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恭宗孝安皇帝讳祜,肃宗孙也。父清河孝王庆,母左姬。帝自在邸第,数有
神光照室,又有赤蛇盘于床第之间。年十岁,好学《史书》,和帝称之,数见禁
中。
延平元年,庆始就国,邓太后特诏留帝清河邸。
八月,殇帝崩,太后与兄车骑将军邓骘定策禁中。其夜,使骘持节,以王青
盖车迎帝,斋于殿中。皇太后御崇德殿,百官皆吉服,群臣陪位,引拜帝为长安
侯。皇太后诏曰:“先帝圣德淑茂,早弃天下。朕奉皇帝,夙夜瞻仰日月,冀望
成就。岂意卒然颠沛,天年不遂,悲痛断心。朕惟平原王素被痼疾,念宗庙之重,
思继嗣之统,唯长安侯祜质性忠孝,小心翼翼,能通《诗》、《论》,笃学乐古,
仁惠爱下。年已十三,有成人之志。亲德系后,莫宜于祜。《礼》‘昆弟之子犹
己子’;《春秋》之义,为人后者为之子,不以父命辞王父命。其以祜为孝和皇
帝嗣,奉承祖宗,案礼仪奏。”又作策命曰:“惟延平元年秋八月癸丑,皇太后
曰:咨长安侯祜:孝和皇帝懿德巍巍,光于四海;大行皇帝不永天年。朕惟侯孝
章帝世嫡皇孙,谦恭慈顺,在孺而勤,宜奉郊庙,承统大业。今以侯嗣孝和皇帝
后。其审君汉国,允执其中。‘一人有庆,万民赖之。’皇帝其勉之哉!”读策
毕,太尉奉上玺绶,即皇帝位,年十三。太后犹临朝。
九月庚子,谒高庙。辛丑,谒光武庙。六州大水。己未,遣谒者分行虚实,
举灾害,赈乏绝。丙寅,葬孝殇皇帝于庚陵。乙亥,陨石于陈留。
西域诸国叛,攻都护任尚,遣副校尉梁慬救尚,击破之。
冬十月,四州大水,雨雹。诏以宿麦不下,赈赐贫人。
十二月甲子,清河王薨,使司空持节吊祭,车骑将军邓骘护丧事。乙酉,罢
鱼龙曼延百戏。
永初元年春正月癸酉朔,大赦天下。蜀郡徼外羌内属。戊寅,分犍为南部为
属国都尉。禀司隶、兖、豫、徐、冀、并州贫民。
二月丙午,以广成游猎地及被灾郡国公田假与贫民。丁卯,分清河国封帝弟
常保为广川王。庚午,司徒梁鲔薨。
三月癸酉,日有食之,诏公卿内外众官、郡国守、相,举贤良方正、有道术
之士,明政术、达古今、能直言极谏者,各一人。己卯,永昌徼外僬侥种夷贡献
内属。甲申,葬清河孝王,赠龙旗、虎贲。
夏五月甲戌,长乐卫尉鲁恭为司徒。丁丑,诏封北海王睦孙寿光侯普为北海
王。九真徼外夜郎蛮夷举上内属。
六月戊申,爵皇太后母阴氏为新野君。丁巳,河东地陷。壬戌,罢西域都护。
先零种羌叛,断陇道,大为寇掠,遣车骑将军邓骘、征西校尉任尚讨之。丁
卯,赦除诸羌相连结谋叛逆者罪。
秋九月庚午,诏三公明申旧令,禁奢侈,无作浮巧之物,殚财厚葬。是日,
太尉徐防免。辛未,司空尹勤免。癸酉,调杨州五郡租米,赡给东郡、济阴、陈
留、梁国、下邳、山阳。丁丑,诏曰:“自今长吏被考竟未报,自非父母丧,无
故辄去职者,剧县十岁、平县五岁以上,乃得次用。”壬午,诏太仆、少府减黄
门鼓吹,以补羽林士;厩马非乘舆常所御者,皆减半食;诸所造作,非供宗庙园
陵之用,皆且止。丙戌,诏死罪以下及亡命赎,各有差。庚寅,太傅张禹为太尉,
太常周章为司空。
冬十月,倭国遣使奉献。辛酉,新城山泉水大出。
十一月丁亥,司空周章密谋废立,策免,自杀。戊子,敕司隶校尉、冀、并
二州刺史:“民讹言相惊,弃捐旧居,老弱相携,穷困道路。其各敕所部长吏,
躬亲晓喻。若欲归本郡,在所为封长檄;不欲,勿强。”
十二月乙卯,颍川太守张敏为司空。
是岁,郡国十八地震;四十一雨水,或山水暴至;二十八大风,雨雹。
二年春正月,禀河南、下邳、东莱、河内贫民。
车骑将军邓骘为种羌所败于冀西。
二月乙丑,遣光禄大夫樊准、吕仓分行冀、兖二州,禀贷流民。
夏四月甲寅,汉阳城中火,烧杀三千五百七十人。
五月,旱。丙寅,皇太后幸洛阳寺及若庐狱,录囚徒,赐河南尹、廷尉、卿
及官属以下各有差,即日降雨。
六月,京师及郡国四十大水,大风,雨雹。
秋七月戊辰,诏曰:“昔在帝王,承天理民,莫不据璇机玉衡,以齐七政。
朕以不德,遵奉大业,而阴阳差越,变异并见,万民饥流,羌貊叛戾。夙夜克己,
忧心京京。间令公卿郡国举贤良方正,远求博选,开不讳之路,冀得至谋,以鉴
不逮,而所对皆循尚浮言,无卓尔异闻。其百僚及郡国吏人,有道术明习灾异阴
阳之度璇机之数者,各使指变以闻。二千石长吏明以诏书,博衍幽隐,朕将亲览,
待以不次,冀获嘉谋,以承天诫。”
闰月辛丑,广川王常保薨,无子,国除。癸未,蜀郡徼外羌举土内属。
九月庚子,诏王国官属墨绶下至郎、谒者,其经明任博士,居乡里有廉清孝
顺之称、才任理人者,国相岁移名,与计偕上尚书,公府通调,令得外补。
冬十月庚寅,禀济阴、山阳、玄菟贫民。征西校尉任尚与先零羌战于平襄,
尚军败绩。
十一月辛酉,拜邓骘为大将军,征还京师,留任尚屯陇右。先零羌滇零称天
子于北地,遂寇三辅,东犯赵、魏,南入益州,杀汉中太守董炳。
十二月辛卯,禀东郡、巨鹿、广阳、安定、定襄、沛国贫民。
广汉塞外参狼羌降,分广汉北部为属国都尉。
是岁,郡国十二地震。
三年春正月庚子,皇帝加元服。大赦天下。赐王、主、贵人、公、卿以下金
帛各有差;男子为父后,及三老、考悌、力田爵,人二级,流民欲占者人一级。
遣骑都尉任仁讨先零羌,不利,羌遂破没临洮。高句骊遣使贡献。
三月,京师大饥,民相食。壬辰,公卿诣阙谢。诏曰:“朕以幼冲,奉承鸿
业,不能宣流风化,而感逆阴阳,至令百姓饥荒,更相啖食。永怀悼叹,若坠渊
水。咎在朕躬,非群司之责,而过自贬引,重朝廷之不德。其务思变复,以助不
逮。”癸巳,诏以鸿池假与贫民。壬寅,司徒鲁恭免。
夏四月丙寅,大鸿胪九江夏勤为司徒。
三公以国用不足,奏令吏人入钱谷,得为关内侯、虎贲羽林郎、五大夫、官
府吏、缇骑、营士各有差。己巳,诏上林、广成苑可垦辟者,赋与贫民。甲申,
清河王虎威薨。
五月丙申,封乐安王宠子延平为清河王。丁酉,沛王正薨。癸丑,京师大风。
六月,乌桓寇代郡、上谷、涿郡。
秋七月,海贼张伯路等寇略缘海九郡,遣侍御史庞雄督州、郡兵讨破之。庚
子,诏长吏案行在所,皆令种宿麦蔬食,务尽地力,其贫者给种饷。
九月,雁门乌桓及鲜卑叛,败五原郡兵于高渠谷。
冬十月,南单于叛,围中郎将耿种于美稷。
十一月,遣行车骑将军何熙讨之。
十二月辛酉,郡国九地震。乙亥,有星孛于天苑。
是岁,京师及郡国四十一雨水雹。并、凉二州大饥,人相食。
四年春正月元日,会,彻乐,不陈充庭车。辛卯,诏以三辅比遭寇乱,人庶
流冗,除三年逋租、过更、口算、刍稿;禀上郡贫民各有差。
海贼张伯路复与勃海、平原剧贼刘文河、周文光等攻厌次,杀县令,遣御史
中丞王宗督青州刺史法雄讨破之。度辽将军梁慬、辽东太守耿夔讨破南单于於
