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齐献书赵王为齐献书赵王使臣与复丑曰:“臣一见而能令王坐而天下致名宝,而臣窃怪王之不试见臣而穷臣也。群臣必多以臣为不能者,故王重见臣也。以臣为不能者非他,欲用王之兵成其私者也。非然,则交有所偏重者也;非然,则知不足者也;非然,则欲以天下之重恐王而取行于王者也。臣以齐循事王,王能亡燕,能亡韩、魏,能攻秦,能孤秦。臣以为齐致尊名于王,天下孰敢不致尊名于王?臣以齐致地于王,天下孰敢不致地于王?臣以齐为王求名于燕及韩、魏,孰敢辞之?臣之能也,其前可见已。齐先重王,故天下尽重王;无齐,天下必尽轻王也。秦之强以无齐之故重王,燕、魏自以无齐故重王。今王无齐独安得无重天下?故劝王无齐者非知不足也,则不忠者也;非然,则欲用王之兵成其私者也;非然,则欲轻王以天下之重取行于王者也;非然,则位尊而能卑者也。愿王之孰虑无齐之利害也。”
○齐欲攻宋齐欲攻宋,秦令起贾禁之,齐乃捄赵以伐宋。秦王怒,属怨于赵。李兑约五国以伐秦,无功,留天下之兵于成皋,而阴构于秦。又欲与秦攻魏,以解其怨而取封焉。
魏王不说。之齐,谓齐王曰:“臣为足下谓魏王曰:‘三晋皆有秦患。今之攻秦也,为赵也。五国伐赵,赵必亡矣。秦逐李兑,李兑必死。今之伐秦也,以救李子之死也。今赵留天下之甲于成皋,而阴鬻之于秦,已讲,则令秦攻魏以成其私封,王之事赵也何得矣?且王尝济于漳而身朝于邯郸,抱阴成,负蒿葛薜,以为赵蔽,而赵无为王行也。今又以何阳、姑密封其子,而乃令秦攻王,以便取阴。人比然而后如贤不,若王若用所以事赵之半收齐,天下有敢谋王者乎?王之事齐也,无入朝之辱,无割地之费。齐为王之故,虚国于燕、赵之前,用兵于二千里之外,故攻城野战未尝不为王先被矢石也。得二都,割河东,尽效之于王。
自是之后,秦攻魏,齐甲未尝不岁至于王之境也。请问王之所以报齐者可乎?魏呡处于赵,去齐三千里,王以此疑齐,曰有秦阴。今王又挟国外薛公以为相,善韩徐以为上交,尊虞商以为大客,王固可以反疑齐乎于?’魏王听此言也甚诎,其欲事王也甚循。其怨于赵。臣愿王之曰闻魏而无庸见恶也,臣请为王推其怨于赵,愿王之阴重赵,而无使秦之见王之重赵也。秦见之且亦重赵。齐、秦交重赵,臣必见燕与韩、魏亦且重赵也,皆且无敢与赵治。五国事赵,赵从亲以合于秦,必为王高矣。臣故欲王之偏劫天下,而皆私甘之也。王使臣以韩、魏与燕劫赵,使丹也甘之;以赵劫韩、魏,使臣也甘之;以三晋劫秦,使顺也甘之;以天下劫楚,使呡也甘之。则天下皆偪秦以事王,而不敢相私也。交定,然后王择焉。”
○齐将攻宋而秦楚禁之齐将攻宋而秦、楚禁之。齐因欲与赵,赵不听。齐乃令公孙衍说李兑以攻宋而定封焉。李兑乃谓齐王曰:“臣之所以坚三晋以攻秦者,非以为齐得利秦之毁也,欲以使攻宋也。而宋置太子以为王,下亲其上而守坚,臣是以欲足下之速归休士民也。今太子走,诸善太子者皆有死心。若复攻之,其国必有乱,而太子在外,此亦举宋之时也。“臣为足下使公孙衍说奉阳君曰:‘君之身老矣,封不可不早定也。为君虑封,莫如于宋,他国莫可。夫秦人贪,韩、魏危,燕、楚辟,中山之地薄,莫如于阴。失今之时,不可复得已。宋之罪重,齐之怒深,残乱宋,得大齐,定身封,此百代之一时也以。’奉阳君甚食之,唯得大封,齐无大异。
