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作书王叔文传后】
王叔文以永贞元年之二月顺宗即位、自东宫而拜起居舍人、翰林学士、王伾为左散骑常侍、依前翰林待诏、三月伾亦为翰林学士、叔文为度支盐铁转运副使、五月加户部侍郎、使如故、三五日一入翰林、去学士名、七月叔文母丧去位、伾得风疾、八月上传位皇太子之明日、叔文贬渝州司户、伾贬开州司马又二日上即位、九月出其党韩泰韩晔柳完元刘禹锡吕温等、为外州刺史、伾死贬所、明年赐叔文死、泰等复贬远州司马、嗟呼、叔文以不良死而史极意苛谪以当权奸之首至与李训辈齐称抑何冤也。伾贪不足道也叔文以一言而合顺宗。然亦未为非深远虑。而至顺宗即位之所注措。如罢宫市。却贡献。召用陆贽阳城。贬李实。相杜佑贾躭诸耆。顾皆能革德宗大敝之政。收巳涣之人心。而其所最要而最正者。用范希朝为神策行营节度使。而韩泰为司马。夺宦官之兵。而授之文武大吏。卒为宦官所持。不能遂。身亟贬而至■〈石宅〉死。葢其事之最要且正。而祸之烈。实由之。即刘辟为韦皋求三川而许以死相助。金钱溢于进奏之邸。叔文小有欲。宁不为所饵。顾叱而欲斩之。抑何壮也。皋时以逆知叔文之失宦官心。故敢抗疏直言其失。而亡所顾。且神策诸将。尚为启以辞宦官。使之知而激其怒。何况裴均严绶辈也。均绶素附中人者也。其所用韦执谊韩泰等。固不能尽当。执谊鄙亡论。然亦以文学为德宗之宠臣。而泰等。则天下之所谓名儁。有才识者也。观柳宗元寄所知书。谓与罪人交十年、则必不趣势而后合。又云早岁与负罪者亲善始奇其能、谓可以共立仁义、兴教化、则又必不为富贵而求显、独史所云互相推奖、曰伊与周、曰管曰葛、僴然自得、谓天下无人、又云、叔文及其党十余家、昼夜车如市、侯见叔文伾者、至宿其坊中、饼肆酒炉。一人得千钱。乃容之。此事则丑而不可掩、而宗元又云、素卑贱、暴起领事、人所不信、射利求进。填门排户。百不一得。一旦快意。更造怨讟。此最为实录。而苟非贤人君子。则亦势之所必至也。嗟乎叔文。诚非贤人君子然其祸自宦官始不五月而身被天下之恶名以死死又至与李训辈伍宁不冤也夫训非叔文比也。即使幸而胜之文宗失一仇士良而得一仇士良何益也嗟夫以今视叔文。而其能若叔文者几人哉。 【若叔下本文缺张玉成补五字以俟再考】
李公玄白曰王叔文之冤纔得白于千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