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回銮后,惟京师学事办理差强人意。先是京师本有大学堂,庚子之乱,生徒星散,至是长沙张百熙被命管学。公夙负学界重望,苦心孤诣,锐意兴学。
礼聘桐城吴挚甫先生为教长,阳湖张鹤龄副之,网罗一时名流殆尽。开师范、仕学、译学、医学四馆,继又开进士馆,豫备科。自是五方秀士,鳞集横塾,文学彬彬振朝野矣。文达后因清廷疑忌,不得展其怀抱,乃辞学务一切差使,改任邮传部尚书。与侍郎唐绍仪因用人事不相能,遂郁郁一病不起。张为人宏达爱士,能容纳众流。没后士林争悼惜之。如皋冒广生挽以联云:“爱好似王阮亭,微闻遗疏陈情,动天上九重颜色;怜才若龚芝麓,为数揽衣雪涕,有阶前八百孤寒。”
盖纪实也。论者谓文达离学务而任邮传,本非素愿。推文达之心,始终不能忘情于苦心缔创之全国学务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