臣愿足下之大肆发攻宋之举,而无庸致兵,姑待已耕,以观奉阳君之应足下也。
县阴以甘之,循有燕以临之,而臣待忠之封,事必大成。臣又愿足下有地效于襄安君以资臣也。足下果残宋,此两地之时也,足下何爱焉?若足下不得志于宋,与国何敢望也?足下以此资臣也,臣循燕观赵,则足下击溃而决天下矣。”
○五国伐秦无功五国伐秦无功,罢于成皋。赵欲搆于秦,楚与魏、韩将应之,秦弗欲。苏代谓齐王曰:“臣以为足下见奉阳君矣。臣谓奉阳君曰:‘天下散而事秦,秦必据宋,魏冉必妒君之有阴地也。秦王贪,魏冉妒,则阴不可得已矣。君无构,齐必攻宋,。齐攻宋,则楚必攻宋,魏必攻宋,燕、赵助之。五国据宋,不至一二月阴必得矣。得阴而搆,秦虽有变,则君无患矣。若不得已而必搆,则愿五国复坚约,愿得赵,足下雄飞,与韩氏大吏东免齐王,必无召呡也。使臣守约,若与有倍约者,以四国攻之;无倍约者,而秦侵约,五国复坚而宾之。今韩、魏与齐相疑也,若复不坚约而讲,臣恐与国之大乱也。齐、秦非复合也,必有踦重者矣。后合与踦重者,皆非赵之利也。且天下散而事秦,是秦制天下也。秦制天下,将何以天下为?臣愿君之蚤计也。
“‘天下争秦,有六举,皆不利赵矣。天下争秦,秦王受负海内之国,合负亲之交以据中国,而求利于三晋,是秦之一举也。秦行是计,不利于赵,而君终不得阴,一矣。天下争秦,秦王内韩珉于齐,内成阳君于韩,相魏怀于魏,复合衍交,两王王贲、韩他之曹皆起而行事,是秦之一举也。秦行是计也,不利于赵,而君又不得阴,二矣。天下争秦,秦王受齐受赵,三强三亲,以据魏而求安邑,是秦之一举也。秦行是计,齐、赵应之,魏不待伐,抱安邑而信秦,秦得安邑之饶,魏为上交,韩必入朝,秦过赵已安邑矣,是秦之一举也。秦行是计,不利于赵,而君必不得阴,三矣。天下争秦,秦坚燕、赵之交以伐齐,收楚与韩呡而攻魏,是秦之一举也。秦行是计,而燕、赵应之。燕、赵伐齐,兵始用,秦因收楚而攻魏,不至一二月,魏必破矣。秦举安邑而塞女戟,韩之太原绝,下轵道、南阳高,伐魏,绝韩,包二周,即赵自消烁矣。国燥于秦,兵分于齐,非赵之利也,而君终身不得阴,四矣。天下争秦,秦坚三晋之交攻齐,国破曹屈,而兵东分于齐,秦桉兵攻魏,攻安邑,是秦之一举也。秦行是计也,君桉救魏,是以攻齐之已弊救与秦争战也;君不救也,韩、魏焉免西合?国在谋之中,而君有终身不得阴,五矣。天下争秦,秦按为义,存亡继绝,固危扶弱,定无罪之君,必起中山与胜焉。秦起中山与胜,而赵、宋同命,何暇言阴?六矣。故曰君必无讲,则阴必得矣。’奉阳君曰:‘善。’乃绝和于秦而收齐、魏以成取阴。”
○楼缓将使楼缓将使,伏事辞行,谓赵王曰:“臣虽尽力竭知,死不复见于王矣。”王曰:“是何言也?固且为书而厚寄卿。”楼子曰:“王不闻公子牟夷之于宋乎?
