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一百七十一◎帝王部·求旧

类别:子部 作者:(宋)王钦若 书名:册府元龟

    ◎帝王部·求旧

    孔子曰:故旧不遗则民不偷盖以君子化民莫先敦本上行下效谓之德风王者居天下之尊崇政教之本欲民归厚孰不务乎!历视前世渊潜草昧之际有过从款狎之乡风€感会之辰有攀附飞升之佐逮临震极宁忘平生遂乃幸其地示留连长饮之恩怀其人极万户千锺之赐岂惟报德亦所推诚故典实多编次咸在。

    周文王燕朋友故旧作伐木之《诗》曰: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嘤嘤两鸟声也。)。

    汉高祖五年正月封丞相萧何为ガ侯(ガ属南阳)食邑八千户初何以文毋害为沛主吏掾。若言无比也。一云:无人能伤害之)高祖为布衣时数以吏事护高祖高祖为亭长尝佑之(佑助也。高祖以吏繇咸阳(繇役也。)吏皆送奉钱三何独以五至是复益何二千户曰:繇咸阳时送我独赢钱二也。(赢馀也。众人送皆三百何独五百故云:赢二也。)。

    九月封卢绾为燕王绾丰人与高祖同里绾亲与高祖太上皇相爱(亲父也。绾之父与高祖父太上皇相爱)及生男高祖绾同日生里中持羊酒贺两家及高祖绾壮学书。又相爱也。里中嘉两家亲相爱生子同日壮。又相爱复贺羊酒高祖为布衣时有吏事避宅绾常随上下(避宅谓不居其家潜匿东西)及高祖初起沛绾以客从汉为将军常侍中从东击项籍以太尉常从出入卧内衣被食饮赏赐群臣莫敢望虽萧曹等特以事见礼至其亲幸莫及绾者封为长安侯绾从击燕王臧荼皆破平时诸侯非刘氏而王者七人高祖欲王绾为群臣觖望(觖谓相阙也。望怨望也。)及虏臧荼乃下诏诏相列侯择群臣有功者以为燕王群臣知高祖欲王绾皆曰:太尉长安侯卢绾常从平定天下功最多可王高祖乃立绾为燕王诸侯得幸莫如燕王者。

    十二年十月封郎单右军为中牟侯始高祖微时有急给高祖马故得诸侯。

    是月帝过沛留置酒沛宫悉召故人父《老子》弟佐酒(助行酒)发沛中儿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帝击筑(筑形似瑟而细颈也。)自歌曰:大风起兮€飞杨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令儿皆和习之帝乃起舞忄亢慨伤怀泣数行下谓沛父兄曰:游子悲故乡吾虽都关中万岁之後吾魂魄犹思家沛。且朕自沛公以诛暴逆遂有天下其以沛为朕汤沐邑(凡言汤沐邑者谓以其赋税供汤沐之具也。)复其民世世无有沛父老诸母故人日乐饮极欢道旧故为笑乐十馀日帝欲去沛父兄固请帝曰:吾人众多父兄不能乃去沛中空县皆之邑西献(献牛酒也。之往也。皆往邑西竞有所献故县中空无)帝留止张三日沛父兄皆顿首曰:沛幸得复丰未得唯陛下哀矜帝曰:丰者吾所生长极不忘耳(极至也。至念之不忘也。)吾特以其为雍齿故反魏沛父兄固请之乃并复丰比沛。

    文帝三年五月幸甘泉因之高奴幸太原见故群臣皆赐之举功行赏诸民里赐牛酒复晋阳中都民三岁租人留游太原十馀日宣帝微时与杜陵陈遂有故相随博奕(博双陆奕围棋)数负进(进者会礼财也。谓博所赌也。)及即位用遂稍迁至太原太守乃赐遂玺《书》曰:制诏太原太守官尊禄厚可以偿进矣。妻君宁时在旁知状(君宁遂妻名也。云:妻知负博之状者著旧恩之深也。)遂,於是辞谢因在元平元年赦令前其见厚如此。

