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阳货篇》云:“佛召,子欲往。子路曰:昔者由也闻诸夫子曰:‘亲於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佛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此事《世家》载之自蒲卫之後。余按:佛以中牟畔,是乱臣贼子也;孔子方将作《春秋》以治之,肯往而助之乎!与公山不狃,皆家臣也,孔子,鲁大夫也;孔子往,将臣二人手?抑臣於二人乎?臣二人则其势不能,臣於二人则其义不可,孔子将何居焉?夫坚者诚不患於磨,然未有恃其坚而故磨之者也;白者诚不患於涅,然未有恃其白而故涅之者也;圣人诚非小人之所能污,然未有恃其不能污而故入於小人之中者也。若孔子之坚白非佛之所能磨涅,则弥子、瘠环、痈疽亦岂独能磨涅孔子者,而孔子乃不肯主其家,孟子乃以为“无义无命”乎!故不磷不缁之说为见阳货解则可,为往赴不狃、佛之召解则断不可。昔有人蓄玉环古剑各一,有昆仑奴能没水取物,皆爱之谓之�【附录】子击磬於卫。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既而曰:“鄙哉,乎!莫己知也,斯已而已矣!‘深则厉,浅则揭。’”子曰:“果哉,末之难矣!”(《论语宪问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