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序》云:“刺荒也。哀公好田猎,从禽兽而无厌”云云。《著序》云:“刺时也。时不亲迎也。”《东方之日》云:“刺衰也。君臣失道,男女淫奔,不能以礼化也。”後之说《诗》者因此,遂谓作此诗者其意主於刺也。余按《远》云:“揖我谓我儇兮。”著云:“俟我於著乎而。”《东方之日》云:“在我室兮,履我即兮。”皆以其事归之於己。夫天下之刺人者,必以其人为不肖也;乃反以其事加於己身,曰我如是,我如是,天下有如是之自污者乎!《南山》,刺襄公也,则其《序》云:“大夫遇是恶,作诗而去之。”而此三诗但云“哀公好田猎”,云“时不亲迎”,云“男女淫奔”,并无一言及於刺者,与《南山》之《序》迥不类。疑作《序》者之意但以录此诗为刺之,非以作此诗为刺之,不必附会而为之说也。又按:“俟著”、“俟庭”,施之明友亦可,施之男女私会亦可,未见其必为婚娶者。而“彼姝者子”,以“干旄”例之,亦可施之男子,亦未见其必为淫奔者,窃谓遇此等诗但当缺其所疑,不必强命之以事也。说已详见前《邶》、《》、《卫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