    元康元年诏为故掖庭令张贺置守冢三十家帝自处置其里居冢西斗鸡翁舍南帝少时所尝游处也。贺安世之兄初幸於卫太子太子败宾客皆诛安世为贺上书得下蚕室(谓腐刑也。凡养蚕者欲其温而早成故为密室蓄火以置之而新腐刑亦有中风之患须入密室乃得以全因呼为蚕室耳)後为掖庭令而宣帝以皇曾孙收养掖庭贺内伤太子无辜而曾孙孤幼以视养拊循恩甚密焉及曾孙壮大贺教书令受诗为娶许妃以家财聘之曾孙数有徵怪贺闻知为安世道之称其材美安世辄绝止以为少主在上不宜称述曾孙及宣帝即位而贺已死帝谓安世曰:掖庭令平生称我将军止之是也。帝追思贺恩欲封其家为恩德侯置守冢二百家(身死追封故云:封冢也。)贺有一子蚤死无子子安世小彭祖彭祖。又少与帝同席研书指欲封之先赐爵关内侯故安世深辞贺封。又求损守冢户数销减至三十户帝曰:吾自为掖庭令非为将军也。安世乃止不敢复言二年封御史大夫丙吉为博阳侯初武帝末巫蛊事起吉以故廷尉监徵(被诏至京师)诏治巫蛊郡邸狱时宣帝生数月以皇曾孙坐卫太子事系吉见而怜之。又心知太子无事实重哀曾孙无辜吉择谨厚女徒令保养曾孙置燥处吉治巫蛊事连岁不决後元二年武帝疾往来长杨五柞宫望气者言长安狱中有天子气於上遣使者分条中都官诏狱系者亡轻重一切皆杀之内谒者令郭穰夜到郡邸狱吉闭门拒使者不纳曰:皇曾孙在他人亡辜死者犹不可况亲曾孙乎!相守至天明不得入穰还以闻因劾奏吉武帝亦寤曰:天使之也。因赦天下郡邸狱系者独赖吉得生恩及四海矣。曾孙病几不全者数焉吉数敕保养乳母加致医药视遇甚有恩惠以私财物给其衣食吉为人深厚不伐善自曾孙遭遇吉绝口不道前恩故朝。廷莫能明其功也。及霍氏诛宣帝躬亲政省尚书事是时掖庭宫婢则令民夫上书自陈尝有阿保之功章下掖庭令考问则辞引使者丙吉知状掖庭令将则诣御史府以视吉吉识谓则曰:汝尝坐养皇曾孙不谨督笞汝安得有功独渭城胡组淮阳郭徵卿有恩耳分别奏组等共养劳苦状诏吉求组徵卿已死有子孙皆受厚赏诏免则为庶人赐钱十万帝亲见问然後知吉有旧恩而终不言帝大贤之制诏丞相朕微眇时御史大夫吉与朕有旧恩厥德茂焉诗不云:乎!无德不报其封吉为博阳侯邑千三百户临当封吉疾病,帝将使人加绋而封之及其生存也。(吉时疾不能起欲如君视疾加朝服拖绅就封之也。绋系印之组也。)帝忧吉疾不起,太子太傅夏侯胜曰:此未死也。臣闻有阴德者必飨其乐,以及其子孙。今吉未获报而疾甚,非死疾也。後病果<疒俞>(<疒俞>与愈同)吉上书固辞自不宜以空名受赏帝报曰:朕之封君非空名也。而君上书归侯印是显朕之不德也。方今天下少事君其专精神省思虑近医药以自持。又诏则婢名也。谓末为宫婢时有旧夫见在俗间者曰:朕微眇时御史大夫丙吉中郎将史曾史玄长乐卫尉许舜侍中光禄大夫许延寿皆与朕有旧恩及故掖庭令张贺辅道朕躬修文学经术恩惠卓异厥功茂焉诗不云:乎!无德不报其封贺子弟子侍中中郎将彭祖为阳都侯追赐贺谥曰:阳都哀侯吉曾玄舜延寿皆为列侯故人下至郡邸狱复作尝有阿保之功皆受官禄田宅财物各以恩深浅报之时张贺有孤孙霸年七岁拜为散骑中郎将赐爵关内侯食邑三百户哀帝为定陶王时韦赏以明诗为太傅及帝即位赏以旧恩为大司马车骑将军列为三公赐爵关内侯食邑千户。

