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严,祝氏子,未娶,尝邀紫姑,暇则焚香致请,有蓬瀛真人下降。妄请留宿,真人不拒。自是每夕必来,已半年矣。其母第见子形减神耗,扣之不已,始得其情。乃曰:“此必怪也,焉有仙而始终皂衣不能一更者乎?既与人处而反令人受损者乎?已经半载而不能一白昼相接者乎?子盍欲诣其居,以观其应乎否也。”子以告真人,真人许之。携手同行,穿荆棘半里许,乃其宅也。虽不华敞,而短垣周匝,护以曲阑。命僮置饮曰:“暮夜无品,只得豆羹浊醴耳。”及陈器具,不甚丰备。观其役使,仅小僮八九而已。子归,以白母。母使遍索无踪。或曰:“吾闻物久则妖,君畜牝猪已过十年,其豚现在八九,况皂其本色也。”母然之,议鬻诸屠肆。是夕,真人与子诀曰:“相从有几,冥缘遂绝。劝子自爱,无以我思。”言讫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