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卫人以燕师伐郑。郑祭足、原繁、氵曳驾以三军军其前,使曼伯与子元潜军军其后。燕人畏郑三军,而不虞制人。六月,郑二公子以制人败燕师。
楚大夫子囊帅子崇以伐吴,吴不出而还。子囊殿(殿军后),以吴为不能而弗儆。吴人自皋舟之隘要而击之(皋舟,吴险厄之道),楚人不能救。吴人败之,获楚公子宜谷。
楚子重自陈伐莒,围渠丘。渠丘城恶,众溃奔莒,楚入渠丘。莒人囚楚公子平。楚人曰:“勿杀,吾归而俘。”莒人杀之,楚师围莒。莒城亦恶,庚申,莒溃,楚遂入郓,莒无备故也。君子曰:“恃豫而不备,罪之大者也。备豫不虞,善之大者也。莒恃其陋而不备城郭,浃辰之间而楚克其三都,无备也夫!”曹操征乌桓,诸子多惧,郭嘉曰:“胡恃其远,必不设备。因其无备,卒然击之,可破灭也。”操行至易水,嘉又曰:“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难以趋利,不如轻以出,掩其意。”乃密出庐龙塞,直指单于庭,合战,大破之。
曹操击袁谭、袁尚于黎阳,使李典与程昱等以船运粮。会尚遣高藩将兵屯河上绝水道,典与诸将议曰:“藩军少甲而恃水,有懈怠之心,击之必克。”昱亦以为然。遂北渡河攻藩,破之,水道得通。
隋末,李密攻宇文化及还,其劲兵良马多死。隋将王世充守东都,欲乘弊击之。简练精锐,得二万余人、马二千余匹,至偃师,营于通济渠南。是时,密新得志于化及,有轻世充之心,不设垒。世充夜遣二百余骑潜入北山伏溪谷中,命军士秣马蓐食。既而宵济,人奔马驰,逞明而薄密。密出兵应之,阵未成列而两军合战。其伏兵蔽山而上,潜登北原,乘高而下驰压之,密营遂乱,无能拒之者。
即入,纵火,军大惊溃。
唐李靖陈图萧铣十策,有诏拜行军总管,军政一委焉。靖阅兵夔州。铣以时属秋潦,江水泛涨,三夹路危,必谓靖不能进,遂休兵不设备。靖率师而进,曰:“兵贵神速,机不可失。今兵始集,铣尚未知,乘水涨之势,倏忽至城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纵使知我,仓卒无以应敌,此必成擒也。”进兵至夷陵,铣始惧,召兵江南,果不能至。勒兵围城,铣遂降。
会昌中,回鹘寇天德,诏刘沔为招抚使,以太原师屯云州。沔谓大将石雄曰:“黠贼离散,不足驱除。今观其所为势凌我军,若禀朝肯,或恐依违。我辈捍边,但能除患,专之可也。公可选骁健,乘其不意,径趋贼帐。彼以疾雷之势不暇支吾,必弃公主远窜。苟不能捷,吾自继进,亦无患也。”雄自选劲骑并杂虏三千骑,月暗夜发马邑,径趋乌介之牙帐,逼振武。雄入城登埤,视其众寡,见毡帐车数十,从者朱碧。谍者曰:“此公主帐也。”因进兵斩万余级,迎公主还太原。
刘迦论举兵反叛,据雕阴郡,有众十余万。屈突通发关中兵击之,师临安定。
初不与战,军中以通为怯。乃扬声,施师而潜入上郡,迦论不知觉,遂进兵。南寇去通七十里而舍,分兵掠诸城邑。通候其无备,简精甲夜袭之,贼众大溃,斩迦论。
契┖瘟Υ诱魍鹿然搿J蓖鹿然胫髟谕宦状ǎ何力复欲袭之,薛万均惩其前败,固言不可。何力曰:“贼非有城郭,逐水草以为生。若不袭其不虞,便恐鸟惊鱼散。一失机会,安可倾其巢穴耶?”乃自选骁兵千余骑,直入突伦川,袭破吐谷浑牙帐,斩首数千级,获驼马牛羊二十余万头,吐谷浑主脱身而免。
李元平大言好论兵,宰相关播奇重之,荐于上以为将相之器。时李希烈反,朝廷以汝州与贼接境,剌史韦光裔懦弱,以元平代之。既至,部募工徒缮理郛郭。
希烈乃使勇士应募执役板筑,凡入数百人,元平不之觉。希烈遣伪将李克诚以数百骑突至其城,先应募执役者应于内,缚元平驰去。既见希烈,遗下溲溺。希烈见之曰:“盲宰相使汝当我,何待我者浅耶!”梁兵攻潞州,会晋王克用死,太祖以为援兵不能复来,不复设备。存勖与诸将谋曰:“朱温所惮者先王耳,闻吾新立,以为童子未闲军旅,必有骄怠之心。
若简精兵倍道趣之,出其不意,破之必矣。取威定霸,在此一举,不可失也。”乃大阅士卒,发晋阳军于黄碾,伏兵三垂冈。诘旦,大雾,进兵直抵夹寨。梁军无斥堠,不意晋兵之至,将士尚未起,军中惊扰。晋兵烧寨鼓噪而入,梁兵大溃,失亡将校士卒以万计。
李嗣源袭郓,高行周为前军。会夜分大雨,人进无志,行周曰:“此天赞我,彼必无备,直出其不意。”是夜涉河入东城,比明平之。
后周李谦溥知隰州,北汉兵来围其城。议者皆请速救,节度使杨廷璋曰:“隰州壁垒甚固,敌人掩至,未能为攻城具,当出奇以破之。”乃募敢死士百人,许以重赏,使人潜与谦溥约,夜袭其营,俾城中相应。北汉兵惊溃,逐数十里,斩首千级,获铠甲万计。未几,谦溥击北汉石会关,拔其六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