    後汉光武建武初徵樊晔为侍御史迁河东都尉引见€台帝微时尝以事拘於新野哗为市吏饣鬼饵一笥帝德之不忘乃赐晔御食及乘舆服物因戏之曰:一笥饵得都尉何如哗顿首辞谢。

    二年更始所置廷尉行南阳太守事王常将妻子诣雒阳肉袒自归帝见常甚欢劳之曰:王廷尉良苦每念往时共更艰何日忘之(艰谓帝败小长安造常壁与常共破甄阜及王寻等也。)莫往莫来岂违平生之言乎!常顿首谢曰:臣蒙大命得以鞭策身陛下始遇宜秋後会昆阳幸赖灵武辄成断金更始不量愚臣任以南州赤眉之难丧心失望以为天下复失纲纪闻陛下即位河北心开目明今得见阙庭死无遗恨帝笑曰:吾与延尉戏耳吾见廷尉不忧南方矣。乃召公卿将军以下大会具为群臣言常以匹夫兴义兵明于知天命故更始封为知命侯与吾相遇兵中尤相厚善特加赏赐拜为左曹封山桑侯。

    三年徵房子侯邓晨还京师数宴见说故旧平生为欢晨从容谓帝曰:仆竟辨之(王莽末识言刘秀当为天子或云:是国师刘秀光语晨云:何用知非仆乎!故晨有此言也。故辨之)帝大笑。

    六年春征西将军冯异来朝异字公孙初从光武狥河北及王郎起光武自蓟东南驰晨夜草舍至饶阳芜蒌亭时天寒烈众皆饥疲异上豆粥明旦光武谓诸将曰:昨得公孙豆粥饥寒俱解及至南宫遇大风雨光武引车入道旁空舍异抱薪邓禹火光武对灶燎衣异复进麦饭菱肩因复渡滹沱建武三年拜征西大将军六年来朝京师引见帝谓公卿曰:是我起兵时主簿既罢使中黄门赐以尔宝钱帛诏曰:仓卒芜蒌亭豆粥滹沱河麦饭厚意久不报异顿首谢十七年十月帝幸章陵修园庙祠旧宅观田庐置酒作乐赏赐时宗室诸母因酣悦相与语曰:文叔少时谨信与人不款曲唯直柔耳今乃能如此帝闻之大笑曰:吾理天下亦欲以柔道行之乃悉为舂陵宗室起祠堂。

    十九年九月帝幸汝南南顿县舍置酒会赐吏人复南顿田租五岁父老前叩头言皇考居此日陛下识知寺舍(寺司也。诸官府所止皆曰:寺光武尝从皇考至南顿故识知官府舍宇)每来辄加厚恩愿赐复十年帝曰:天下重器尝恐不任日复一日安敢远期十岁乎!吏人。又曰:陛下实惜之何言谦也。帝大笑复增一岁。

    二十六年光武延集内戚宴会欢甚诸夫人各各前言赵笃义多恩往遭赤眉出长安皆为所济活帝甚嘉之後徵入为太仆引见谓曰:卿非但为英雄所保也。妇人亦怀卿之恩厚加赏赐。

    张充与光武同学光武即位求问充充已死。

    朱晖父岑与光武俱学长安有旧故及即位求问岑时已卒乃召晖拜为郎。

    朱祜初学长安光武往候之祜不时相劳苦而先升讲舍光武即位後车驾幸祜第因笑曰:主人得无舍我讲乎!以有旧恩数蒙赏赉(一云:光武在长安时尝与祜共买蜜合药帝追念之赐祜白蜜一石问何如在长安时共买蜜乎!其亲厚如此)。