属国故城。丙午,诏减百官及州、郡、县奉各有差。
二月丁巳,禀九江贫民。南匈奴寇常山。乙丑,初置长安、雍二营都尉官。
乙亥,诏自建初以来,诸祅言它过坐徙边者,各归本郡;其没入官为奴婢者,免
为庶人。
诏谒者刘珍及《五经》博士,校定东观《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
整齐脱误,是正文字。
三月,南单于降。先零羌寇褒中,汉中太守郑勤战殁。徙金城郡都襄武。戊
子,杜陵园火。癸巳,郡国九地震。
夏四月,六州蝗。丁丑,大赦天下。
秋七月乙酉,三郡大水。己卯,骑都尉任仁下狱死。
九月甲申,益州郡地震。
冬十月甲戌,新野君阴氏薨,使司空持节护丧事。大将军邓骘罢。
五年春正月庚辰朔,日有食之。丙戌,郡国十地震。
己丑,太尉张禹免。甲申,光禄勋李脩为太尉。
二月丁卯,诏省减郡国贡献太官口食,先零羌寇河东,遂至河内。
三月,诏陇西徙襄武,安定徙美阳,北地徙池阳,上郡徙衙。夫馀夷犯塞,
杀伤吏人。
闰月丁酉,赦凉州河西四郡。
戊戌,诏曰:
朕以不德,奉郊庙,承大业,不能兴和降善,为人祈福。灾异蜂起,寇贼纵
横,夷狄猾夏,戎事不息,百姓匮乏,疲于征发。重以蝗虫滋生,害及成麦,秋
稼方收,甚可悼也。朕以不明,统理失中,亦未获忠良以毗阙政。传曰:“颠而
不扶,危而不持,则将焉用彼相矣。”公卿大夫将何以匡救,济斯艰厄,承天诫
哉?盖为政之本,莫若得人,褒贤显善,圣制所先。“济济多士,文王以宁”。
思得忠良正直之臣,以辅不逮。其令三公、特进、侯、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守、
诸侯相举贤良方正、不道术、达于政化、能直言极谏之士各一人,及至孝与众卓
异者,并遣诣公车,朕将亲览焉。
六月甲辰,乐成王巡薨。
秋七月己巳,诏三公、特进、九卿、校尉,举列将子孙明晓战陈任将帅者。
九月,汉阳人杜琦、王信叛,与先零诸种羌攻陷上邽城。
十二月,汉阳太守赵博遣额刺杀杜琦。
是岁,九州蝗,郡国八雨水。
六年春正月庚申,诏越巂置长利、高望、始昌三苑,又令益州郡置万岁苑,
犍为置汉平苑。
三月,十州蝗。
夏四月乙丑,司空张敏罢。己卯,太常刘恺为司空。
五月,旱。丙寅,诏令中二千石下至黄绶,一切复秩还赎,赐爵各有差。戊
辰,皇太后幸雒阳寺,录囚徒,理冤狱。
六月壬辰,豫章、员谿、原山崩。辛巳,大赦天下。遣侍御史唐喜讨汉阳贼
王信,破斩之。
冬十一月辛丑,护乌桓校尉吴祉下狱死。
是岁,先零羌滇零死,子零昌复袭伪号。
七年春正月庚戌,皇太后率大臣命妇谒宗庙。
二月丙午,郡国十八地震。
夏四月乙未,平原王胜薨。丙申晦,日有食之。
五月庚子,京师大雩。
秋,护羌校尉侯霸、骑都尉马贤破先零羌。
八月丙寅,京师大风,蝗虫飞过洛阳。诏赐民爵。郡国被蝗伤稼十五以上,
勿收今年田租;不满者,以实除之。
九月,调零陵、桂阳、豫章、会稽租米,赈给南阳、广陵、下邳、彭城、山
阳、庐江、九江饥民;又调滨水县谷输敖仓。
元初元年春正月甲子,改元元初。赐民爵,人二级,孝悌、力田人三级,爵
过公乘,得移与子若同产、同产子,民脱无名数及流民欲占者人一级;鳏、寡、
孤、独、笃癃贫不能自存者谷,人三斛;贞妇帛,人一匹。
二月己卯,日南地坼。
三月癸酉,日有食之。
夏四月丁酉,大赦天下。
京师及郡国五旱、蝗。诏三公、特进、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守举敦
厚质直者,各一人。
五月,先零羌寇雍城。
六月丁巳,河东地陷。
秋七月,蜀郡夷寇蚕陵,杀县令。
九月乙丑,太尉李脩罢。先零羌寇武都、汉中,绝陇道。辛未,大司农山阳
司马苞为太尉。
冬十月戊子朔,日有食之。
先零羌败凉州刺史皮阳于狄道。乙卯,诏除三辅三岁田租、更赋、口算。
十一月。是岁,郡国十五地震。
二年春正月,诏禀三辅及并、凉六郡流冗贫人。蜀郡青衣道夷奉献内属。修
理西门豹所分漳水为支渠,以溉民田。
二月戊戌,遣中谒者收葬京师客死无家属及棺椁朽败者,皆为设祭;其有家
属,尤贫无以葬者,赐钱人五千。辛酉,诏三辅、河内、河东、上党、赵国、太
原各修理旧渠,通利水道,以溉公私田畴。
三月癸亥,京师大风。
先零羌寇益州,遣中郎将尹就讨之。
夏四月丙午,立贵人阎氏为皇后。
五月,京师旱,河南及郡国十九蝗。甲戌,诏曰:“朝廷不明,庶事失中,
灾异不息,忧心悼惧。被蝗以来,七年于兹,而州、郡隐匿,裁言顷亩。今群飞
蔽天,为害广远,所言所见,宁相副邪?三司之职,内外是监,即不奏闻,又无
举正。天灾至重,欺罔罪大。今方盛夏,且复假贷,以观厥后。其务消救灾眚,
安辑黎元。”
六月丙戌,太尉司马苞薨。
洛阳新城地裂。
秋七月辛巳,太仆太山马英为太尉。
八月,辽东鲜卑围无虑县。
九月,又攻夫犁营,杀县令。壬午晦,日有食之。
冬十月,遣中郎将任尚屯三辅。诏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一等,勿笞,诣冯翊、
扶风屯,妻子自随,占著所在;女子勿输。亡命死罪以下赎,各有差。其吏人聚
为盗贼,有悔过者,除其罪。乙未,右扶风仲光、安定太守杜恢、京兆虎牙都尉
耿溥与先零羌战于丁奚城,光等大败,并没。左冯翊司马钧下狱,自杀。
十一月庚申,郡国十地震。
十二月,武陵澧中蛮叛,州、郡击破之。己酉,司徒夏勤罢。庚戌,司空刘
恺为司徒,光禄勋袁敞为司空。
三年春正月甲戌,修理太原旧沟渠,溉灌官私田。
东平陆上言木连理。
苍、郁林、合浦蛮夷反叛,二月,遣侍御史任逴督州、郡兵讨之。郡国十地
震。
三月辛亥,日有食之。丙辰,赦苍梧、郁林、合浦、南海吏人为贼所迫者。
夏四月,京师旱。
五月,武陵蛮复叛,州、郡讨破之。癸酉,度辽将军邓遵率南匈奴击先零羌
于灵州,破之。越巂徼外夷举种内属。
六月,中郎将任尚遣兵击破先零羌于丁奚城。
秋七月,武陵蛮复叛,州、郡讨平之。缑氏地坼。
九月辛己,赵王宏薨。
冬十一月,苍梧、郁林、合浦蛮夷降。丙戌,初听大臣、二千石、刺史行三
年丧。癸卯,郡国九地震。
十二月丁巳,任尚遣兵击破先零羌于北地。
四年春二月乙巳朔,日有食之。乙卯,大赦天下。壬戌,武库灾。
夏四月戊申,司空袁敞薨。己巳,鲜卑寇辽西,辽西郡兵与乌桓击破之。
五月丁丑,太常李郃为司空。
六月戊辰,三郡雨雹。
秋七月辛丑,陈王钧薨。
京师及郡国十雨水。诏曰:“今年秋稼茂好,垂可收获,而连雨未霁,惧必
淹伤。夕惕惟忧,思念厥咎。夫霖雨者,人怨之所致。其武吏以威暴下,文吏妄
行苛刻,乡吏因公生奸,为百姓所患苦者,有司显明其罚。又《月令》‘仲秋养
