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病佛离人伦、去妻子,与儒道异。管登之曰:“佛离今比丘辞亲出家,当其说法,人天毕集,比丘特其中一类耳。夫释迦既示同比丘之迹,金粟如来复现净名身,示同居士之迹,正以表六亲之不障道也。况佛度尽众生,反遗其眷属,必无此理,其敕比丘出家,所谓令先出生死,而后随顺众生入生死者也。人道非稼圃不生,而孔子鄙樊迟之请学。非妻子不续,而佛听比丘之出家,盖必有不学稼圃者,而后可以安天下之为稼圃者,亦必有不恋妻子者,而后可以度天下之有妻子者。今之人无志于了性命,而逆忧其乏妻子,皆戏论也。”陈眉公日:“西方之书,其容已乎 宗教,《易》之髓也;译受,《书》之法也;偈赞,《诗》之叶也;戒律,《礼》之卫也;果报,《春秋》之赏罚也。甚矣,佛氏之能辅经而行也!其辅经者,以辅世也。西方之书,其容已乎 然则佛藏之必后六经而兴者何 嘻!祖龙生,文字烬,占今之圣言寥寥矣,是故垂汉明而竺乾之传遂出。今其至六千余卷,不列藏者,尤不可胜计,比之儒林之经史子集,殆将倍蓰过之,何言之昌也!天其或者以此补秦劫之遗灰与 乃命缮写经目,以示子孙,剪俗儒之故闻,裁神圣之种智。倘有毁大乘、訾正法者,姑语之日:一切诸佛,其若古先辈视也;一切诸经,其若古异书视也,则亦庶乎可以存而论、论而议矣。”余按眉公之言委而风,登之之言切而著,并录之,以动异议者之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