    严光字子陵一名遵少与光武同游学及光武即位光乃变姓名隐身不见帝思其贤乃令以物色访之後齐国上言有一男子披羊裘钓泽中帝疑其光乃备安车玄遣使聘之三反而後至舍於北军给床褥太官朝夕进膳司徒侯霸与光素旧遣使奉书使人因谓光曰:公闻先生至区区欲即诣造迫於典司是以不获愿因日暮自屈语言光不答乃投札与之口授曰: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怀仁辅义天下悦阿谀顺旨要领绝霸得书封奏之帝笑曰:狂奴故态也。车驾即日幸其馆光卧不起帝即其卧所抚光腹曰:咄咄子陵不可相助为理邪光。又眠不应良久乃张目熟视曰:昔唐尧著德巢父洗耳士故有志何至相迫乎!帝曰:子陵我竟不能下汝耶,於是升舆叹息而去复引光入论道旧故相对累日帝从容问光曰:朕何如昔时对曰:陛下差增於往因共偃卧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坐甚急帝笑曰:朕故人严子陵共卧耳除为谏议大夫不屈乃耕於富春山後人名其钓处为严陵濑焉建武十七年复特徵不至年八十终於家帝伤惜之诏下郡县赐钱百万千斛。

    魏太祖以丁斐同乡里特饶爱之斐性好货数请求犯法辄得原宥与典军校尉总摄内外每所陈说多见从之建安末从太祖征吴斐随行自以家牛羸困乃私易要与腰同官牛为人所白被收送狱夺官其後太祖问斐曰:文侯(文侯斐字也。)印绶何在斐知见原对曰:饼耳太祖笑顾谓左右曰:东曹毛掾数白此家欲令我重治我非不知此人不清良有以也。我之有斐譬如人家有盗猫而善损鼠盗虽有小损而完我囊贮遂复斐官听用如初。

    令狐邵字孔叔父仕汉为乌丸校尉建安初袁氏在冀州邵求去本郡家居邺九年暂出到武安毛城中会太祖破邺遂围毛城城破执邵等辈十馀人皆当斩太祖阅见之疑其衣冠也。问其祖考而识其父乃解放署军谋掾仍历宰守後徙丞相主簿。

    王陵为发千长遇事髡刑五岁当道扫除时太祖车过问此何徒左右以状对太祖曰:此子师兄子也。(子师王允字)所坐亦云:耳,於是主者选为骁簿。

    王隽汝南人太祖之为布衣时爱隽以寿终于武陵太祖闻而哀伤及平荆州自临江迎丧改葬于江陵表为先贤也。

    司马坊字建公为尚书右丞太祖为北部尉建公所举也。及太祖为王召建公到邺与欢饮谓建公曰:孤今日可复作尉否建公曰:昔举大王时可作尉耳王大笑。

    桥玄为太尉初太祖微时人莫知者尝往候桥玄玄见而异焉谓曰:今天下将乱安生民者其在君乎!太祖尝感其知己及後经过玄墓辄凄怆致大牢祭奠自为其文(褒赏令载公祭文曰:故太尉桥公诞敷明德爱博容国念明训士思令谟灵幽体翳邈哉!矣。吾以初年建升堂室特以顽鄙之姿为大君子所纳增荣益观皆繇奖助犹仲尼称不如颜渊李生之厚叹贾复士死知己怀此无忘。又承从容约誓之言殂逝之後路有经繇不以斗酒只鸡相过沃守车过三步腹痛勿怪虽临时戏笑之言非至亲之旧好胡肯为此辞乎!匪谓灵忿能贻已疾怀旧惟顾念之凄怆奉命东征屯次乡里北望贵土乃心陵墓裁致薄奠公其尚飨)。

