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春秋 論左氏傳不解經杜孔已明言之劉逢祿考證尤詳晰

類別︰子部 作者︰清•皮錫瑞 書名︰經學通論

    晉王接謂左氏自是一家書,不主為經發,此確論也,袒左氏者,或不謂然,試以春秋經及左氏傳證之,莊公二十六年傳,秋虢人侵晉,冬虢人又侵晉,杜預集解雲,此年經傳,各自言其事者,或經是直文,或策書雖存,而簡牘散落,不究其本末,故傳不復申解,但言傳事而已,孔疏曰,此年傳不解經,經傳各自言事,伐戎日食,體例已舉,或可經是直文,不須傳說,曹殺大夫,宋齊伐徐,或須說其所以,此去邱明已遠,或是簡牘散落,不復能知故耳,上二十年亦傳不解經,彼經皆是直文,故就此一說,言下以明上,劉逢祿左氏春秋考證曰,左氏後于聖人,未能盡見列國寶書,又未聞口授微言大義,惟取所見載籍,如晉乘楚杌等相錯編年為之,本不必比附夫子之經,故往往比年闕事,劉歆強以為傳春秋,或緣經飾說,或緣左氏本文前後事,或兼采他書以實其年,如此年之文,或即用左氏文,而增春夏秋冬之時,遂不暇比附經文,更綴數語,要之皆出點竄,文采便陋,不足亂真也,然歆雖略解經文,顛倒左氏,二書猶不相合,漢志所列春秋古經十二篇,經十一卷左氏傳三十卷是也,自賈逵以後,分經附傳,又非劉歆之舊,而附益改竄之跡益明矣,錫瑞案劉氏以為劉歆改竄傳文,雖未見其必然,而左氏傳不解經,則杜孔極袒左氏者,亦不能為之辨,杜序明言分經之年與傳之年相附,孔疏雲,邱明作傳,不敢與聖言相亂,經傳異處,于省覽為煩,故杜分年相附,是分年附傳,實始于杜,非始賈逵,劉氏說猶未 ,劉氏考證,又舉隱二年紀子帛莒子盟于密證曰,如此年左氏本文全闕,所書皆附益也,十年六月戊申證曰,十年左氏文闕,桓公元年證曰,是年左氏文闕,七年冬曲沃伯誘晉小子侯殺之證曰,即有此事,亦不必在此年,是年左氏文闕,九年冬曹太子來朝證曰,是年左氏文闕,巴子篇年月無考,十年冬齊衛鄭來戰于郎我有辭也證曰,是年左氏文闕,虞叔篇年月無考,十一年證曰,楚屈瑕篇年月無考,十二年證曰,是年左氏文闕,楚伐絞篇當與屈瑕篇相接,年月亦無考,十三年證曰,是年亦闕,伐羅篇亦與上相接,不必蒙此年也,十四年證曰,是年文亦闕,十六年證曰,是年亦闕,十七年證曰,是年亦闕,十七年證曰,是年文蓋闕,莊元年證曰,此以下七年文闕,楚荊尸篇伐申篇年月亦無考,十三年十五年十七年證曰,文闕,二十七年證曰,比年左氏文闕,每于年終分析晉事,附益之跡甚明,蓋左氏舊文之體,如春秋前則雲惠之二十四度,獲麟,以後則雲悼之四年,本不必拘比附春秋年月,二十九年證曰,文闕,三十年證曰,是年亦闕,三十一年證曰,文闕,僖元年證曰,是年文闕,錫瑞案自幼讀左氏傳書不書之類,獨詳于隱公前數年,而其後甚略,疑其不應如此草草,及觀劉氏考證左氏釋經之文,闕于隱桓莊閔為尤甚,多取晉楚之事敷衍,似晉出晉乘楚杌,尤可疑者,杜孔皆謂經傳各自言事,是雖經劉歆賈逵諸人,極力比附,終不能彌縫其跡,王接謂傳不主為經發,確有所不見,以劉氏考證為左驗,學者可以悄然無疑,劉逢祿曰,左氏以良史之材,博聞多識,本未嘗求附于春秋之義,後人增設條例,推衍事跡,強以為傳春秋,冀以奪公羊博士之師法,名為尊之,實則誣之,左氏不任咎也,余欲以春秋還之春秋,左氏還之左氏,而刪其書法凡例,及論斷之謬于大義,孤章絕句之依附經文者,冀以存左氏之本真。近人有 劉氏者,皆強說不足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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