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府勘会:“昨为宋人不守恩义,反图不轨,故天会三年初有问罪之辞。赵佶以前非罪己,弃位奔逃。嗣子桓幸衅称君,哀鸣请命,割其三府,复讲旧欢。既而誓墨未干,叛音荐至,王师才退,贼众仍集,故天会四年复兴亡宋之师。汴城既克,赵氏遂迁,原其士民附于昏德,各宜诛戮以徇狂迷,然朝廷以为罪既有归,愚民何咎?乃立太宰张邦昌为大楚皇帝,以主斯民,此亦朝廷有大造于宋也。不期苍穹降祸,汴邑更端,推戴赵构,妄称兴复,阻绝津路,敢肆穷兵,遂使武士死于锋刃,填于沟壑;居民苦于流离,无有聊生,犹自数犯疆场,搔扰边民。且赵构虽系亡宋之余,是亦匹夫,非众人共迷,无由自立,此无知之构饰巧端肇乱,人心亦惑于巧说,以致于此。
是知罪亦系于舆人,故复承严令,重申大伐,纯领重兵,诸路齐进。赵佶尝夸本朝幅员万里,居民散漫,盖以朝廷裂全燕益其国,纵常胜增其力,此其所以恃赖已甚,贪求无厌,反图不轨之由也。全燕、常胜皆复归化外,并、晋之地,古谓雄藩;赵、魏之民,旧称富庶,前此之际,尚不能御,悉为我有,况又关西、陇右亦云骁锐,别有图谋之计。赵氏之所恃者,汴、洛残民而已,其余不可言也。以我雄师,何往不获?期在必克,指日定乱,此非威胁,人所共知。若赵构晓悉此意,亲诣辕门,悔罪听命,则使与父兄圆聚,复立大楚而已;如张氏已遭鸩毒,则别择贤人,使斯民有主而已,秋毫无犯;若或仍敢姿狂,终无悛悟,即许所在士民、僧道,齐心擒送,以靖国难;若亦不慎去就,稍拒官军,不即擒送,及不住扰乱新边,即是以迷固迷,与乱同道,自取涂炭,罪宜不宥,累年征讨,定无苏息。
今特晓告,须议指挥。右下应系亡宋诸路州府军县官僚、僧道、耆老、军人、百姓,可各照会,审择长计,无招后悔。付逐处准此。”
天会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