    刘勋与太祖有旧後为庐江太守为孙策所破自归太祖封列侯。

    娄圭字子伯少与太祖有旧初平中在荆州北界合众後诣太祖宠秩子伯家累千金曰:娄子伯富乐於孤但势不如孤耳。

    卫臻兹之子为汉黄门侍郎东郡朱越谋反引臻太祖令曰:孤与卿君同共举事加钦令问始闻越言固自不信及得荀令君书具亮忠诚会奉诏命聘贵人于魏因表留臻参丞相军事追录臻父旧勋赐爵关内侯。

    文帝初为魏王延康元年六月南征军次于谯大飨六军及谯父老百姓于邑东设伎乐百戏令曰:先王皆乐其所生礼不忘其本谯霸王之邦真人本出其复谯租税二年三老吏民上寿日夕而罢。

    吴质字季重文帝为世子时尝在坐席後为元城令帝即王位与质《书》曰:南皮之游存者三人烈祖龙飞或将或侯今惟吾子栖迟下仕从我游处独不及门瓶罄耻能无怀愧路不云:远今复相闻(初曹真曹休亦与质等俱在渤海游处时休真亦以宗并受爵封出为列将而质故为长史王顾质有望故称二人以慰之)路粹汉末为秘书令坐伏法文素与粹善闻其死为之叹惜及即位特用其子为长史。

    杨修字德祖坐与陈留王交游为太祖所杀死後百馀日而太祖崩太子立遂有天下初修以所得王髦剑奏太子太子常服之及即尊位在雒阳从容出官追思修之过薄也。抚其剑驻车顾左右曰:此杨德祖昔所说王髦剑也。髦今焉在及召见之赐髦帛。

    何夔为文帝太子太傅迁太仆帝践阼封成阳亭侯邑三百户疾病屡乞逊位诏报曰:盖礼贤亲旧帝王之常务也。以亲则君有辅弼之勋焉以贤则君有醇固之茂焉夫有阴德者必有阳报今君病未瘳神明听之矣。君其即安以顺朕意。

    邢文帝为太子时为太傅及帝践阼以为侍中尚书仆射赐爵关内侯。

    明帝为平原侯时丘俭为文学及即位为尚书郎迁羽林监以东宫之旧甚见亲待。

    晋宣帝为魏太尉景初二年征辽东天子诏弟孚子师送过温原赐以帛牛酒敕郡守典农已下皆往会焉见父老故旧宴饮累日帝叹息怅然有感为歌曰:天地开辟日月重光遭遇际会毕力遐方将扫群秽还过故乡肃清万里总齐八荒告成归老待罪舞阳武帝即位就家拜崔游为郎中初游为文帝相府舍人以废於家帝录叙文帝故府僚属故及之。

    羊少与武帝通门甚相亲狎及帝践阼累迁中护军典禁兵放恣犯法每为有司所贷其後司隶校尉刘毅劾之应至重刑武帝以旧恩直免官而已寻以侯白衣领护军顷之复职(又云:武帝与羊接筵同席尝谓帝曰:若富贵见用任领护各十年帝戏而许之及帝为抚军命参军事帝即王位後擢为左卫将军封甘露亭侯帝践阼累迁中军加散骑常侍在位十二年典禁兵豫机密宠遇甚厚)。

    何邵字敬祖少时与武帝同年有扌角之好帝为王太子以邵为中庶子及即位转散骑常侍甚见亲厚郑默为散骑常侍初武帝以贵公子当品乡里莫敢与为辈求之州内,於是十二郡中正佥共举默文帝与其父袤《书》曰:小儿得厕贤子之流愧有窃贤之累及武帝出祠南郊诏使默骖乘因谓默曰:卿知何以得骖乘乎!昔州里举卿相辈常愧有累清谈遂问政事。

    华异少为武帝所礼累迁侍中南中郎将都督河北诸军事坐事免官与陈勰共造猪阑於宅侧帝尝出视之问其故左右以实对帝心怜之帝後。又登陵€台望见异苜蓿园阡陌甚整依然感旧太康初大赦乃得袭封久之拜城门校尉迁左卫将军数年以为中书监。

