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公记》沛公引兵过陈留,郦生踵军门上谒曰:“高阳贱民郦食其。”时沛公方洗,谓使者曰:“言我方以天下为事,未暇见儒人也。”郦生瞋目按剑叱使者曰:“走,复入言沛公,吾高阳酒徒也,非儒人也。”沛公遽雪足杖矛曰:“延客入。”又《世说》载季伦每临习郁池,未尝不大醉,常曰:“醉我高阳池也。”襄阳小儿为之歌曰:“山公时一醉,迳造高阳池。”刘义庆云:“高阳池在襄阳。”案《史记》及《汉书》食其本传,称食其陈留高阳人也。又云沛公略地陈留郊,使人召食其,食其至,入谒,则高阳在陈留明矣。又案《晋书》载简镇襄阳,时诸习有佳园池,简每出游之池上,置酒辄醉,名之曰高阳池。然则襄阳习池谓之高阳池者,盖取郦生高阳酒徒之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