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晋声子谓楚令尹屈建曰:‘若敖之乱,伯贲之子苗贲皇奔晋,以为谋主。及鄢陵之役,楚晨压晋军而阵。苗贲皇曰:“楚师之良在中军王族而已,若塞井夷灶,成阵以当之,栾、范易行以诱之,[栾书时将中军,范燮佐之。易行,谓简易兵备,欲令楚贪己,不复顾二穆之兵。易,以豉反。行,胡郎反。]中行、二郤必克二穆,[郤锜时将上军,中行偃佐之,郤至佐新军。令此三人分良以攻二穆之兵。楚子重、子辛皆出穆王,故曰二穆。锜,鱼绮反。]吾乃四萃于其王族,必大败之。”[四萃,四面集攻。]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师熸,[夷,伤也。吴楚之闲,谓火灭为熸。子廉反。]子反死之。郑叛、吴兴,则苗贲皇之为也。’
汉初,韩王信反,高帝自往击。至晋阳,闻信与匈奴欲击汉,帝使人使匈奴。匈奴匿其壮士肥牛马,[匿,藏。]徒见老弱及羸畜。使者十辈来,皆言匈奴易击。帝使刘敬复往使匈奴,还报曰:‘两国相击,此宜夸矜见所长。[见,示也。]今臣往,徒见羸胔老弱,[胔音渍,谓死者之肉也。一说胔读曰瘠,瘠,瘦也。]此欲见短,伏奇兵以争利。愚以为匈奴不可击也。’是时汉兵已踰句注,二十余万兵已业行。帝怒,以为沮吾军,[沮谓止,坏也。材汝反。]械系敬广武。遂往,至平城,匈奴果出奇兵围高帝白登,七日然后得解。
后汉末,孙策遣军攻陈登于匡琦城。贼初到,旌甲覆水,群下咸以众寡不敌。登乃闭门自守,示弱不战,将士衔声,寂若无人。登乘城观形势,知其可击。乃申命士众,宿整兵器,昧爽,开南门,引军诣贼营,步骑钞其后。贼周章,方结阵,不得还船,登纵兵乘之,贼遂大败。
陈武帝东讨杜龛,侯安都居守。北齐军入据石头,游骑至于阙下。安都闭门偃旗帜,示之以弱,且令城中曰:‘有登陴看贼者斩。’及夕,贼收军还石头,安都夜令士卒密营御敌之具。明晨,贼骑又至,安都率甲士三百人,开东西掖门与战,大败之,贼乃退还石头,不敢逼台城。
后周末,隋文帝作相之初,尉迟迥拒命,遣将于仲文率兵定关东。军次蓼堤,迥将檀让拥众数万,仲文以羸师战,让悉众来拒,仲文伪北,让军颇骄。于是遣精兵左右翼击之,大败让军。进攻梁郡,迥守将刘子宽弃城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