    刘弘有略政事之才少家雒阳与武帝同居永安里。又同年共研席以旧恩起家太子门大夫累迁率更令转太宰长史。

    元帝太兴三年七月丁亥诏曰:先公武王先考恭王临君琅邪四十馀年惠泽加於百姓遗爱结於人情。

    朕应天符命创基江表兆庶宅心襁负子来琅邪国人在此者近有千户今立为怀德县统丹阳郡昔汉高祖以沛为汤沐邑光武亦复南顿优复之科一依汉氏故事。

    唐帝初封琅琊王及即位诏琅琊国及府吏进位各有差。

    穆帝以王洽为中书令固让表疏十上帝曰:敬和清裁贵令昔为中书郎吾时尚少数呼见意甚亲之今所以用为令既机任须才。且欲时时相见共讲文章待以友臣之义而累表固让甚违本怀其催洽令拜洽苦让遂不受。

    後魏道武天赐元年追录旧臣加以封爵各有差明元即位初问左右曰:旧臣之中为先帝所亲信者有谁时新息公王雒儿对曰:有李先者为先帝所知帝召先引见问曰:卿有何功行而蒙先帝所识先对曰:臣至愚细才行无闻以忠直奉上更无异能帝曰:卿试言旧事先对曰:臣闻尧舜之教化民如子三王任贤天下怀服今陛下躬秉劳谦六合归德士女能言莫不庆忭。

    文帝在东宫时贾秀为太子中庶子及即位掌吏曹事帝以秀东宫旧臣进爵阳都子加振威将军。又以谷洪为散骑常侍南部长李灵为平阳将军雒州刺史李为仪曹尚书领中秘书赐爵扶风公加安东将军洪灵洽字敬和皆授帝经以旧恩拜。又赠母孙氏为容城君帝谓群臣曰:朕始学之岁情未能专既总万机温习靡暇是故儒道有阙焉岂惟予咎抑亦师傅之不勤所以爵赏仍隆者盖不遗旧也。免冠拜谢献文与陆定国自襁褓同处及践阼拜定国散骑常侍特赐封东郡王加征南将军定国以承父频辞不许。又求以父爵让弟遂乃听之俄迁侍中仪曹尚书孝文延兴二年十二月诏以代郡事同丰沛代民先配边戍者皆免之宣武景明初自皇太子即位诏宫臣增位一级。

    前废帝普泰初卢同除侍中进号骠骑将军左光禄大夫同时久病强牵从务启乞仪同初同之为黄门也。与帝俱在门下同异其为人素相款至是帝以旧恩许之除仪同三司馀官如故。

    出帝永熙二年平东将军致政董徵卒帝以徵昔授父业故优赠散骑常侍都督相殷沧三州诸军事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相州刺史谥曰:文烈。

    後周太祖时侯莫陈顺少豪侠有志度从征伐有功累迁骁卫将军从魏孝武入关顺与太祖同里素相友善。且弟崇先在关中太祖见之甚欢。

    明帝为公子时与少司马蔡祜特相友善及即位礼遇弥隆御膳每有异味辍以赐祜群臣朝宴每别被留或至昏夜列炬鸣笳送祜还宅。

    武帝及齐王献之在襁褓也。以避忌不利居宫中太祖令於瓜州刺史李贤家处之六载乃还宫因赐贤妻吴姓宇文氏养为侄女赐与甚厚及武帝西巡幸贤第诏曰:朕昔冲幼爰寓此州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大都督瓜州诸军事瓜州刺史贤斯土良家勋德兼著受委居朕辅导积年念其规弼功劳甚茂食彼桑椹尚怀好音矧兹惠人其庸可忘今巡抚留此不殊代邑举目依然益增旧想虽无属籍朕处之。若亲凡厥昆季乃至子侄等可并预宴赐,於是令中侍上士尉迟恺往瓜州降玺书劳贤赐衣一袭及被褥并御所服十三环金带一腰中厩马一匹金装鞍勒杂彩五百银钱一万赐贤弟申国公穆亦如之子侄男女中外诸孙三十四人各赐衣一袭。又拜贤甥库狄乐为仪同贤门生昔经侍奉者二人授大都督四人授帅都督六人别将奴已免贱者五人授军主未免贱者十二人酬替放之。

