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意在求大欲故开口便问桓文辟土地等正桓文事孟子急以王道夺其霸功而以保民不忍之说引之保民是王道大旨不忍是保民根源不忍之心人皆有而不能自认即偶有所及而不能善推孟子反复辨论使之从迷而后悟则此心纔得有于已反以民与禽兽较量使之善推其所为则此心纔得及于人不忍觳觫一念与乍见孺子入井意同此际不但无一毫忍心亦无一毫伪心此仁之端亦性之善也固不待学而知不待虑而能然非谓率此不学不虑遂能尽性以满仁之量圣贤之学术由致曲而明着动变帝王之经纶由一物而达之天地万物皆是要时时刻刻着力用功方得充拓将去孟子于此大有机锋惜齐宣终有阻隔竟不克济盖天之未欲平治天下也 此虽孟子口中说话却是当年把笔作得一篇得意文字仲尼尝称管仲相桓之功何云其徒无道其事者盖欲引之以王自不容杂之以霸使即以发政施仁死板道理勉之以为二帝三王之事复且骇然惊走如何敢认妙在当身微末之事而曰是心足以王渠自囿于其中乃反复开合启之诱之攻之击之令他自识自认无处躱闪方转到保民实际处孟子与世主语总是一个主意语有详畧道理烂熟先儒谓孟子不言易善用易者此也老泉熟读孟子而有得也得其文学之妙象山熟读孟子而有得也得其象理之精 南轩张氏曰孟子非使之以其爱物者及人盖使之因爱物以循其不忍之实而反其所谓一本者以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此所谓王道也 昔人问陆象山孟子劝齐王王天下后世疑其教人篡夺答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梭山亟称象山议论过人由此推之当春秋而不为孔子之尊周与当战国而欲为管仲之勤王皆非也
此篇言义利之辨言与民同乐言仁政言王霸之辨凡此皆孟子学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