衰老,授几杖,行糜粥’。方今案比之时,郡、县多不奉行。虽有糜粥,糠秕相
半,长吏怠事,莫有躬亲,甚违诏书养老之意。其务崇仁恕,赈护寡独,称朕意
焉。”
九月,护羌校尉任尚使客刺杀叛羌零昌。
冬十一月己卯,彭城王恭薨。
十二月,赵巂夷寇遂久,杀县令。
甲子,任尚及骑都尉马贤与先零羌战于富平上河,大破之。虔人羌率众降,
陇右平。
是岁,郡国十三地震。
五年春正月,越巂夷叛。
二月壬戌,中山王宪薨。
三月,京师及郡国五旱,诏禀遭旱贫人。
夏六月,高句骊与秽貊寇玄菟。
秋七月,越巂蛮夷及旄牛豪叛,杀长吏。
丙子,诏曰:“旧令制度,各有科品,欲令百姓务崇节约。遭永初之际,人
离荒厄,朝廷躬自菲薄,去绝奢饰,食不兼味,衣无二采。比年虽获丰穰,尚乏
储积,而小人无虑,不图久长,嫁聚送终,纷华靡丽,至有走卒奴婢被绮谷,著
珠玑。京师尚若斯,何以示四远?设张法禁,恳恻分明,而有司惰任,讫不奉行。
秋节既立,鸷鸟将用,且复重申,以观后效。”
八月丙申朔,日有食之。
鲜卑寇代郡,杀长吏。冬十月,鲜卑寇上谷。
十二月丁巳,中郎将任尚有罪,弃市。
是岁,郡国十四地震。
六年春二月乙巳,京师及郡国四十二地震,或坼裂,水泉涌出。壬子,诏三
府选掾属高第,能惠利牧养者各五人,光禄勋与中郎将选孝廉郎宽博有谋、清白
行高者五十人,出补令、长、丞、尉。
乙卯,诏曰:“夫政,先京师,后诸夏。《月令》仲春‘养幼小,存诸孤’,
季春‘赐贫穷,赈乏绝,省妇使,表贞女’,所以顺阳气,崇生长也。其赐人尤
贫困、孤弱、单独谷,人三斛;贞妇有节义十斛,甄表门闾,旌显厥行。”
三月庚辰,始立六宗,祀于洛城西北。
夏四月,会稽大疫,遣光禄大夫将太医循行疾病,赐棺木,除田租、田赋。
沛国,勃海大风,雨雹。
五月,京师旱。
六月丁丑,乐成王宾薨。丙戌,平原王得薨。
秋七月,鲜卑寇马城,度辽将军邓遵率南单于击破之。
九月癸巳,陈王竦薨。
十二月戊午朔,日有食之,既。郡国八地震。
是岁,永昌、益州蜀郡夷叛,与越巂夷杀长吏,燔城邑,益州刺史张乔讨破
降之。
永宁元年春正月甲辰,任城王安薨。
三月丁酉,济北王寿薨。
车师后王叛,杀部司马。沈氐羌寇张掖。
夏四月丙寅,立皇子保为皇太子,改元永宁,大赦天下。赐王、主、三公、
列侯下至郎吏、从官金、帛;又赐民爵及布、粟各有差。己巳,绍封陈王羡子崇
为陈王,济北王子苌为乐成王,河间王子翼为平原王。壬午,琅邪王寿薨。
六月,沈氐种羌叛,寇张掖,护羌校尉马贤讨沈氐羌,破之。
秋七月乙酉朔,日有食之。
冬十月己巳,司空李郃免。癸酉,卫尉庐江陈褒为司空。
自三月至是月,京师及郡国三十三大风,雨水。
十二月,永昌徼外掸国谴使贡献。戊辰,司徒刘恺罢。辽西鲜卑降。癸酉,
太常杨震为司徒。
是岁,郡国二十三地震。夫馀王遣子诣阙贡献。烧当羌叛。
建光元年春正月,幽州刺史冯焕率二郡太守讨高句骊、秽貊,不克。
二月癸亥,大赦天下。赐诸园贵人、王、主、公、卿以下钱、布各有差。以
公、卿、校尉、尚书子弟一人为郎、舍人。
三月癸巳,皇太后邓氏崩。丙午,葬和熹皇后。丁未,乐安王宠薨。戊申,
追尊皇考清河孝王曰孝德皇。皇妣左氏曰孝德皇后,祖妣宋贵人曰敬隐皇后。
夏四月,秽貊复与鲜卑寇辽东,辽东太守蔡讽追击,战殁。丙辰,以广川并
清河国。丁巳,尊孝德皇元妃耿氏为甘陵大贵人。甲子,乐成王苌有罪,废为临
湖侯。己巳,令公、卿、特进、侯、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国守相,举有道之士
各一人。赐鳏、寡、孤、独、贫不能自存者谷,人三斛。甲戌,辽东属国都尉庞
奋,承伪玺书杀玄菟太守姚光。
五月庚辰,特进邓骘及度辽将军邓遵,并以谮自杀。丙申,贬平原王翼为都
乡侯。
秋七月己卯,改元建光,大赦天下。壬寅,太尉马英薨。
八月,护羌校尉马贤讨烧当羌于金城,不利。甲子,前司徒刘恺为太尉。
鲜卑寇居庸关,九月,云中太守成严击之,战殁。鲜卑围乌桓校尉于马城,
度辽将军耿夔救之。戊子,幸卫尉冯石府。
是秋,京师及郡国二十九雨水。
冬十一月己丑,郡国三十五地震,或坼裂。诏三公以下,各上封事陈得失。
遣光禄大夫案行,赐死者钱,人二千。除今年田租。其被灾甚者,勿收口赋。
鲜卑寇玄菟。
庚子,复断大臣二千石以上服三年丧。癸卯,诏三公、特进、侯、卿、校尉,
举武猛堪将帅者各五人。丙午,诏京师及郡国被水雨份稼者,随顷亩减田租。甲
子,初置渔阳营兵。
冬十二月,高句骊、马韩、秽貊围玄菟城,夫馀王遣子与州、郡并力讨破之。
延光元年春二月,夫馀王遣子将兵救玄菟,击高句骊、马韩、秽貊,破之,
遂遣使贡献。
三月丙午,改元延光。大赦天下。还徙者,复户邑属籍。赐民爵及三老、孝
悌、力田,人二级;加赐鳏、寡、孤、独、笃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三斛;贞
妇帛,人二匹。
夏四月癸未,京师郡国二十一雨雹。癸巳,司空陈褒免。
五月庚戌,宗正彭城刘授为司空。己巳,改乐成国为安平,封河间王开子得
为安平王。
六月,郡国蝗。
秋七月癸卯,京师及郡国十三地震。
高句骊降。虔人羌叛,攻谷罗城,度辽将军耿夔讨破之。
八月戊子,阳陵园寝火。辛卯,九真言黄龙见无功。己亥,诏三公、中二千
石,举刺史、二千石、令、长、相,视事一岁以上至十岁,清白爱利、能赖身率
下、防奸理烦、有益于人者,无拘官簿。刺史举所部,郡国太守、相举墨绶,隐
亲悉心,勿取浮华。
九月甲戌,郡国二十七地震。
冬十月,鲜卑寇雁门、定襄。
十一月,鲜卑寇太原。
烧光羌豪降。
十二月,九真徼外蛮夷贡献内属。
是岁,京师及郡国二十七雨水,大风,杀人。诏赐压、溺死者年七岁以上钱,
人二千;其坏败庐舍、失亡谷食,粟,人三斛;又田被淹伤者,一切勿收田租;
若一家皆被灾害而弱小存者,郡、县为收敛之。虔人羌反,攻谷罗城,度辽将军
耿夔讨破之。
二年春正月,旄牛夷叛,寇灵关,杀县令。益州刺史蜀郡西部都尉讨之。诏
选三署郎及吏人能通《古文尚书》、《毛诗》、《谷梁春秋》各一人。丙辰,河
东、颍川大风。
夏六月壬午,郡国十一大风。九真言嘉禾生。丙申,北海王普薨。
秋七月,丹阳山崩。
八月庚午,初令三署郎通达经术任牧民者,视事三岁以上,皆得察举。
九月,郡国五雨水。
冬十月辛未,太尉刘恺罢。甲戌,司徒杨震为太尉,光禄勋东莱刘憙为司徒。
十一月甲辰,校猎上林苑。
鲜卑败南匈奴于曼柏。
是岁,分蜀郡西部为属国都尉。京师及郡国三地震。
三年春二月丙子,东巡狩。丁丑,告陈留太守,祠南顿君、光武皇帝于济阳,
