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中兴天文志王奕按:自古言天者,皆曰周天365.25度,何从而知审也?曰天本无度,因日之行一昼夜所躔阔狭,强名越度,盖日之行也,365日之外,又行四分之一日,以一年而周于天焉。以一日所行为一度,故分为365度四分度之一,告诉内范蔚宗谓日之所行在天成度,在历成日是也。曰天固有其度,而二十八宿亦各有度,何从而定之一也,曰二十八宿亦未始有度也,天体冲漠,虽分为365度,然其度难别也。故作历者隶其度于二十八宿,用以纪日月所躔而已,盖天之有度也,犹地之有里也,二十八宿所分之度,犹九州列县所占之里也,二十八宿各有其度,则日之行于天也,孟春在某星几度,仲春在某星几度,日躔可得而名也,九州列县各有其里,则人之行于地也,某日至某州几里,某日至某县几里,驿可得而计也,此星度所由起也,曰二十八宿之度或阔狭何也?曰日之所躔偶与相当,此阔狭于是分也,故说浑天者曰日之所躔,或多或寡,适当其星者凡二十八,故度之多寡于是声焉,井斗之舍非无星也,然不与日躔相当,故其度不得不阔,觜鬼之傍非无星也,然日躔一二日而其星适与相当,故其度不得不狭也。失其得度阔狭非举一宿,全体尽占此度也。南斗六星也,举全体而言之,合距(木勺)星为度,而今历家距魁第四星为度,(木勺)二星则入于箕,牵牛六星也,举全体言之,合距星二星为度,今历家距中二星为度,而西二星则入于斗,虚二星也,举全体言之,合距北星为度,而今历家距南星为度,北星则入于牵牛,盖南斗六星之中(木勺)二星不当日之度,而魁第四星当度,故距于魁而得二十六度,牵牛六星之中西星不当日之度,而中二星当度,故牵牛距魁而得六度,虚二星之中北一星不当日之度,而南一星当度,故虚距南星而得十度,古之造历假设是法,以步日躔,或者不察,谓二十八宿本有其度,又见其宿得几度,遂谓举一宿而全体在焉,则有非矣。又按:唐志一行所谓北星旧图入虚,今侧在须女九度,危北星旧图入危,今侧在虚六度半,又魁误距以西大星,故璧损二度,魁增二度,今复距西南大星即魁璧各得本度,又柳误距以第四星,今复用第三星,张中央四星为朱鸟嗉,外二星为翼,北距以翼而不距以膺,故张增二度半,七星减二度半,今复以膺为距则七星张合得半度,吴兴沈氏曰:二十八宿为二十八星当度,故立以为宿,前世测候蔑或改变,如唐书测得毕有十七度半,觜只有半度之类,皆谬说也。星既不当度,自不当为宿次,自是浑仪度距疏密不等耳,凡二十八宿度数,皆以赤道为法,推黄道不合度者,盖黄道有斜有直,故度数与赤道不等,即复以当度星为宿,惟虚道位有奇数,自是日之余分历家取于斗分者此也,余宿则不然。
沈氏笔谈曰:予编校昭文书时,预详定浑天仪,官长问予,28宿多者33度,少者止一度,如此不均何也?予对曰:天事本无度,推历者无以寓其数,乃以日所行分天为365度有奇,日平行365日有余而一齐天,故以一日巍峨一度也,既分之,必有物记之,然后可窥而数,于是以当度之星记之,循黄道日之所行一齐当者,止二十八宿星而已,度如伞撩,当度谓正,当伞撩上者故车盖二十八弓以象28宿,则如浑仪,奏议所谓不可见可见者,性5也,日月五星之所由有星焉,当度之尽者凡二十有八,谓之舍,舍所以挈度所以生数也。今所谓距度星者是也,非不欲均也,黄道所由当度之星,止有此而已。
按中兴志所载王奕之说,即沈括之说也,王沈二公不知其孰先孰后,孰倡孰袭,然王说详而明,沈说简而当,故不嫌并著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