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魏初定中原,军容号令皆本国语。後染华俗,多不能通,故录其本言相传教习,谓之国语。孝文帝命侯伏、侯可、悉陵以国语译《孝经》之旨,教于国人,谓之《国语孝经》。而历考《後魏》、《北齐》二书,若盂威以明解北人语,敕在著作,以备推访;孙搴以通鲜卑语,宣传号令;祖以解卑语免罪,复参相府;刘世清以能通四裔语,为当时第一,後主命作突厥语翻《涅经》,以遗突厥可汗。并见遇时主,宠绝群僚。然其官名制度无一不用汉语。而魏孝文太和十九年六月己亥诏:“不得以北俗之语言于朝廷,违者免所居官。”北齐书。高昂传》:“于时鲜卑共轻中华朝士,唯惮服于昂。高祖每申令三军,常鲜卑语;昂若在列,则为华言。”孝文用夏变夷之主,齐神武亦英雄有大略者也。契丹偏居北陲,始以本国之言为官名号令,而《辽史》创立《国语解》一篇,自是金元亦多循之,而北俗之语遂载之史书,传于後代矣。
後魏《平阳公丕传》:“丕雅爱本风,不达新式。至于变俗迁滩,改官制服,禁绝旧言,皆所不愿。帝亦不逼之,但诱示大理,令其不生同异。”变俗之难如此。今则拓跋宇文之语不传于史册者已荡然无余,一时众楚之淋固不能胜三纪迁殷之化也。
後唐康福善诸蕃语。明宗听政之暇,每召入便殿,咨访时事,福即以著语奏之。枢密使安重诲恶焉,尝面戒之曰:“康福但乱奏事,有日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