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芝临池书,水尽墨。
《神仙传》云:班孟能嚼墨,一喷皆成字,尽纸有意义。
王子年《拾遗》云:张仪、苏秦同志写书,遇圣人之文,则以墨画掌及股里以记之。葛洪好学,自伐薪买纸墨。《灾祥集》曰:天雨墨,君臣无道,谗人进。
《神仙传》:汉桓帝征仙人王远,远乃题宫门四百余字。帝恶而削之,外字去,内字复见,墨皆入木里。
杨雄《答刘歆书》云:雄为郎,自奏心好沈博绝丽之文。愿不受三岁俸,息休直事,得肆心广意。成帝诏不夺俸,令尚书赐笔墨,得观书于石室。故天下上计孝廉及内郡卫卒会者,雄常把三寸弱翰,赍油素四尺以问其异,归则以铅擿松椠。二十七年于兹矣。
伪蜀有童子某者能诵书。孟氏召入,甚嘉其颖悟,遂锡之衣服及墨一丸。后家童误坠于庭下盆池中。后数年重植盆中荷芰,复获之,坚硬光腻仍旧。或云僖宗朝所用之墨余者。
唐王勃为文章,先研墨数升,以被覆面,谓之腹稿。起即下笔不休。(幼常梦人遗之墨丸盈袖)
西域僧书言彼国无砚笔纸,但有好墨,中国者不及也。云是鸡足山古松心为之。仆尝获贝叶,上有梵字数百,墨倍光泽。会秋霖,为窗雨湿,因而揩之,字终不灭。
后周宣帝令外妇人以墨画眉,盖禁中方得施粉黛。《汉书》:光武起,王莽以墨污渭陵、延陵周垣。
仆将起赴举年,梦今上临轩亲赐墨一挺,仆因蹈舞拜受,旦日言于座客。有郭靖者,江表人也,前贺曰:“必状元及第。”仆诘之,郭曰:“仆有征方言也。”前春御试,果冠群彦,而郭公已有他事遁归江表。后言之于礼部郎中张洎,洎曰:“大墨者,笔砚之前,用时必须出手矣。手与首同音也。”仆亦自解之曰:“天子手与文墨也。”
顾野王《舆地志》曰:汉时王朗为会稽太守,子肃随之郡,住东斋中。夜有女子从地出,称赵王女,与肃语。晓别,赠墨一丸。肃方欲注《周易》,因此便觉才思开悟。
《抱朴子》:友人元伯先生以濡墨为城池,以机轴为干戈。汲太子妻与夫书曰:并致上墨十螺。
葛龚《与梁相书》曰:复惠善墨,下士难求,椎骸骨,碎肝胆,不足明报。
干宝《搜神记》曰:益州西有祠,自称黄石公。人或馈纸笔一丸墨,则石室中言吉凶。
《本草》云:墨味辛无毒,止血生肌肤。合金疮散,主产后血晕。磨醋服之,亦主眯目,物芒入目点瞳子。又主血痢及小儿客忤,捣筛和水调服之。好墨入药,粗者不堪。
陶隐居云:樊枿皮水渍以和墨,书色不脱,即秦皮也。
陶隐居云:乌贼鱼腹中有墨,今作好墨用之。(乌贼者,以其食乌也)
海人云:乌贼鱼,即秦王算袋鱼也。昔秦王东游,弃算袋于海,化为此鱼,形一如算袋,两带极长。墨犹在腹,人捕之,必喷墨昏人目也。其墨人用写券。岁久其字磨灭,如空纸焉。无行者多用之。
《国语》晋成公初生,梦人规其臀以墨曰:“使有晋国三世。”故名黑臀。
颍川荀济与梁武有旧,而素轻梁武。及梁受禅,乃入北。尝云:“会于楯鼻磨墨作文檄梁。”
今常侍徐公铉云:“建康东有云穴,西山有山墨,亲常使之。”又云:“幼年常得李超墨一挺,长不过尺,细裁如筋。”与其爱弟锴共用之,“日书不下五千字,凡十年乃尽。磨处边际如刀,可以裁纸。自后用李氏墨,无及此者。超即廷珪之父也。”
唐末陶雅为歙州刺史二十年,尝责李超云:“尔近所造墨,殊不及吾初至郡时,何也?”对曰:“公初临郡,岁取墨不过十挺。今数百挺未已,何暇精好焉。”
山中新伐木书之,字即隐起。他日洗去墨,字犹分明。又书于版牍,岁久木朽,而字终不动。盖烟煤能固木也。亦徐常侍言。
今之小学者,将书,必先安神养气,存想字形在眼前,然后以左手研墨,墨调手稳方书,则不失体也。又曰:“研墨如病。”盖重其调匀而不泥也。又曰:“研墨要凉,凉则生光。墨不宜热,热则生沫。”盖忌其研急而墨热。又李阳冰云:“用则旋研,无令停久,久则尘埃相污,胶力隳亡。如此,泥钝不任下笔矣。”
初举子云:凡入试,题目未出,间豫研墨一砚。盖欲其办事,非主于事笔砚之妙者也。今之烧药者,言以墨涂纸裹药,尤能拒火。
王嘉《拾遗记》:昔老君居景室山,与老叟五人共谈天地之数,撰经书垂十万言。有浮提国二神人出金壶器,中有墨汁,状若淳漆。洒木石,皆成篆隶,以写之。及金壶汁尽,二人乃欲刳心沥血以代墨焉。五老,即五天之精也。景室,即太室、少室也。
王献之与桓温书扇,误为墨污,因就成一驳牛,甚工。曹不兴画屏,改误污为蝇,大帝以手弹之。
义熙中,三藏佛驮跋陁住建业谢司空寺,造护净堂,译《华严经》。堂下忽化出一池,常有青衣童子自池中出,与僧洒埽研墨。
《宋云行记》云:西天磨休王斫髓为墨,写大乘经。(见《笔势》中)石崇《奴券》曰:张金好墨,过市数蠡,并市豪笔,备郎写书。赵壹《非草书》云:十日一笔,月数丸墨。(见《笔势》中)
刘恂《岭表录异》云:岭表有雷墨。盖雷州庙中雷雨勃起,人多于野中获得石,状如黳石,谓之雷公墨也。扣之鎗鎗然,光莹可爱。
《典论》云:袁绍妻刘氏性妒,绍死未殡,杀其妾五人。恐死者知,乃髡其发,墨其面。
曹毗《志怪》云:汉武凿昆明极深,悉是灰墨,无复土,举朝不解。以问东方朔,朔曰:“臣愚不足以知之,可试问西域胡僧。”上以朔不知,难以核问。后汉明帝时外国道人入来洛阳时,有忆方朔言者,乃试问之。胡人曰:“经云:天地大劫将尽,则劫烧灰。此烧之余。”乃知朔言有旨。(又曰,出《幽明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