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矣风俗侈靡而法禁不行也。泥金以饰服玩,而山泽之产毛矣;销钱以为器具,而鼓铸之利蠹矣。京都列肆,日价相夸,远方何禁焉?王公戚里,时尚竞新,士庶何责焉?法行而后化流,皆当自近始也。
冠昏丧祭,民生日用之礼,不可苟也。在上莫为之制节而一听俚俗之自为,鄙陋不经甚矣。考古酌今,著为彝典,颁之四方,以革猥习,是当今之急务也。
三代盛时,民德归壹,农祥祈报而已。今也祠社非时,率敛征醵,急于官府,是以丰年常若不给,一遇饥歉则流亡矣。上之教不明,下由之而莫知悔也,勿之何而使斯民之富庶也?
自左道乱俗,有茹蔬杂聚而生废人理者;自妖巫惑众,有病不医药而死非正命者。准之法令,皆杀无赦。今愚迷诳诱,壁挂空文而刑戮不加焉,何以革其非而导之归正欤?
国匮民贫,莫今为甚矣。寺观塔庙崇建未已也,乃曰人自乐施,非欺罔乎?为国者藏富于民,今乃潜耗民力,竭国本矣。上之人宜亟为禁止也,况有导之者乎?古者禁人群饮,今榷酤牟利,设法以诱其来,惟恐其不酣醉也。古者制民常产,今民自有田,州县利于税契,惟恐其不贸易也。富教大略如此,欲风俗还醇,不可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