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十年。考察京官五品以下。掌院侍读学士杨守址疏言。臣与掌詹侍读学士王鏊俱在听考之数。但臣等俱掌印信。俱有鼠属官。进而与吏部会考所属。则将坐于堂上。退而听考于吏部。则当候于阶下。一人之身。顷刻异状。观视不雅。况我朝列圣。于学士之官。特加优异。如庆成侍宴。坐于四品官之上。视学与三品以上官。坐彝伦堂内。今四品官不属考察。而学士与属官一概听考。其于事体。亦甚不便。且学士所职乃讲读撰述之事。非有钱谷、刑狱、簿书之责。其称职与否。圣鉴昭然。若非其人。自甘赐黜。又有不待于考察者。伏望断自宸衷。循用旧例。特假优礼。示崇重儒臣之意。从之。
弘治十七年。翰林学士刘机奏。臣虽叨任学士。掌印职衔。不过五品。亦在考察数内。乞敕部院。先将臣履历逐一考核。应否罢斥。奏请圣裁。果不系应斥之数。方令臣会同各衙门从公考察。允行。于是学士江澜等又奏。学士所职乃讲读、撰述之事。非钱谷、簿书、必待稽考而后见。况臣等历事先朝。供奉皇上。前后已二十七年。其称职与否。圣明洞鉴久矣。若有不称。惟陛下显赐罢黜。有不待于考察者。伏望念累朝之典。及往年免考之例。特赐宽假。以示荣遇。从之。
合二事观之。由前则讲读学士掌印之故也。由后则学士掌印。与学士自叙荣遇。申明前说也。此免考之始。而近日所刊词林典故。止述免考。不推本来历。又止称学士。不及讲读学士。殊欠详备。今并其官。皆为尚书、侍郎、詹事、少詹所兼。而本院废不复设。间或设于南京。掌院止侍读学士。岂难其人。抑靳其官而惜之耶。皆不可晓。
学士开棍。盖国初学士。原正三品。后虽改为正五品。而体貌崇重如故。就杨公之疏可见。五品以下。过部考察。始于弘治年间。持疏陈免。亦是申明祖宗旧制。非因免考。始开棍也。故讲读学士不得开棍。
又五品不逊一句乃各衙门所以嘲词林者。亦收入为佳话。独邓定宇先生见而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