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宗汝霖,建中、靖国间为文登令。同年青州教授黄荣上书,自姑苏编置某州,道经文登,感寒疾不能前进。牙校督行甚厉,虽赂使暂留,坚不可得。不得已,使人致殷勤于宗。宗即具供帐于行馆,及命医诊候。至调理安完,而了不知牙校所在。密讯其从行者,云,自至县,即为县之胥魁约饮于营妓,而以次胥吏日更主席。此校嗜酒而贪色,至今不肯出户。屡迫捉之,乃始同进。
[评]
探知嗜酒贪色,便有个题目可做。只用数胥吏,而行人之厄已阴解矣。道学先生道理全用不著。此公可与谈兵。
【译文】
宗汝霖(宗泽)为文登县令时,接到同年一起高中金榜的友人黄荣来信说:“我从姑苏被派到某州去,路经文登,受风寒无法继续上路。但督行的武官非常严厉,我虽想贿赂他,请他让我休息一两天再上路,却行不通,不得已只好写信向您求助。”
宗汝霖立即准备了物品到黄荣所住的行馆探望,并请医生为他看病,一直到黄荣病好,不但不见武官催逼上路,甚至连武官在哪儿都不知道。
黄荣暗中询问,随行人员说,-自从来到文登县后,武官就被县令的手下邀到营妓那儿喝酒,并且由县令手下轮流作东,武官好酒、怎么也不肯离开,几次催请才勉强同意上路。
[评译]
在得知武官好酒贪色后,宗汝霖就针对武官的弱点设计,只动用几名手下,就完全化解黄荣的困境,在这件事中圣贤之道全用不上。我认为宗威愍是个懂得用兵的人,可以和他谈论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