复济阳今年田租、刍稿。庚寅,遣使者祠唐尧于成阳。戊子,济南上言,凤皇集
台县丞霍收舍树上。赐台长帛五十匹、丞二十匹、尉半之、吏卒人三匹。凤皇所
过亭部,无出今年田租。赐男子爵,人二级。辛卯,幸太山,柴告岱宗。齐王无
忌、北海王翼、乐安王延来朝。壬辰,宗祀五帝于汶上明堂。癸巳,告祀二祖、
六宗,劳赐郡、县,作乐。
三月甲午,陈王崇薨。戊戌,祀孔子及七十二弟子于阙里,自鲁相、令、丞、
尉及孔氏亲属、妇女、诸生悉会,赐褒成侯以下帛各有差。还,幸东平,至东郡,
历魏郡、河内。壬戌,车驾还京师,幸太学。是日,太尉杨震免。
夏四月乙丑,车驾入宫,假于祖祢。壬戌,沛国言甘露降丰县。戊辰,光禄
勋冯石为太尉。
五月,南匈奴左曰逐王叛,使匈奴中郎将马翼讨破之。曰南徼外蛮夷内属。
六月,鲜卑寇玄菟。庚午,阆中山崩。辛未,扶风言白鹿见雍。辛巳,遣侍
御史分行青、冀二州灾害,督录盗贼。
秋七月丁酉,初复右校、左校令丞官。
日南徼外蛮豪帅诣阙贡献。
冯翊言甘露降频阳、衙。颍川上言木连理。白鹿、麒麟见阳翟。鲜卑寇高柳。
梁王坚薨。
八月辛已,大鸿胪耿宝为大将军。戊子,颍川上言麒麟一、白虎二见阳翟。
九月丁酉,废皇太子保为济阴王。
乙巳,诏郡国中都官死罪系囚减罪一等,诣敦煌、陇西及度辽营;其右趾以
下及亡命者赎,各有差。辛亥,济南上言黄龙见历城。庚申晦,日有食之。
冬十月,行幸长安。壬午,新丰上言凤皇集西界亭。丁亥,会三辅守、令、
掾史于长安,作乐。闰月乙未,祠高庙,遂有事十一陵,历观上林、昆明池。遣
使者祠太上皇于万年,以中牢祠萧何、曹参、霍光。十一月乙丑,至自长安。
十二月乙未,琅邪言黄龙见诸县。
是岁,京师及郡国二十三地震;三十六雨水,疾风,雨雹。
四年春正月壬午,东郡言黄龙二、麒麟一见濮阳。
二月乙亥,下邳王衍薨。甲辰,南巡狩。
三月戊午朔,日有食之。庚申,幸宛,帝不豫。辛酉,令大将军耿宝行太尉
事。祠章陵园庙,告长沙、零陵太守,祠定王、节侯、郁林府君。乙丑,自宛还。
丁卯,幸叶,帝崩于乘舆,年三十二。秘不敢宣,所在上食问起居如故。庚午,
还宫。辛未夕,乃发丧。尊皇后为皇太后。太后临朝,以后兄大鸿胪阎显为车骑
将军,定策禁中,立章帝孙济北惠王寿子北乡侯懿。甲戌,济南王香薨。乙酉,
北乡侯即皇帝位。
夏四月丁酉,太尉冯石为太傅,司徒刘熹为太尉,参录尚书事;前司空李郃
为司徒。辛卯,大将军耿宝、中常侍樊丰、侍中谢惲、周广、乳母野王君王圣,
坐相阿党,丰、惲、广下狱死,宝自杀,圣徙雁门。己酉,葬孝安皇帝于恭陵。
庙曰恭宗。
六月乙巳,大赦天下。诏先帝巡狩所幸,皆半入今年田租。
秋七月,西域长史班勇击车师后王,斩之。丙午,东海王肃薨。
冬十月丙午,越巂山崩。辛亥,少帝薨。是冬,京师大疫。
论曰:孝安虽称尊享御,而权归邓氏,至乃损彻膳服,克念政道。然令自房
帷,威不逮远,始失根统,归成陵敝。遂复计金授官,移民逃寇,推咎台衡,以
答天眚。既云哲妇,亦“惟家之索”矣。
赞曰:安德不升,秕我王度。降夺储嫡,开萌邪蠹。冯石承欢,杨公逢怒。
彼日而微,遂祲天路。
译文:
恭宗孝安皇帝名祜,是肃宗的孙子。
父亲是清河孝王刘庆,母亲是左姬。
皇帝自己在官舍里,多次出现神异的光彩照耀室内,还有赤蛇盘曲往床铺中间。
年仅十岁,爱好学习史书,和帝称赞他,多次在宫中召见他。
延平元年,刘庆开始到封国去,邓太后特下诏令留皇帝在清河官邸里。
八月,殇帝崩,太后与他哥哥车骑将军邓鹭在宫中策划决定。
当天夜里,派邓鹭持符节,用王青盖车迎接皇帝,在殿中斋戒。
皇太后亲临崇德殿,百官都穿节日礼服,群臣陪伴,引导拜请皇帝为长安侯。
皇太后下诏书说:“先皇品德最完美,过早地抛弃天下。
我侍奉皇帝,从早到晚瞻仰日月,希望成就大业。
哪里会想到他突然倒下了,岁数不会遂人的心愿,使人痛断肝肠。
我考虑到平原王长期患了不治的病,想到宗庙祭祀的重大,思考继承国家大统,只有长安侯刘祜品质忠孝,小心谨慎,能通晓《诗经》、《论语》,专心致志地学习古代礼乐,仁慈惠爱下民。
年岁已有十三,有成人的志向。
亲承圣德而维系后世,没有比刘祜更好的了。
《礼书》有‘兄弟的儿子犹如自己的儿子’;《春秋》里有这样的理论,过继给他人作后嗣就是他人的儿子,不能因为没有得到父亲的允许就谢绝祖父的命令。
现在就让刘祜为孝和皇帝的继承人,继承祖宗的业绩,按照礼仪奏议。”又作策书说:“在延平元年秋八月癸丑日,皇太后说:咨长安侯刘祜:孝和皇帝的美德像雄伟的高山,恩光普照四海;皇帝去世享年不长。
我考虑只有长安侯刘祜是孝章皇帝世嫡皇孙,品性谦虚恭敬而又慈爱和顺,在小孩时就勤奋学习,应该侍奉郊庙祭天,承受汉室传统大业。
现在立长安侯继承孝和皇帝之后。
你要谨慎地君临汉国,精诚专一。
‘一人有喜庆,万民依赖他。
’皇帝你要努力去治理国家啊!”宣读策书完毕之后,太尉奉上皇帝大印,长安侯即皇帝位,年仅十三岁。
太后仍然临朝听政。
九月庚子日,拜谒高祖庙。
辛丑日,拜谒光武庙。
有六个州发大水。
己末日,派遣谒者分别到各地察看实际情况,报告灾害的结果,救济穷困的人。
丙寅日,葬孝殇皇帝于康陵。
乙亥日,有陨石落在陈留。
西域各国叛乱,攻击都护任尚,派遣副校尉梁懂援救任尚,击败了他们。
冬十月,有四个州发大水,下冰雹。
皇帝下令因冬麦无收成,救济贫困的人。
十二月甲子,清河王薨,派司空持符节前去吊祭,车骑将军邓骂主持办理丧事。
乙酉日,命令停止表演鱼龙曼延等各种戏目。
永初元年春正月癸酉初一,大赦天下。
蜀郡边境外羌人内附。
戊寅日,分犍焉南部为属国都尉。
司隶、充、豫、徐、冀、并等州官府开仓供给贫民粮食。
二月丙午日,把广成游猎的土地以及受灾郡国的公田借给贫民耕种。
丁卯日,分清河国封给皇帝的兄弟剀常保为广川王。
庚午日,司徒梁鲔去世。
三月癸酉日,有日食发生。
皇帝令朝廷公卿等内外官员、郡国守相、举荐贤良方正、有方术的人士、了解政治学术、通达古今、能直言不讳地规劝的,各一人。
己卯日,永昌边境外僬侥种夷贡献物品内附。
甲申日,葬清河孝王,赠举龙旗、虎贲仪仗送葬。
夏五月甲戌日,长乐卫尉鲁恭被任命为司徒。
丁丑日,皇帝下令封北海王刘睦孙寿光侯刘普为北海王。
九真境外夜郎蛮夷全境内附。
六月戊申日,封皇太后母亲阴氏为新野君的爵位。
丁巳日,河东出现地陷。
壬戌日,罢免西域都护。
先零种羌叛变,截断陇道,大肆抢掠,派遣车骑将军邓鹭、征西校尉任尚讨伐他们。
丁卯日,赦免各羌互相勾结阴谋叛乱人的罪行。
秋九月庚午日,皇帝令三公明确重申旧有法令,禁止奢侈,不要作浮华奇巧的物品,耗尽财物隆重办理丧葬。
这一天,太尉徐防被免职。
辛末日,司空尹勤被免职。
