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书先生权直隶平山时,偶入都,同年徐健庵司寇来会,具述时相明珠仰慕意,劝先生往投刺。先生以县务倥偬,不敢久留京师为辞,越日来束装行矣。先生作宰时,尝作《劝盗文》,遣吏往狱中诵读,大略谓:“一念之差,不安生理,遂做出此等事来,受尽苦楚,然人心无定,只将这心改正,痛悔向日的不是,如今若得出头,从新做个好人,依旧可以成家立业”等语,一时狱中痛哭失声。呜呼!今之从政者,特患无先生用心耳。清献以康熙壬申十月归道山,明年冬,会推直隶江南学院,廷臣咸拟翰詹大僚,上皆不允,特旨直隶著李光地去、江南著陆陇其去。相国王文靖公熙奏称,陆某已经身故,上曰:“何不启奏?”对曰:“七品官在籍身故,无启奏例。”上嗟叹久之,曰:“本朝如这样人,不可多得了。”清献贞廉忠鲠,没后犹受知君王若此。