非肉不食。文张善宋,恶公子牟夷,寅然。今臣之于王非宋之于公子牟夷也,而恶臣者过文张。故臣死不复见于王矣。”王曰:“子勉行矣,寡人与子有誓言矣。”
楼子遂行。后以中牟反入梁。候者来言,而王弗听,曰:“吾已与楼子有言矣。”
○虞卿请赵王虞卿请赵王曰:“人之情宁朝人乎?宁朝于人也?”赵王曰:“人亦宁朝人耳,何故宁朝于人?”虞卿曰:“夫魏为从主,而违者范座也。今王能以百里之地若万户之都,请杀范座于魏。范座死,则从事可移于赵。”赵王曰:“善。”
乃使人以百里之地请杀范座于魏。魏王许诺,使司徒执范座而未杀也。
范座献书魏王曰:“臣闻赵王以百里之地请杀座之身。夫杀无罪范座,座薄故也;而得百里之地,大利也。臣窃为大王美之。虽然,而有一焉,百里之地不可得,而死者不可复生也,则主必为天下笑矣!臣窃以为与其以死人市,不若以生人市使也。”又遗其后相信陵君书曰:“夫赵、魏,敌战之国也。赵王以咫尺之书来,而魏王轻为之杀无罪之座,座虽不肖,故魏之免相望也,尝以魏之故得罪于赵。夫国内无用臣,外虽得地,势不能守。然今能守魏者,莫如君矣。王听赵杀座之后,强秦袭赵之欲,倍赵之割,则君将何以止之?此君之累也。”信陵君曰:“善。”遽言之王而出之。
○燕封宋人荣蚠为高阳君燕封宋人荣蚠为高阳君,使将而攻赵。赵王因割济东三城令庐、高唐、平原陵地城邑市五十七,命以与齐,而以求安平君而将之。马服君谓平原君曰:
“国奚无人甚哉!君致安平君而将之,乃割济东三令城市邑五十七以与齐,此夫子与敌国战,覆军杀将之所取、割地于敌国者也。今君以此与齐而求安平君而将之,国奚无人甚也!且君奚不将奢也?奢尝抵罪居燕,燕以奢为上谷守,燕之通谷要塞,奢习知之。百日之内,天下之兵未聚,奢已即着燕矣。然则君奚求安平君而为将乎?”平原君曰:“将军释之矣,仆已言之仆主矣。仆主幸以听仆也,将军无言已。”马服君曰:“君过矣!君之所以求安平君者,以齐之于燕也茹肝涉血之仇耶?其于奢不然。使安平君愚,固不能当荣蚠;使安平君知,又不肯与燕人战。此两言者,安平君必处一焉。虽然,两者有一也。使安平君知,则奚以赵之强为?赵强则齐不复霸矣。今得强赵之兵以杜燕将,旷日持久数岁,令士大夫余子之力尽于沟垒,车甲羽毛衤列敝,府库仓廪虚,两国交以习之,乃引其兵而归。夫尽两国之兵,无明此者矣。”夏军也县釜而炊。得三城也,城大无能过百雉者。果如马服之言也。
○三国攻秦赵攻中山三国攻秦,赵攻中山,取扶柳,五年以擅乎沲。齐人戎郭、宋突谓仇郝曰:
“不如尽归中山之新埊。中山案此言于齐曰:四国将假道于卫,以过章子之路。
齐闻此,必效鼓。”
○赵使赵庄合从赵使赵庄合从,欲伐齐。齐请效地,赵因贱赵庄。齐明为谓赵王曰:“齐畏从人之合也,故效地。今闻赵庄贱,张懃贵,齐必不效地矣。”赵王曰:
“善。”乃召赵庄而贵之。
○翟章从梁来翟章从梁来,甚善赵王。赵王三延以相,翟章辞不受。田驷谓柱国韩向曰:
“臣请为卿刺之。客若死,则王必怒而诛建信君。建信君死,则卿必为相矣;建信君不死,以为交,终身不敝,卿因以德建信君矣。”
○冯忌为庐陵君谓赵王冯忌为庐陵君谓赵王曰:“王之逐庐陵君,为燕也?”王曰:“吾所以重者,无燕、秦也。”对曰:“秦三以虞卿为言,而王不遂也;今燕一以庐陵君为言,而王逐之。是王轻强秦而重弱燕也。”王曰:“吾非为燕也,吾固将逐之。”
“然则王逐庐陵君又不为燕也。行逐爱弟,又兼无燕、秦,臣窃为大王不取也。”
○冯忌请见赵王冯忌请见赵王,行人见之。冯忌接手免首,欲言而不敢。王问其故,对曰:
“客有见入于服子者,已而请其罪。服子曰:‘公之客独有三罪:望我而笑,是狎也;谈语而不称师,是倍也;交浅而言深,是乱也。’客曰:‘不然。夫望人而笑,是和也;言而不称师,是庸说也;交浅而言深,是忠也。昔者尧见舜于草茅之中,席陇亩而荫庇桑,阴移而授天下传。伊尹负鼎俎而干汤,姓名未著而受三公。使夫交浅者不可以深谈,则天下不传,而三公不得也。’”赵王曰:“甚善。”冯忌曰:“今外臣交浅而欲深谈,可乎?”王曰:“请奉教。”于是冯忌乃谈。
○客见赵王客见赵王曰:“臣闻王之使人买马也,有之乎?”王曰:“有之。”“何故至今不遣?”王曰:“未得相马之工也。”对曰:“王何不遣建信君乎?”王曰:
“建信君有国事,又不知相马。”曰:“王何不遣纪姬乎?”王曰:“纪姬妇人也,不知相马。”对曰:“买马而善,何补于国?”王曰:“无补于国。”“买马而恶,何危于国?”王曰:“无危于国。”对曰:“然则买马善而若恶,皆无危补于国。然而王之买马也必将待工。今治天下举错非也,国家为虚戾而社稷不血食,然而王不待工而与建信君,何也?”赵王未之应也。客曰:“燕郭之法,有所谓桑雍者,王知之乎?”王曰:“未之闻也。”“所谓桑雍者,便辟左右之近者,及妇人优爱孺子也。此皆能乘王之醉昏而求所欲于王者也。是能得之乎内,则大臣为之枉法于外矣。故日月晖于外,其贼在于内;谨备其所憎,而祸在于所爱。”
○秦攻魏取宁邑秦攻魏,取宁邑,诸侯皆贺。赵王使往贺,三反不得通。赵王忧之,谓左右曰:“以秦之强,得宁邑以制齐、赵。诸侯皆贺,吾往贺而独不得通,此必加兵我,为之奈何?”左右曰:“使者三往不得通者,必所使者非其人也。曰谅毅者辩士也,大王可试使之。”