癸酉日,调运扬州五郡的租米,供给东郡、济阴、陈留、梁国、下邳、山阳等地。
丁丑日,诏书说:“自今以后长吏被考查尚未作答复的,除非是父母丧亡无故就离职的人,大县十年、平县五年以上,纔能依次任用。”壬午日,皇帝令太仆、少府减去黄门鼓吹手,将他们补充羽林军;厩中养的马匹不是皇帝经常驾车的,都减少一半饲料喂养;各种建造,不是为了供宗庙陵园所用的,都暂时停止修建。
丙戌日,皇帝下令凡犯死罪以下以及逃亡的赎罪,根据犯罪轻重各有差别。
庚寅日,太傅张禹任太尉,太常周章任司空。
冬十月,倭国派遣使者奉献礼物。
辛酉日,新城山泉水大量涌出。
十一月丁亥日,司空周章密谋废立皇帝,策令免职,自杀。
戊子日,警告司隶校尉、冀并二州刺史:“百姓被谣言互相惊恐,舍弃旧的房屋,老弱相互扶持,沆浪在路途上忍饥挨饿。
你们各自命令所属长吏,亲自去劝说。
如果想回到原来郡县的,所在官府为他们发通行证;不想回去的,不要强求。”十二月乙卯日,颖川太守张敏任司空。
这一年,有十八个郡国发生地震;四十一个县下雨发大水,或者山洪暴发;二十八个县刮大风,下冰雹。
二年春正月,河南、下邳、柬莱、河内官府开仓供给贫困百姓粮食。
车骑将军邓鹭被种羌打败于冀西。
二月乙丑日,派遣光禄大夫樊准、吕仓分别到冀兖二州,开官仓借贷给流浪百姓粮食。
夏四月甲寅日,汉阳城中发生火灾,烧死三千五百七十人。
五月,天旱。
丙寅日,皇太后到洛阳寺及若卢监狱,考查囚徒,赏赐河南尹、廷尉、卿及官属以下各有差别,即日降雨。
六月,京师及四十个郡国发大水,刮大风,下冰雹。
秋七月戊辰,诏书说:“从前在位的帝王,承受天意而管理人民,没有不是根据璇机玉衡对天体的观察,来调整四季天地人之间的关系。
我因为没有功德,却遵奉天命继承大业,而阴阳运行错乱,灾荒变乱同时出现,万民饥饿流离失所,羌貊叛变。
日夜克制自己,忧愁没完浚了。
现在命令公卿郡国推荐贤良方正,到远处和很大的范围内去寻求选拔,开通不讳言的规劝之路,希望得到最好的谋略,用来照见我想不到的地方,而我所面对的都是因循崇尚华而不实的言词,没有卓越的见识。
你们百官及郡国的官吏和百姓,有道德学术通晓灾异阴阳变化的推测以及璇机的规律的人,各自让他们指出变异的预兆报告朝廷。
二千石长吏明白地用诏书,广泛地去把隐居的引导出来,我要亲自进行观察,对待他们不分先后,希望获得好的谋略,用来报答上天的警诫。”闰月辛丑日,广川王刘常保去世,没有儿子,国被废黜。
癸末日,蜀郡边境外羌全境来内附。
九月庚子日,皇帝令王国官员墨绶以下至郎、谒者,那些精通经义的任博士,住乡里有廉洁孝顺名声的,才能可担任管理百姓的人,国相每年登记名字,统计一同报送尚书,公府通盘调遣,让他们到朝外去补充空缺。
冬十月庚寅日,济阴、山阳、玄菟开官仓供给贫困百姓粮食。
征西校尉任尚与先零羌战于平襄,任尚军队被打败。
十一月辛酉日,拜邓鹭为大将军,征召回京师,留任尚屯兵陇右。
先零羌滇零自称天子在北地,便侵犯三辅,往东侵犯赵、魏,往南进入益州,杀汉中太守董炳。
十二月辛卯日,束郡、巨鹿、广阳、安定、定襄、沛国开官仓供给贫困百姓粮食。
广漠边境以外参狼羌投降,分广漠北部为属国都尉。
这一年,十二个郡国发生地震。
三年春正月庚子日,皇帝举行加冠仪式。
大赦天下。
赏赐王、主、贵人、公、卿以下官员金帛各有差别;男子为父后,及三老、孝悌、力田的爵位,每人二级,流离失所的百姓想登记落户的每人一级。
派遣骑都尉任仁讨伐先零羌,失败,羌便攻陷临洮。
高句骊派遣使臣来贡献物品。
三月,京师发生大饥荒,出现人吃人的现象。
壬辰日,公卿到朝廷谢罪。
诏书说:“我因年幼无知,继承鸿大基业,不能宣扬风俗教化,而影响阴阳不调和,致使百姓遭受饥荒,更加严重的是人吃人。
我心里感到无限的悲哀,好像坠入深渊之中。
罪过在我身上,不是各位主管的责任,而承担过错自我谴责,重在朝廷没有功德。
你们一定要考虑变异一再出现的原因,辅助我考虑不到的地方。”癸巳日,皇帝令把鸿池借给贫困百姓耕种。
壬寅日,司徒鲁恭被免官。
夏四月丙寅日,大鸿胪九江夏勤任司徒。
三公因国家用费不足,奏议令官吏和百姓交纳钱谷,就能授给关内侯、虎贲羽林郎、五大夫、官府吏、缇骑、营士等交钱谷各有差别。
己巳日.皇帝下令上林、广成苑可以开垦的,交给贫困百姓。
甲申日,清河王虎威薨。
五月丙申日,封乐安王刘宠的儿子刘延平为清河王。
丁酉日,沛王刘正薨。
癸丑日,京师刮大风。
六月,乌桓侵犯代郡、上谷、涿郡。
秋七月,海盗张伯路等抢掠沿海九郡,派遣侍御史庞雄督促州郡兵讨伐打败他们。
庚子日,皇帝令长吏察访巡行暂住处所,都让种冬麦和蔬菜,一定要地尽其用,那些贫困的供给种子和饭食。
九月,雁门乌桓及鲜卑叛变打败五原郡军队于高渠谷。
冬十月,南单于叛变,围攻中郎将耿种于美稷。
十一月,派遣兼任车骑将军何熙讨伐他们。
十二月辛酉日,九个郡国发生地震。
乙亥日,有彗星在天苑星座出现。
这一年,京师及四十一个郡国下冰雹。
并凉二州大饥荒,出现人吃人的现象。
四年春正月初一,朝会,撤销演奏礼乐的仪式,不陈列充庭车等物品。
辛卯日,皇帝下令因三辅连年遭受抢掠战乱之害,百姓流落四方,免除三年欠下的田租、更税、人丁税、草料;开上郡官仓供给贫民粮食各有差别。
海盗张伯路又与勃海、平原大盗刘文河、周文光等攻打厌次,杀县令,派遣御史中丞王宗督青州刺史法雄讨伐打败他们。
度辽将军梁懂、辽东太守耿夔讨伐打败南单于于属国故城。
丙午日,皇帝下令减少百官及州郡县官吏俸禄各有差别。
二月丁巳日,开九江官仓供给贫困百姓粮食。
南匈奴侵犯常山。
乙丑日,开始设置长安、雍二营都尉官。
乙亥日,皇帝下令自建初年间以来,凡受各种妖言或其它过错牵连迁移到边疆去的,各自回到原来的郡;那些没收入官为奴婢的,免除奴婢为平民百姓。
皇帝命令谒者剀珍及《五经》博士,校定束观《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整理脱漏讹误,订正文字。
三月,南单于投降。
先零羌侵犯襃中,汉中太守郑勤战死。
迁移金城郡的首府到襄武。
戊子日,杜陵陵园发生火灾。
癸巳日,九个郡国发生地震。
夏四月,六个州出现蝗虫灾害。
丁丑日,大赦天下。
秋七月乙酉日,三个郡发大水。
己卯日,骑都尉任仁被关入狱死去。
九月甲申日,益州郡发生地震。
冬十月甲戌日,新野君阴氏去世,使司空持符节主持办理丧事。
大将军邓腾被罢官。
五年春正月庚辰初一,有日食发生。
丙戌日,十个郡国发生地震。
己丑日,太尉张禹被免职。
甲申日,光禄勋李修任太尉。
二月丁卯日,皇帝下令减少郡国贡献和太官的口粮。
先零羌侵犯河东,随后到河内。
