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学贵静乎?”曰:“然。众人失之于动,君子得之于静也。”“学贵敬乎?”曰:“然。众人失之于肆,君子得之于敬也。”“学贵致知乎?”曰:“然。众人日用而不知,君子得之于知也。”“三者古人皆言之,然则孰为要?”曰:“人心之体,无不知也,亦常止而常静也。而受病各有轻重。其言静也者,为躁者药也。其言敬也者,为肆者药也。其言知者,为昏者药也。语曰:医不执方。善学者各视其所受病,得门而入,无不会归。”“然则有异乎?”曰:“周子之主静,盖到头语也。程子主敬,彻上彻下而一之也。至朱子,自谓一生学问从致知入,然补传之说,后人或疑其太迂。阳明子又自谓一生学问从致知入,然良知之说,后人或疑其太径。总之知无内外,学无内外。以为外也,而滞于见闻,将孰为其内者?以为内也,而囿于灵明,将孰为其外者?合之两是,离之两伤。善乎程子之言曰:‘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又曰:‘致知在所养,养知莫善于寡欲。’分合之间,尽是无弊,学者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