    宇文孝伯安化公深之子其生与武帝同日太祖甚爱之养於第内及长。又与武帝同学後帝从容谓之曰:公之於我犹汉高之於卢绾也。乃赐以十三环金带。

    隋高祖少时与雒阳元谐同授业於国子甚相友爱後以军功累迁大将军及高祖为丞相引致左右谐白高祖曰:公无党援譬如水间一堵墙大危矣。公其勉之尉迟迥作乱遣兵寇小乡令谐击破之及高祖受禅顾谐笑曰:水间墙竟何如也,於是赐宴极欢进位上大将军封乐安郡公食邑千户。

    郭徽初仕後魏大统末为同州司马与高祖有旧徽後官至洵州刺史安城县公及高祖受禅拜太仆卿宇文庆初仕周历延宁二州总管高祖为丞相复以行军总管南征江表次白帝徵还以劳进位上大将军高祖与庆有旧甚见亲待令督丞相军事委以心腹寻加柱国开皇初拜左武卫将军进位上柱国数年出除凉州总管岁馀徵还不任以职初帝潜龙时尝从容与庆言曰:天元实无积德视其相貌寿亦不长加以法令繁苛耽恣声色以吾观之殆将不久。又诸侯微弱各令就国曾无深根固本之计羽翮既剪何能及远尉迟迥贵戚早著声望国家有[C260]必为乱阶然智量庸浅子弟轻佻贪而少惠终致亡灭司马消难反覆之虏亦非池内之物变在俄顷但轻薄无谋未能为害不过自窜江南耳庸蜀险隘易生艰阻王谦愚蠢数无筹略但为人所误不足为虞未几帝言皆验及此庆恐帝遗忘不复收用欲见旧恩顾具录前言为表奏之帝省表大悦下诏曰:朕言之验自是偶然公乃不忘弥表诚节深感至意嘉尚无巳自是帝每加优礼。

    李谔初仕周为天官都上士开皇中累迁治书侍御史高祖谓群臣曰:朕昔为大司马每求外职李谔陈十二策苦劝不许朕遂决意在内今此事业谔之力也。赐物二千段累迁治书御史。

    韦师初仕後周为宾部大夫高祖受禅拜吏部侍郎後兼晋王广司马从帝幸醴泉宫召师与左仆射高上柱国韩擒虎等於卧内赐宴令各叙旧事以为笑乐。

    郑译初仕後周定策以高祖辅政开皇初有罪除名寻授开府隆州刺史请还治疾有诏徵之见於醴泉宫帝赐宴甚欢因谓译曰:贬退已久情相矜愍,於是复爵沛国公上柱国帝顾谓侍臣曰:郑译与朕同生共死间关危难兴言念此何日忘之译因奉觞上寿窦荣定初仕後周为雒州总管高祖受禅来朝京师帝顾谓群臣曰:朕少恶轻薄性相近者唯窦荣定而已赐马三百匹部曲八千户而遣之。

    司马消难初仕後周为交州总管时高祖秉政消难与尉迟迥不受命遂奔陈初消难自北齐归周高祖父迎消难遂结为兄弟情好甚笃高祖每以叔礼事之至是陈平至京特免死配为乐户经二旬放免犹被旧恩。

    长孙览初仕後周为大都督周武帝在藩与览亲善及即位弥加礼焉超拜车骑大将军每公卿上奏必令省读开皇中高祖尝命览与安德王雄上柱国元谐李充左仆射高右卫大将军虞庆则吴州总管贺。若弼等同宴帝曰:朕昔在周朝备展诚节但苦猜忌每致寒心为臣。若此竟何情赖朕之於公义则君臣恩犹父子朕当与公共享终吉罪非谋逆一无所问朕亦知公至诚特付太子宜数参见之庶得渐相亲爱柱臣素望实属於公宜识朕意其恩礼如此。又为蜀王秀纳览女为妃。