三月,皇帝下令把陇西首府迁往襄武,安定迁往美阳,北地迁往池阳,上郡迁往衙。
夫余夷侵犯边塞,杀伤官吏人民。
闰月丁酉日,赦凉州河西四郡。
戊戌日,诏书说:“我因为没有功德,侍奉郊庙祭天,承受国家大业,不能够振兴和平普施恩惠,为百姓祈求幸福。
各种各样的灾荒不断发生,盗匪四处横行,夷狄扰乱华夏,战争没有停息,百姓穷困,疲于东征西讨。
加上蝗虫滋生,伤害到成熟的麦子,秋庄稼正在收获,使人非常痛惜啊。
我因为不明智,总理国家有偏差,也没有获得忠臣良相来裨补缺漏。
传中说:‘跌倒了不去扶起来,有危险不去拉一把,还用那些助手做什么?’公卿大夫将用什么来补救我的失误,度遇这艰难困苦的时刻,承受上天的警戒呢?所以治理国家的根本,不如获取人才,褒奖贤人表扬善良,圣人的制度规定在先。
‘有才能的人很多,文王所以得到安宁。
’思念获得忠臣良将正直的人,辅助我考虑不周到的地方。
现在令三公、特进、侯、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守、诸侯相等推举贤良方正,有道德学术、通达政治教化、能直言不讳地规劝的人士,各一人,以及最孝顺和超群出众的卓越人才,并派遣公交车送来,我将亲自观察他们。”六月甲辰日,乐成王刘巡去世。
秋七月己巳,皇帝令三公、特进、九卿、校尉,举荐列将子孙中通晓作战布阵能任将帅的人。
九月,汉阳人杜琦、王信叛变,同先零羌及诸种羌攻陷上邦城。
十二月,汉阳太守趟博派遣刺客暗杀杜琦。
这一年,有九个州出现蝗虫灾害,八个郡国下雨发大水。
六年春正月庚申日,皇帝令越仑设置长利、高望、始昌三苑,又令益州郡设置万岁苑,犍为设置汉平苑。
三月,有十个州发生蝗虫为害。
夏四月乙丑日,司空张敏被罢官。
己卯日,太常刘恺任司空。
五月,天旱。
丙寅日,皇帝令中二千石以下至黄绶等官员,一律恢复爵级返还赎金,赏赐爵位各有差别。
戊辰日,皇太后到雒阳寺,查讯囚徒罪状,清理冤狱。
六月壬辰,豫章、员溪、原山发生山崩。
辛巳日,大赦天下。
派遣侍御史唐喜讨伐汉阳盗匪王信,打败杀了他。
冬十一月辛丑日,护乌桓校尉昊祉被监禁而死。
这一年,先零羌滇零死,他儿子零昌又继承袭伪称号。
七年春正月庚戌日,皇太后率领大臣命妇们拜谒宗庙。
二月丙午日,十八个郡国发生地震。
夏四月乙末日,平原王刘胜去世。
丙申日为当月末日,有日食发生。
五月庚子日,京师大旱举行祈雨仪式。
秋,护羌校尉侯霸、骑都尉马贤打败先零羌。
八月丙寅日,京师刮大风,蝗虫飞遇洛阳。
皇帝令赏赐百姓爵位。
郡国遭受蝗虫伤害的庄稼十成伤害五成以上的,不收今年田租;不满五成的,按实际伤害的成数减免。
九月,调运零陵、桂阳、丹阳、豫章、会稽的租米,救济南阳、广陵、下邳、彭城、山阳、庐江、九江受饥荒的百姓;又调运沿水路县份的谷粮到敖仓。
元初元年春正月甲子日,改年号为元初。
赏赐百姓爵位,每人二级,孝悌、力田每人三级,爵级超过公乘的,必须移授耠儿子或者同母兄弟、同母兄弟的儿子,百姓在户籍上无名及流离失所想登记落户的每人一级;鳏、寡、孤、独、残废、贫穷不能自己生存的,每人粮食三斛;贞洁妇女,每人帛一匹。
二月己卯日,日南发生地裂。
三月癸酉日,有日食发生。
夏四月丁酉日,大赦天下。
京师及五个郡国干旱,发生蝗灾。
皇帝令三公、特进、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守等举荐淳朴正直的,各一人。
五月,先零羌侵犯雍城。
六月丁巳日,河束发生地陷。
秋七月,蜀郡夷侵犯蚕陵,杀县令。
九月乙丑日,太尉李修被罢官。
先零羌侵犯武都、汉中,截断陇中通道。
辛末日,大司农山阳司马苞任太尉。
冬十月戊子初一,有日食发生。
先零羌打败凉州刺史皮阳于狄道。
乙卯日,皇帝令免除三辅三年田租、更赋、人丁税。
十一月。
这一年,十五个郡国发生地震。
二年春正月,皇帝令三辅及并、凉六郡开官仓供给流离失所的贫苦百姓。
蜀郡青衣道夷贡献物品内附。
修理西门豹所分漳水为支渠的河道,用来灌溉民田。
二月戊戌日,派遣中谒者收埋那些外地流落京师而死无家属认领以及棺椁朽坏的人,都为他们设灵牌祭奠;那些有家属,但特别贫困而无力埋葬的,赐给钱每人五千。
辛酉日,皇帝令三辅、河内、河东、上党、趟国、太原各地修理旧渠,疏通水道,用来灌溉公田和私田。
三月癸亥日,京师刮大风。
先零羌侵犯益州,派遣中郎将尹就讨伐他们。
夏四月丙午日,立贵人间氏为皇后。
五月,京师天旱,河南及十九个郡国发生蝗虫灾害。
甲戌日,诏书说:“朝廷不清明,许多事情处理有偏差,灾荒怪异之事不停息,令人忧心恐俪。
白遭受蝗虫灾害以来,到现在已七年了,而州郡隐瞒实情,纔说百来十亩。
今天蝗虫成群飞过遮天蔽日,为害的地区广大,所说的同所见的,怎么能相符呢?三司的职责,是对朝廷内外进行监察,既不奏报,又不检举纠正。
天灾最重,欺骗蒙蔽更是罪大恶极。
现在正是盛夏,暂且再次宽容,以便观察今后的表现。
你们一定要消灭灾害和救助灾区,安排好老百姓的生活。”六月丙戌日,太尉司马苞薨。
洛阳新城地区发生地裂。
秋七月辛巳,太仆太山马英任太尉。
八月,辽东鲜卑围攻无虑县。
九月,又攻击夫犁营,杀县令。
壬午日焉月末,有日食发生。
冬十月,派遣中郎将任尚屯兵三辅。
皇帝令郡国中都官对监禁囚犯减死罪一等,不进行鞭笞,送到冯翊、扶风屯守,妻儿自行跟随,落籍在屯守地;女子不送去。
逃亡及死罪以下的允许赎罪,赎金各有差别。
那些官吏百姓聚集为盗贼,有悔过的,免除他们的罪。
乙末日,右扶风仲光、安定太守杜恢、京兆虎牙都尉耿溥同先零羌战于丁奚城,仲光等大败,全军覆没。
左冯翊司马钧被监禁,自杀。
十一月庚申,十个郡国发生地震。
十二月,武陵澧中蛮叛变,州郡打败了他们。
己酉日,司徒夏勤被罢官。
庚戌日,司空刘恺任司徒,光禄勋袁敞任司空。
三年春正月甲戍日,修理太原旧沟渠,灌溉官田和私田。
束平陆上奏说发现连理木。
苍梧、郁林、合浦蛮夷反叛。
二月,派遣侍御史任连督促州郡兵去讨伐他们。
十个郡国发生地震。
三月辛亥日,有日食发生。
丙辰日,赦免苍梧、郁林、合浦、南海官吏和百姓被叛贼胁迫而参加叛乱的。
夏四月,京师天旱。
五月,武陵蛮又叛变,州郡讨伐打败了他们。
癸酉日,度辽将军邓遵率领南匈奴攻击先零羌于灵州,打败他们。
越仑境外夷全部内附。
六月,中郎将任尚派遣军队打败先零羌在丁奚城。
秋七月,武陵蛮又反叛,州郡讨伐平定他们。
维氏发生地裂。
九月辛巳日,趟王刘宏薨。
冬十一月,苍梧、郁林、合浦蛮夷投降。
丙戌日,开始同意大臣、二千石、剌史实行三年丧礼的制度。
