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天下兵起,沛公西入武关,欲以二万人击秦峣关下军,张良曰:‘秦兵尚强,未可轻也。臣闻其将屠者子,贾竖易动以利。愿且留壁,使人行,为五万人具食,益张旗帜诸山之上,为疑兵,令郦食其持重宝啖秦将。’[贪而忽名,可货以赂。]秦将果欲连和俱西袭咸阳,沛公欲听之。良曰:‘此独其将欲叛,士卒恐不从。不从必危,不如因其懈怠击之。’沛公乃引兵击之,秦军大破。
晋将李矩守荥阳城,前赵刘聪将刘畅步骑三万讨矩,屯于韩王故垒,相去七里,遣使招矩。时畅卒至,矩未暇为备,遣使奉牛酒诈降于畅,潜匿精勇,见其老弱。畅不以为虞,大飨渠帅,人皆醉饱。矩谋夜袭之,畅仅以身免。
大唐贞观初,突厥颉利自原州却归,时遣李靖讨之。颉利计窘,使执失思力入朝谢罪,请为藩臣。太宗遣唐俭、安修仁持节出塞,以安抚之。颉利不肯朝觐,谋待草青马肥,将踰沙碛。靖与其副将张公谨谋曰:‘制使到彼,虏必自宽,须率精骑,赍二十日粮,乘闲掩袭。’诸将皆曰:‘诏许其降,行人在彼,奈何攻之?’靖曰:‘此兵机也。’督军疾进,奄踰白道,过其斥候千余帐,皆俘以随军。颉利见使者甚悦,不虞官兵之至。靖军奄到,纵击之,遂灭其国。
孙子曰:‘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正者当敌,奇兵从傍击不备,以正道合战,以奇变取胜也。[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言应变出奇,无穷竭。]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复生,四时是也。’[日月运行,入而复出;四时更王,兴而复废。言奇正变化,或若日月之进退,四时之盛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