    杨义臣代人本姓尉迟氏父崇仕周为大将军知高祖相貌非常每自结纳开皇初封泰兴县公岁馀从行军总管达奚长儒击突厥於周盘力战而死赠大将军豫州刺史以义臣袭崇官时义臣尚幼养於宫中年未弱冠奉诏宿卫如千牛者数年赏赐甚厚帝尝从容言及旧恩顾义臣嗟叹久之因下诏曰:朕受命之初群凶未定明识之士有足可怀义臣与尉迟迥本同骨肉既狂悖作乱邺城其父崇时在常山典司兵甲与迥邻接。又是至亲知逆顺之理识天人之意即陈丹款虑染恶徒自执有司请归相府及北夷内侵横戈制敌轻生重义马革言旋操表存亡事贯幽显虽高官大赏延及於世未足表松筠之志彰节义之门义臣可赐姓杨氏赐钱三万贯酒三十斛米麦各百斛编之属籍为皇从孙。

    刘仕周尚公主官至柱国彭国公数为将帅位望显隆与高祖有旧及受禅甚亲任历左武卫大将军庆州搃管。

    郭荣初为高祖相府乐曹参军俄以本官复领蕃部大夫高祖受禅引为内史舍人以龙潜之旧进爵蒲城郡公。

    卢贲开皇初为右将军与华州刺史张宾等谋黜高苏威事泄免死及为齐州刺史民饥米踊贵闭人粜而自粜之坐是除名为民後从幸雒阳帝从容谓贲曰:我始为大司马时卿以布腹心於我及总百揆频繁左右与卿足为恩旧卿。若无过者位与高齐坐与凶人交构繇是废黜言念畴昔之恩复当牧伯之位何乃不思报效以至於斯吾不忍杀卿是屈法申私耳贲俯伏陈谢诏复本官。

    虞庆则与高祖有旧因观群臣宴射庆则进曰:臣蒙赉酒食令尽乐御史在侧恐醉而被弹帝赐御史酒因遣之出庆则奉觞上寿极欢帝谓诸公曰:饮此酒愿我与诸公等子孙常如今日世守富贵。

    权武自高祖为丞相引之左右及受禅增邑五百户後六岁拜浙州刺史伐陈之役以行军总管从晋王出六合还拜豫州刺史在职数年以创业之旧进位大将军检校潭州总管。

    炀帝大业二年七月壬戌擢藩邸旧臣鲜于罗等二十七人官爵有差九年冬十月乙酉诏曰:博陵昔为定州地居冲要先皇历试所基王化斯远故以道冠豳风义高姚邑朕巡抚氓庶爰届兹邦瞻望郊廛缅怀敬止思所以宣播德泽覃被下人崇纪显号式光令绪可改博陵为高阳郡赦境内死罪已下给复一年,於是召高祖时故吏皆量才受职。

    赵才帝为晋王时以上仪同三司配事及为太子拜右虞候率帝即位转左备身骠骑後迁右骁卫将军帝以才藩邸旧臣渐见亲待才亦恪勤匪懈所在有声岁馀转右候卫将军。

    张威虔炀帝为晋王时为刑狱参军及王为太子迁太子舍人帝即位授内史舍人仪同三司寻以藩邸之旧加开府寻拜谒者大夫。

    达炀帝为晋王时为参军大业初以藩邸之旧拜左翊卫将军。

    裴虔通河东人炀帝为晋王时以亲信从稍迁至监门校尉及即位擢旧左右授宣惠尉迁直阁。

    独孤盛上柱国楷之弟也。性刚烈有胆气炀帝在藩盛以左右从累迁为车骑将军及嗣位以藩邸之旧渐见亲待累转为右屯卫将军。

    诸葛炀帝为太子时为药藏监及即位迁著作郎後录恩旧授朝请大夫帝尝赐诗其卒章曰:参翰长洲苑侍讲肃成门名理穷研英华恣讨论实录资平允传芳道後昆其见待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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