癸卯日,有九个郡国发生地震。
十二月丁巳日,任尚派遣军队打败先零羌于韭塑。
四年春二月乙巳初一,有日食发生。
乙卯日,大赦天下。
壬戌日,武库发生火灾。
夏四月戊申日,司空袁敞薨。
己巳日,鲜卑侵犯辽西,辽西郡兵同蛊塑打败他们。
五月丁丑日,太常李邰任司空。
六月戊辰日,三个郡下冰雹。
秋七月辛丑日,陈王刘钧薨。
京师和十个郡国下大雨。
诏书说:“今年秋庄稼长势茂盛,马上就可以收获,而接连下雨不晴,恐怕一定被淹坏。
早晚提心吊胆,思念过失。
那接连不断地下雨的原因,是由于人们怨气冲天带来的。
有的武官以淫威残暴下民,文官胡乱推行苛刻的法律条令,乡官藉公为自己谋私办坏事,给百姓带来苦难的官吏,有关主管要公开对他们惩罚。
还有《月令》说‘仲秋要赡养衰老,授给几杖,施舍稀粥’。
现在正是按查户口的时候,郡县多数不执行。
虽有稀粥,糠秕一半对一半,长吏怠慢公事,没有亲自去办理,大大连背诏书养老的意思。
你们一定要崇尚仁爱宽恕,救济保护那些没有的老年人,达到我的要求吧。”九月,护羌校尉任尚派刺客暗杀叛变的羌零昌。
冬十一月己卯日,彭城王刘恭薨。
十二月,越鬻夷侵犯遂久,杀县令。
甲子日,任尚及骑都尉马贤与先零羌战趁富平上河,大败他们。
虔人羌率众人来投降,陇右平定。
这一年,十三个郡国发生地震。
五年春正月,越膏夷叛变。
二月壬戌日,中山王刘宪去世。
三月,京师及五个郡国天旱,皇帝令开官仓供给遭旱灾贫困百姓的粮食。
夏六月,高句骊同秽貊侵犯玄菟。
秋七月,越仑蛮夷及旄牛首领叛变,杀长吏。
丙子日,诏书说:“旧的法令制度,各有等级规定,想让百姓一定崇尚节约。
逢永初年问,人民遭受灾荒苦难,朝廷亲自省吃诚用,杜绝奢侈浪费,每顿饭不吃两道菜,衣服不用两种色彩。
近年来虽获得丰收,还缺乏储积,而小人没有远虑,役长久打算,嫁娶丧葬,奢华靡烂,甚至有的走卒奴婢都身披细薄软纱,头戴珍珠宝贝。
京师尚且是这样,还有什么理由告诫四面八方呢?设立的法律禁令,恳切分明,而有关主管懒惰失职,始终不遵照执行。
立秋已过,不遵守法令的官员像鹅乌将被杀作祭品一样受到惩罚,姑且再次申明,以观后效。”八月丙申初一,有日食发生。
鲜卑侵犯代郡,杀长吏。
冬十月,鲜卑侵犯上谷。
十二月丁巳日,中郎将任尚有罪,斩杀示众。
这一年,十四个郡国发生地震。
六年春二月乙巳,京师及四十二个郡国发生地震,有的地方出现大裂缝,泉水喷涌而出。
壬子日,皇帝令三府选拔成绩优异的辅助官员,能取得成效管理州县的各五人,光禄勋同中郎将选举孝廉郎宽容博学有谋略、品质清白而行为高尚的五十人,到外地去补充令、长、丞、尉等官职。
乙卯日,诏书说:“谈到政治问题,先从京师开始,然后推广到华夏各地。
《月令》说仲春‘养育幼小,存活孤儿’,季春‘赏赐贫困,教济无法生活的人,碱省妇女的劳动,表彰贞洁女子,,这是为了顺应阳气,遵循生长的规律。
要赏赐百姓特别贫困、孤弱、单独无依靠的,每人粮食三斛;贞洁妇女有节义行为的十斛,为她们挂匾额,立牌坊表彰她们的品行。”三月庚辰日,开始建立六宗祠,祭祀在洛阳城西北。
夏四月,会稽发生大瘟疫,派遣光禄大夫带领太医巡行治疗疾病,赐给棺木,免除田租、人口赋。
沛国、勃海刮大风,下冰雹。
五月,京师天旱。
六月丁丑日,乐成王刘宾薨。
丙戌日,平原王刘得去世。
秋七周,鲜卑侵犯马城,度辽将军邓遵率领南单于击败了他们。
九月癸巳日,陈王刘竦薨。
十二月戊午日初一,有日食发生,是日全食。
八个郡国地震。
这一年,永昌、益州蜀郡夷叛乱,同越俺夷杀长吏,焚烧城镇,益州刺史张乔讨伐打败使他们投降。
永宁元年春正月甲辰日,壬城王刘安薨。
三月丁酉日,济北王刘寿薨。
车师后王叛变,杀部司马。
沈氐羌侵犯张掖。
夏四月丙寅日,立皇子刘保焉皇太子,改年号为永宁,大赦天下。
赐给王、主、三公、列侯以下至郎吏、从官金帛;又赐给百姓爵位及布粮食各有差别。
己巳日,继续封陈王刘羡儿子刘崇为陈王,济北王儿子刘苌焉乐成王,河闲王儿子刘翼为平原王。
壬午日,琅邪王刘寿去世。
六月,沈氐种羌叛变,侵犯张掖,护羌校尉马贤讨伐沈氐羌,打败了他们。
秋七月乙酉初一,有日食发生。
冬十月己巳日,司空李合被免职。
癸酉日,卫尉庐江陈褒任司空。
自三月至十月,京师及三十三个郡国刮大风,下雨发大水。
十二月,永昌境外挥国派遣使者来贡献物品。
戊辰日,司徒刘恺被罢官。
辽西鲜卑投降。
癸酉日,太常杨震任司徒。
这一年,二十三个郡国发生地震。
夫余王派遣儿子到朝廷贡献物品。
烧当羌叛变。
建光元年春正月,幽州刺史冯焕率领二郡太守讨伐高句骚、秽貊,没有取胜。
二月癸亥日,大赦天下。
赏给守园陵的宫人、王、主、公、卿以下官员钱帛各有差别。
选用公、卿、校尉、尚书的儿子一人为郎、舍人等职。
三月癸巳日,皇太后邓氏崩。
丙午日,安葬和熹皇后。
丁末日,乐安王刘宠薨。
戊申日,追尊皇父清河孝王称焉孝德皇帝,皇母左氏称焉孝德皇后,皇祖母宋贵人称为敬隐皇后。
夏四月,秽貊又同鲜卑侵犯辽东,辽东太守蔡讽进击,战死。
丙辰日,把广川合并给清河国。
丁巳日,尊称孝德皇帝之妃耿氏叫“甘陵大贵人”。
甲子日,乐成王刘苌有罪,贬为临湖侯。
己巳日,令公、卿、特进、侯、中二千石、二千石、郡国守相,选举有道德的各一人。
赏给鳏、寡、孤、独、贫困不能自己生存的,每人谷米三斛。
甲戌日,辽束属国都尉庞奋,呈递假印信文书杀玄菟太守姚光。
五月庚辰日,特进邓驽及度辽将军邓遵,并因遭人诬陷自杀。
丙申日,贬平原王刘翼为都乡侯。
秋七月己卯日,改年号叫建光,大赦天下。
壬寅日,太尉马英去世。
八月,护羌校尉马贤讨伐烧当羌于金城,没有胜利。
甲子日,前司徒刘恺任太尉。
鲜卑侵犯居庸关,九月,云中太守成严迎击他们,战死。
鲜卑围攻乌桓校尉于马城,度辽将军耿夔救援他。
戊子日,皇帝到卫尉冯石府。
这个秋季,京师及二十九个郡国下雨涨大水。
冬十一月己丑日,三十五个郡园发生地震,或者地裂。
皇帝令三公以下官员,各自密奏陈述成功与失败的问题。
派遣光禄大夫巡行察访,赏给死人的钱,每人二干。
免除今年田租。
那些遭灾厉害的,不收人口赋。
鲜卑侵犯玄菟。
庚子日,再次判定二千石以上官员服丧三年。
癸卯日,皇帝令三公、特进、侯、卿、校尉,推举勇猛可以任将帅的各五人。
丙午日,皇帝令京师及郡国受雨水伤害庄稼的,根据受害的的顷亩数减免田租。
甲子日,开始设置渔阳营兵。
冬十二月,高句骊、马韩、秽貊等围攻玄菟城,夫余王派遣儿子同州郡合力讨伐打败了他们。
延光元年春二月,夫余王派遣儿子领兵救助玄菟,攻击高句骊、马韩、秽貊,打败了他们,随后派遣使者贡献物品。
三月丙午日,改年号焉延光。
