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居以来。惟平日父老相识者来扣。始一见。余无至者。至亦不见。僧道亦如之。然此辈浸淫日盛。踪迹诡秘。只据所闻僧某。来自江北。领其徒二十余人。所至倾动。自缙绅以下。无不纳交。即富翁素称悭吝者。亦迎至其家。为之供养。资赠甚厚。僧有闭关一二年者。亦潜出谒见。凡见者。勿论男女大小。皆有所献。多者始得其解颐一言。执笔作数字。余颔之而已。凡收数千金归。此僧妖也。一道士来自江西。同里某生。母子俱病。邀之再三始至。博衣大带。亦领二十余徒。至门传呼。禹步而入。入即危坐。茶至含而四噀。顾盼若有所见。若有所指挥。张筵甚盛。次日延入。令病人东首卧。仗剑选数处。下橛加钉。议建醮四十九日。索千金为谢。其家疑惧而止。此道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