪礼,而汉不名仪礼,专主经言,则曰礼经,合记而言,则曰礼记,许慎卢植所称礼记,皆即仪礼与篇中之记,非今四十九篇之礼记也,其后礼记之名,为四十九篇之所夺,乃以十七篇之礼经,别称仪礼,又以周官经为周礼,合称三礼,盖以郑君并注三书,后世盛行郑注,于是三书有三礼之名,非汉初之所有也,史记儒林传曰,诸学者多言礼,而鲁高堂生最,礼固自孔子时,而其经不具,及至秦焚书,书散亡益多,于今独有士礼,高堂生能言之,据史记高堂生所传士礼,即今十七篇之仪礼,是史公所云礼,止数仪礼,不及周礼与礼记也,汉书艺文志,礼古经五十六卷,经七十篇。原注后氏戴氏,刘敞曰,七十当作十七。记百三十一篇,明堂阴阳三十三篇,王史氏二十一篇,曲台后仓九篇,中庸说二篇,明堂阴阳说二篇,周官经六篇,据汉书经十七篇,即今十七篇之仪礼,古经五十六篇,则合逸礼言之,记百三十一篇,今四十九篇之礼记在内,明堂阴阳,今明堂位月令在内,中庸说即今礼记之中庸,而志皆不称经,周官经别附于后,是班氏所云经,止数仪礼,不及周礼与礼记也,志曰,帝王质文,世有损益,至周曲为之防,事为之制,故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及周之衰,诸侯将逾法度,恶其害己,皆灭去其籍,自孔子时而不具,至秦大坏,汉兴,鲁高堂生传士礼十七篇,讫孝宣世后仓最明,戴德戴圣庆普,皆其弟子,三家立于学官,礼古经者,出于鲁淹中及孔氏,学七十篇文相似,多三十九篇,及明堂阴阳,王史氏记,多天子诸侯卿大夫之制,虽不能备,犹愈仓等推士礼而致于天子之说,刘敞曰,读当云礼古经者出于鲁淹中及孔氏,孔氏则安国所得壁中书也,学七十篇当作与十七篇文相似,五十六卷除十七,正多三十九也,礼记奔丧正义曰,郑云逸礼者,汉书艺文志云,汉与始于鲁淹中,得古礼五十七篇,其十七篇与今仪礼正同,其余四十篇藏在秘府,谓之逸礼,其投礼,亦此类也,又六艺谕云,汉兴,高堂生得礼十七篇,后孔子壁中得古文礼五十七篇,其十七篇与前同而字多异,孔疏引汉志云,十七篇可证今本之误,与刘氏说正合,而云古文礼五十七篇,其余四十篇,则又误多一篇,与汉志云五十六卷,多三十九篇之数不合,古云篇卷有同有异,此则五十六卷即五十六篇,盖篇卷相同者,礼记正义序引六艺论,作古文礼凡五十六篇,不误,下云其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同而字多异,其十七篇外,则逸礼是也,说尤详明,下又云周礼为本,则圣人体之,仪礼为末,贤人履之,盖孔颖达推论之辞,诸家辑本,皆不以为郑君之谕,丁晏仪礼释注叙,据此以为仪礼大题,疑郑君自名其学,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