大赦天下。
让迁到外地的人回故乡,恢复户口所在地方的属籍。
赏赐百姓爵位及三老、孝悌、力田。
每人二级;加给鳏、寡、孤、独、残疾、贫困不能自己生存的,每人粮食三斛;贞洁女子,每人帛二匹。
夏四月癸末日,京师和二十一个郡国下冰雹。
癸巳日,司空陈褒被免职。
五月庚戌日,宗正彭城刘授任司空。
己巳日,改乐成国为安平,封河闲王刘开儿子刘得焉安平王。
六月,郡国蝗虫为害。
秋七月癸卯日,京师及十三个郡国发生地震。
高句骊投降。
虔人羌叛变,攻击谷罗城,度辽将军耿夔讨伐打败了他们。
八月戊子日,阳陵陵庙发生火灾。
辛卯日,九真说黄龙出现在无功。
己亥日,皇帝令三公、中二千石,推举刺史、二干石、令、长、相,任职办事一年以上到十年,清白为百姓谋利的,又能够严格要求自己为下属作表率的,防止奸诈而能处理复杂事务的,有益于百姓的,不要受任命常规的限制。
刺史推举所属部门,郡国太守相推举墨绶,要亲自精心挑选,不要选取那些虚浮不实的人。
九月甲戌日,二十七个郡国发生地震。
冬十月,鲜卑侵犯雁门、定襄。
十一周,鲜卑侵犯太原。
烧当羌头领投降。
十二月,九真境外蛮夷贡献物品内附。
这一年,京师及二十七个郡国下雨发大水,刮大风,死了人。
皇帝令赐钱给被压、淹而死年纪在七岁以上的人,每人二千;房屋坏损、丧失谷米的人给粮食,每人三斛;还有田地被淹没冲壤的,一律不收田租;如果一家都遭受灾害而死只有弱小存活的,郡县为他们收殓埋葬。
虔人羌攻击谷罗城,度辽将军耿夔讨伐打败了他们。
一年春正月,旄牛夷叛变,侵犯灵关,杀县令。
益州刺史蜀郡西部都尉讨伐他们。
皇帝令选举三署郎及官吏人民能精通《古文尚书》、《毛诗》、《谷梁春秋》的各一人。
丙辰日,河东、颖川刮大风。
夏六月壬午日,十一个郡国刮大风。
九真说有嘉禾生长。
丙申日,北海王刘普去世。
秋七月,丹阳山崩。
八月庚午日,开始令三署郎通达经术管制百姓的,任职三年以上,都可以推举。
九月,五个郡国下雨发大水。
冬十月辛末日,太尉刘恺被罢官。
甲戌日,司徒杨震担任太尉,光禄勋柬莱刘塞担任司徒。
十一月甲辰日,射猎在上林苑。
鲜卑打败南匈奴于曼柏。
这一年,分蜀郡西部焉属国都尉。
京师及三个郡国发生地震。
三年春二月丙子日,往东巡视射猎。
丁丑日,告诉陈留太守,祭祀南顿君、光武皇帝于济阳,免除济阳今年田租、干草饲。
庚寅日,派遣使者祭祀唐尧于成阳。
戊子日,济南上奏说,有凤凰集台县县丞霍收的房舍旁的树上。
赏给台县长帛五十匹,县丞二十匹,县尉二十匹的一半,吏卒每人三匹。
凤凰飞过的亭部,不出今年田租。
赐给男子爵位,每人二级。
辛卯日,皇帝到泰山,烧柴祭告岱宗。
齐王无忌、北海王刘翼、乐安王刘延来朝拜。
壬辰日,祭祀祖宗互帝于汶上的明堂襄。
癸巳日,告祭高祖、世祖、太宗、世宗、中宗、显宗、肃宗、穆宗,慰劳赏赐郡县,举行演奏礼乐仪式。
三月甲午日,陈王刘崇薨。
戊戌日,祭祀孔子及他的七十二弟子于阙里,从鲁相、令、丞、尉及孔氏亲属、妇女、各儒生全来聚会,赏赐襃成侯以下帛各有差别。
返回时,皇帝到东平,再到束郡,经过魏郡、河内。
壬戍日,皇帝回京师,到太学。
这一天,太尉杨震被免官。
夏四月乙丑日,皇帝回到宫中,到袒庙。
壬戌日,沛国上奏说及时雨降落在丰县。
戊辰日,光禄勋冯石担任太尉。
五月,南匈奴左日逐王叛变,使匈奴中郎将马翼讨伐打败了他们。
日南境外蛮夷内附。
六月,鲜卑侵犯玄菟。
庚午日,板中山崩。
辛末日,扶风上奏说有白鹿出现在雍。
辛巳日,派遣侍御史分别到青冀二州调查灾害情况,督促审查盗贼。
秋七月丁酉日,开始恢复右校、左校令丞官。
日南境外蛮首领到朝廷贡献物品。
冯翊上奏说有及时雨降落在频阳、衙。
颖川上奏说有连理木。
白鹿、麒麟在阳翟出现。
鲜卑侵犯高柳。
梁王刘坚薨。
八月辛巳日,大鸿胪耿实任大将军。
戊子日,颖川上奏说有麒麟一头、白虎二只出现在阳翟。
九月丁酉日,废皇太子刘保贬为遭堕王。
乙巳日,皇帝令郡国中都官将死罪监禁囚犯减罪一等,送往敦煌、陇西及度辽营;那些犯去右趾以下及逃亡的赎罪,各有差别。
辛亥日,济南上奏说黄龙出现在历城。
庚申日为当月末日,有日食发生。
冬十月,皇帝出行到长安。
壬午日,新丰上奏说凤凰飞集在西界亭。
丁亥日,会见三辅守、令、掾史于长安,举行演奏礼乐仪式。
闰月乙末日,祭祀高祖庙,随后祭祀十一陵墓,游览上林、昆明池。
派遣使者祭祀太上皇于万年,以中牢礼品祭祀萧何、曹参、霍光。
十一月乙丑日,从长安回到宫中。
十二月乙末日,琅邪上奏黄龙出现在诸县。
这一年,京师及二十三个郡国发生地震;三十六个郡下雨发大水,刮大风,下冰雹。
四年春正月壬午日,束郡上奏说有黄龙二条、麒麟一头出现在濮阳。
二月乙亥日,下邳王刘衍去世。
甲辰日,皇帝向南方巡视射猎。
三月戊午初一,有日食发生。
庚申日,皇帝到宛,皇帝身体不舒服。
辛酉日,令大将军丛童代理太尉事务。
祭祀章陵园庙,告诉长沙、零陵太守,祭祀定王、节侯、郁林府君。
乙丑日,从宛返回。
丁卯日,到叶,皇帝崩于乘坐的车中,年三十二岁。
秘密不敢宣布,所在地方上饮食问起居同平常一样。
庚午日,回到宫中。
辛未晚上,纔发丧。
尊称皇后为皇太后。
太后临朝,任命太后哥哥大鸿胪间显马车骑将军,在宫中决定,立章帝孙子济北惠王刘寿的儿子北乡侯刘懿为皇帝。
甲戌日,济南王刘香去世。
乙酉日,北乡侯即皇帝位。
夏四月丁酉日,太尉码石任太傅,司徒刘熹任太尉,参加总理尚书事;前司空李合任司徒。
辛卯日,大将军耿宝、中常侍樊丰、侍中谢惮、周广、乳母野王君王圣,犯拉帮结党罪,樊丰、谢惮、周广被监禁而死,耿宝自杀,王圣迁移到雁门。
己酉日,葬孝安皇帝于恭陵。
庙号叫恭宗。
六月乙巳日,大赦天下。
皇帝下令先帝巡视射猎所到地方,都碱半交纳今年田租。
秋七月,西域长史班勇攻击车师后王,杀死他。
丙午日,束海王刘肃去世。
冬十月丙午日,越仑发生山崩。
辛亥日,少帝薨。
当年冬天,京师发生大瘟疫。
论曰:孝安皇帝虽然被尊称享有帝王的位置,而皇权归邓氏掌握,至于碱省饭食服饰,不忘为政的道理。
然而政令只在自己房屋之申,威信达不到远方,一开始就失去统治的根基,最终自然导致衰败。
于是恢复交纳金钱买官爵的办法,移民躲避敌寇的侵扰,怪罪于辅佐大臣,以报答天灾。
既然说是多谋的妇人把持朝廷,也就祇有“国家灭亡”罢了。
赞曰:安帝德行不高尚,贬低了帝王的风度。
以诸侯子夺得太子高位,开创了乱臣贼子为害的先路。
冯石阿谀奉迎得宠幸,杨公遭受诬陷被罢官。
那日光微弱,便要影响到天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