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未年,娄江公密揭,俱云出自淮上抄传。即李修吾最后书揭中,亦自认身所传布矣。近见陈眉公,
又云此事极冤,是乃王吏部冏伯,赂文肃干仆,盗钥私录之,且添改其词,以激言路之怒,如重处姜士昌等语,以寄南中段黄门诸公,实不由李中丞也。初冏伯不谓言路遂聚攻文肃,意颇惭沮,乃委罪于李中丞。其时,为中丞者,既无胠箧始谋,即宜直辨其诬,乃冒居发奸首功,取悦时贤,以为拥戴入阁之地。是两公者,均非君子之道矣!
冏伯为文肃通家子,朝夕过从,本无毫发仇隙。特以己丑馆选不得预,以此切齿,终身恨之。然是科入选者止二十二人,其时王宇泰(肯堂)为文肃至契,已居馆元,而董思白(其昌)
名盖一世,自不得见遗;唐完初(效纯)为荆川先生冢孙,乃父凝庵太常,又次辅新安第一高足,用全力图必得;则江南四府,已用三人,万不能再加矣。时,松江陆伯达亦有声,乃父宗伯平泉,飞书力止之,叮咛甚苦,伯达遂不赴考,时服其恬。
冏伯才名家世,不下唐王二公,遂愤愤不能解,每遇文肃大上举动,必密侦以播四方,而文肃终不悟。以至于没发揭事,余曾记之,近乃知出于王吏部。然娄相之倾心淮抚,与淮抚之款留娄仆,皆实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