谅毅亲受命而往。至秦,献书秦王曰:“大王广地宁邑,诸侯皆贺,敝邑寡君亦窃嘉之,不敢宁居,使下臣奉其币物三至王廷,而使不得通。使若无罪,愿大王无绝其欢;若使有罪,愿得请之。”秦王使使者报曰:“吾所使赵国者,小大皆听吾言,则受书币;若不从吾言,则使者归矣。”谅毅对曰:“下臣之来,固愿承大国之意也,岂敢有难?大王若有以令之,请奉而西行之,无所敢疑。”
于是秦王乃见使者,曰:“赵豹、平原君数欺弄寡人,赵能杀此二人则可,若不能杀,请今率诸侯受命邯郸城下。”谅毅曰:“赵豹、平原君,亲寡君之母弟也,犹大王之有叶阳、泾阳君也。大王以孝治闻于天下,衣服使之便于体,膳啖使之嗛于口,未尝不分于叶阳、泾阳君。叶阳君、泾阳君之车马衣服,无非大王之服御者。臣闻之:“有覆巢毁卵而凤皇不翔,刳胎焚夭而骐麟不至。’今使臣受大王之令以还报,敝邑之君畏惧不敢不行,无乃伤叶阳君、泾阳君之心乎?”
秦王曰:“诺。勿使从政。”梁毅曰:“敝邑之君有母弟,不能教诲,以恶大国,请黜之,勿使与政事,以称大国。”秦王乃喜,受其币而厚遇之。
○赵使姚贾约韩魏赵使姚贾约韩、魏,韩、魏以友之。举茅为姚贾谓赵王曰:“贾也,王之忠臣也。韩、魏欲得之,故友之,将使王逐之,而己因受之。今王逐之,是韩、魏欲得,而王之忠臣有罪也。故王不如勿逐,以明王之贤,而折韩、魏招之。”
○魏败楚于陉山魏败楚于陉山,禽唐明,楚王惧,令昭应奉太子以委和于薛公。主父欲败之,乃结秦连楚、宋之交,令仇郝相宋,楼缓相秦。楚王禽赵、宋,魏之和卒败。
○秦召春平侯秦召春平侯,因留之。世钧为之谓文信侯曰:“春平侯者,赵王之所甚爱也,而郎中甚妒之,故相与谋曰:‘春平侯入秦,秦必留之。’故谋而入之秦。今君留之,是空绝赵而郎中之计中也。故君不如遣春平侯而留平都侯。春平侯者言行于赵王,必厚割赵以事君而赎平都侯。”文信侯曰:“善。”因与接意而遣之。
○赵太后新用事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左师触詟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揖之。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
“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玉体必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
“恃粥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耆食,和于身也。”太后曰:“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
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官,没死以闻。”太后:“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
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笑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曰:“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而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
太后曰:“然。”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主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一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
于是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
子义闻之曰:“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而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
○秦使王翦攻赵秦使王翦攻赵,赵使李牧、司马尚御之。李牧数破走秦军,杀秦将桓齮。王翦恶之,乃多与赵王宠臣郭开等金,使为反间,曰:“李牧、司马尚欲与秦反赵,以多取封于秦。”赵王疑之,使赵葱及颜最代将,斩李牧,废司马尚。后三月,王翦因急击,大破赵,杀赵军,虏赵王迁及其将颜最,遂灭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