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忍重看娃鬓绿终期一过客衫黄。
[译文]
哪忍在镜前反复地赏玩这青春的美貌和乌黑光亮的秀发,只希望能像小玉一般遇到黄衫的毫士,将那负情的人带回。
[评语]
在李十郎与霍小玉的传奇中,若非黄衫客强抱十郎至小玉寓所,小玉至死终不能再见负心郎一面,十郎的负情便成为当然的事。
然而相见争如不见。小玉含泪执手谓李生曰:“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我死之后,必为魔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情而至此,夫复何言?然而,“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黄衫客为小玉所伸者,是恨而不是情。娃鬓岂堪玩味,韶颜稚齿,无非是怨恨。
晏同叔《木兰花》云:“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时尽,只有相思无尽处。”识得此中苦,苦情人儿怎能不休?客衫虽黄,终非负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