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古之蹙踘也。《汉书·艺文》:“《蹙踘》二十五篇。”颜注云: “踘,以革为之,实以物,蹙蹑为戏。蹙踘,陈力之事,故附于兵法。蹙音子六, 踘音钜六。近俗声说蹋踘为球字,亦従而变焉,非古也。”太宗常御安福门,谓 侍臣曰:“闻西蕃大好为打球,比令亦习,曾一度观之。昨升仙楼有群胡街里打球,欲令朕见此胡,疑朕爱此,骋为之。以此思量,帝王举动岂宜容易。朕已焚 此球以自戒。”景云中,吐蕃遣使迎金城公主,中宗于梨园亭子赐观打球。吐蕃赞咄奏言:“臣部曲有善球者,请与汉敌。”上令仗内试之,决数都,吐蕃皆胜。时玄宗为临淄王,中宗又令与嗣虢王邕、驸马杨慎交、武延秀等四人敌吐蕃十人。 玄宗东西驱突,风回电激,所向无前。吐蕃功不获施,其都满赞咄尤此仆射也。 中宗甚说,赐强明绢断百段。学士沈佺期、武平一等皆献诗。开元天宝中,玄宗数御接观打球为事。能者左萦右拂,盘旋宛转,殊可观。然马或奔逸,时致伤毙。 永泰中,苏门山人刘钢,于邺下上书于刑部尚书薛公云:“打球一则损人,二则损马。为乐之方甚众,何必乘兹至危,以邀晷刻之欢耶!”薛公说其言,书钢之 言置于座右,命掌记陆长源为《赞美》,美之。然打球乃军州常戏,虽不能废,时复为耳。今乐人又有蹑球之事,戏彩画木球高一二丈,妓女登榻球转而行。萦 回去来,无不如意,古蹋球之遗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