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战国一贤士大夫也、孟子辟之以为惑世诬民、若不可一日容于尧舜之世者、而后世如韩昌黎辈尚尊之、以与孔子并称、而上媲于神、愚以为皆过也、今读其书、大抵皆平治天下国家之道、不甚悖于理如所为入国必择务而后从事国家昏乱、则语之以尚贤尚同、国家贫、则语之节用节葬、国家憙音湛湎、则语之非乐非命、国家淫僻无礼、则语之尊天事鬼、国家务夺侵凌、即语之兼爱、然则墨子之言以救世主之药石耳非欲执而为世主之凖也独所谓棺三寸、足以朽骨、衣三领、足以朽肉、掘地之深、下无葅漏、哭往哭来、及从事乎衣食、若以为薄而无当者、然此亦中产之下之常、至今独不能改、而探墨子之旨大槩激于一时王公大人之为葬埋谓必大棺中棺、革阓、三操璧玉、即具戈剑鼎鼓壶滥、文绣素练大鞅、万领舆马女乐皆具、必捶■〈土余〉通垄、辍民之事、靡民之财、如此、而矫之以薄、亦何不可且夫骊山之藏不三载而焚掘殆尽。即汉唐宋以还诸陵寝亡不发者。王公大臣贵家亡得完骨者。厚葬之为失。不唯损天下之有用。以归无用。戕天下之有知。以供无知。其究至于暴其亲之蜕。以委艹莾。餧鸢犬。而横开天下椎埋刼杀之窍。其罪加于薄葬者。何啻万万倍。顾不之訾。而徒墨子之訾。何也。且夫墨子之道行。则世主必不能安宫室之侈。与声音彩色。狗马田猎之奉。卿大夫必不能安赵孟韩魏之富。而说客游士。必不能安华阳碣石之居。与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其辞而辟之者、葢不止一孟子也、吾故曰、微孟子墨子固不能久且大也、然而所谓塞路者、何也、贫乏失职之徒。假其说以干世主。用之则贵且显。即不用而可以希冀贤豪富饶之匄施。一廛一亩。足以终其身而巳此非墨子意也为墨子之徒而私之者意也
李公玄白曰阐墨子之教以捄世矫伪似骇听闻而实平直所谓不随人道妍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