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采药，竟得艳福
刘晨，剡县人。汉永平年中与阮肇进入天台山采药，迷了路，不能返回。
两人在山中困留了十三天，又渴又饿。忽见山中有桃树结着桃子，就急去取
食。吃了山桃之后，他们又下山去喝溪水。水里漂来一只碗，其中还有些胡
麻饭。刘阮十分高兴，心想这附近一定有人家居住。二人翻过山，来到一条
大溪水旁，水边有两位美丽的女子，她们看着刘阮二人，笑着说：“刘晨、
阮肇两位郎君到我们这里喝两杯吧。”刘阮心中惊异，两个女子却非常高兴，
好象见到了十分熟悉的老朋友似的，说：“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说着就
请刘阮二人与她们一起回到家里。女子房中靠南墙和东墙各设一个红色的丝
罗帐。刘阮到房中，二女子就吩咐侍女拿来饭食，食物有胡麻饭和山羊脯，
饭菜味道甘美。吃过饭，又摆上酒。片刻，有一群女子手拿桃子进来，笑着
对那两个女子说：“祝贺今天你们的夫君来了！”于是大家痛饮，乐声随之
奏起。入夜，刘阮分别与一女子睡于帐中，两女子美艳妩媚之极。这样，过
了十天，刘阮想回家。又被二女子苦苦留住，在这里过了半年。此处气候草
木四季如春，百鸟啼鸣更惹动刘阮二人的思家之心。两女子说：“是我们俗
缘未断，才使你二人来到这里。”于是为刘阮指示还乡路线；送走了二人。
刘阮到家，发现乡镇已经破落凋蔽，向人打听，才知道现在与他们入天台山
的时间已经相距七代人之遥了。家既然没有了，他们就又去山中女子之家，
但再也没有找到。到晋太康八年，就再也无人知道刘阮二人的消息了。
【原文】
刘晨，剡县人。汉永平中与阮肇入天台采药。不得返。经十三日，饥渴
甚。望山上有桃实，共取食之。下山取涧水饮，见一杯流出，中有胡麻①饭
焉。二人喜曰：“此近人家矣。”遂度山出一大溪。溪边有二女，色甚美。
顾笑曰：“刘阮二郎捉杯来耶？”刘阮异之。二女欢然如旧，曰：“来何晚
耶？”即遂还家。南壁东壁各有罗帷绛帐。命侍女具馔有胡麻饭、山羊脯，
甚甘美。食毕行酒。俄有群女持桃笑曰：“贺汝婿来。”酒酣，作乐。夜半
各就一帐宿，婉态殊绝。至十日，求还。苦留半年。气候草木常似春，百鸟
啼鸣，归思更切。二女曰：“罪根未灭，使君等至此。”遂指示还路。及归，
乡邑零落，已七世矣。再往女家，寻觅不获。晋太康八年，失二人所在。
【注释】
①胡麻：芝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